小娅一看奶奶受苦,便对几个小孩说:“麻烦你们在这里看一下我奶奶,我出去点理气的药。”秋寒站出来说:“还是我们去配吧,你陪着奶奶,我父亲刚好是药师,到时问他一下配什么好。”
“这样也好,这些银株你们拿去,应该足够付药资,剩下的你们买点糖果,也算我的一点心意。”秋烨一听糖果,马上开心的说:“好的好的,马上就去买糖果,不对,去买药。”
秋寒拦住了他:“那不好意思的,姐姐。反正药我们会拿来,剩下的钱也不能随便要。”小娅摸了摸他的头:“乖,小寒,你这样姐姐心里过意不去的,就当帮姐姐一个忙好吗?”说着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秋寒小脸一红,完全没有拒绝的能力。
几个人出了门口又转了回来。小娅好奇的问:“还有什么事么?”“姐姐,其实,其实我们已经迷路了。”“哈哈,原来如此,不过也没什么好害羞的,这里的街巷众多,就连成人第一次来都容易迷路。来姐姐我给你们指下路吧。奶奶,我去去就回。”
“没事,去吧,老婆子我好的很。不过小家伙们记得回来给我带个李记烧饼,肚子有点饿了。”几人相识一笑,真是个乐观的老婆婆啊:“好好,一定。”
怎么走都走不出去的地方,一旦经人指点,突然间就走到了出口。真是件奇怪的事情,明明就是一个路口之差,却可以让人绕到天荒地老,却依旧绕不到点。当突然间看到那棵杏子树时,他们不由得感叹,这就绕出来了啊。
告别小娅后,几人去找秋石求了药方,秋石给开了个滋补益气的方子。但是家中的药材不够,便去附近的药铺里抓药。
一路上,秋炎感慨的说:“乖乖,我这辈子都没有过那么多钱。”秋寒还记着那个大姐姐的微笑,虽然打起来凶了一点,但是笑起来还是很温柔的。
他摊开看着手里整整五枚银株:“的确啊,这一枚银株都够了,我想她的意思应该是分我们一人一枚。”秋烨一肩膀揉住秋寒:“那不是可以吃好多此肉饼子啊。”
却被秋寒一巴掌打掉:“这个钱不能要,你没看到他们家什么状态么?”星玄点头:“的确啊,那个张婆婆很可怜。有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而且,我感觉小娅姐姐肯定不是在什么大户人家里当职。”
秋寒凝重的说:“的确,她说把我逼进那样的地方,肯定不是什么好去处。不想了先去替张婆婆买好药吧。一会人买个大饼意思一下就好了,这样也不会让小娅姐姐难做。”
走过两个街口,向右一转,便是南门入城口。在走一段路,就有一条热闹的医药行。可就在这时,几个人发现在入城口处,围着不少人。一支马队正冲进城门,前头是五头狼犬开路。
这种狼犬是一品凶兽中的低级野兽,却也异常的凶悍。咆哮着欲扑向周边,吓的周围的人纷纷后退。后面紧跟着的两匹枣红马上两个汉子手上各立着一只苍鸠。银爪利嘴,气势逼人。
再后面是十人黄马队伍,围着一匹虽然不高,却很神俊的白马,一看就是不凡。上面坐着一个个子不大的小家伙。穿一身青天公子袍,脚踏瑞云靴。白脸粉嫩,生的到是有几分贵族气。
只是脸上一副邪冷表情,让人看着不爽。看着人们的慌乱的样子,那种高高在上,取笑的眼神,真是恨不能给他几巴掌。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手上还拿着一个绳索,而绳索后面牵着的是一个衣服破烂的小姑娘。
他居然在拖着一个可怜的小姑娘游街!
那本就破旧的衣服拉出了大片的破口,露出了瘦骨嶙峋的身体。而那裸露在外的身体上,到处都是擦伤的痕迹。
听周围的人说,这个小姑娘是昆仑奴,天生低人一等,是开智最低的族类,所以很多人一出生就注定成为奴隶的命运。女的沦为官妓,女侍。男的基本就是苦力为主。而这个小姑娘只是不服管教而已,就遭此劫难。
看着那个小姑娘可怜的样子,星玄拳头紧握,内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不知不觉的站了出来,对着白家小子怒目而视。等秋寒发现时,他已经走出好几步了。
白家二少看到一片恭恭敬敬的人之中,居然有人敢走出来瞪着自己。不由分说骑马上前一鞭子抽了过来。长鞭精准,速度奇快。星玄来不及躲避,一条血印就留在脸上。
“现在这时什么世道,什么样的垃圾都乱跑出来。这鞭子是赏你的。长点记性,不是谁你都可以瞪得。”他在马上用马鞭挑衅的指了指星玄,一副我打你了,你能怎么样的欠揍表情。
这时城中一匹快马赶来,那马上坐着的自然不是什么行侠仗义的风流少侠,自然也没有那种对星玄颇加赞赏的倾城女子。只是一个头发稀薄的老头子,仰着马鞭高声喊道:“二少爷,大公子回来了,正等着你呢。”
白明转身对着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他马上会意,一脚横踏,便手持长棍横空跃起。不待星玄有所反应,一个长棍砸到了他的胸口,当场将星玄击飞,幸亏秋寒几人出手不慢,将他紧紧的接住。“好硬啊”侍卫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要不是少爷在,他都想下去看看他怀里是什么东西了?
“碍眼的东西!”在白明眼里,这云川城里的人,不过皆是奴仆而已,什么时候,奴仆也能这么不守规矩了?
“是啊,少爷,这年头不长眼的东西多,别污了您的眼睛。”一旁的纪雀小声符合。白明一脸邪笑的看着倒在下面的星玄。那种面色死灰的样子真叫人舒心,嘴角溢出的鲜血更是绝配,简直就是一件附有死亡气息的艺术品么。“这小子应该活不久了吧?”
纪雀:“少爷放心,论剑术我这兄弟比不上我,但是他这个棍术可着实强悍。刚才的那一棍内劲十足,不要说是这种小孩子了。即使是强壮的成年人也必然会受到重创。这家伙么,内脏已损,估计3日之内,就会痛苦挣扎着死去。”
“嗯嗯,这样就好,很合我意。要不是我哥来了,我还真想再玩玩他。”说完一行人策马扬鞭,将那个小姑娘拖行着向城里走去。
周围那么多人,除了少有几个幸灾乐祸看的津津有味的。大多数都是眼中流露着悲戚与无奈的。
“哎这些世家老爷真的是不把人当人啊。”一个壮士的汉子紧握着拳头说。边上一个老头赶紧做了个噤声状:“可不敢这么说啊,那个少年看了他一眼就被鞭出了血,现在这一棍只怕伤了根本了。”
“哼,怕什么,斗不过他们起码我要骂他个娘吊丧,骂的他吃不下,睡不好。头上长包,脚底生疮。”这个汉子不骂则矣,一骂就是气势惊人。周围的人无不侧目,纷纷在内心竖起了中指。
其实大家都明白这只是一种宣泄,如此多人,却让一个黄口小儿闹市逞凶。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他们这些活在底层的人,自保尚且拼劲全力,又能靠什么去斗争?
那可是云川城数一数二的白家,是随便出来一个人就能主宰这街上人生死的大家族。更不用说这二少了,杀人于他来说,不是玩一样么?
人人心中皆有怨,但是绝大多数也就只能靠背后的谩骂出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