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的第一次阶段考,五十个人像模像样地分了两个试场进行考试。
考到晚自修下课,骨头散架,整个人像被剥皮抽筋一样失了魂。
嚷嚷着回到寝室:“太难了太难了太难了,是人做的题吗我的天。”
蒋舒大声叫嚷:“过分了过分了啊。我怎么和我的小安宁做同桌!”
汤圆听到了咧着嘴笑:“那和我做同桌啊。”
林雯雯也苦笑着加入:“对啊对啊这次好难啊。”
蒋舒搭着陈安宁的肩,大声说:“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难炸了?”
陈安宁拍开她的手,嫌弃道:“是挺难的。不过比竞赛题简单很多。”
蒋舒震惊:“这哪里比竞赛题简单很多了!明明这个难好不好!”
陈安宁:“……你听最近的竞赛课了吗?”
蒋舒:……我的错我的错。
林雯雯插嘴道:“这是真的很难哎……我觉得比竞赛难好多。”
蒋舒看她最近顺眼不少,接嘴道:
“就是就是,超级无敌难!”
陈安宁笑了笑没说话,打开小手电在熄灯前看会儿书。
次日。
清晨的阳光照在刚砌的路上,乌黑得发亮。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树叶和青草的杂香,柔柔的很不张扬。
太阳露了个尖儿,不算顶亮堂,但红彤彤得散发着温暖。
陈安宁哼着歌,六点到了教室。
讲道理,一中的生活三点一线,平淡苛刻。
五点半起床,六点半前到教室是以后的常态。
只不过因为现在是暑假,学校大发慈悲,七点起床,八点到教室上课。
但陈安宁习惯早起,每天都提早到教室自习。
她翻开一本数学五三和错题本,扎进题海。
写得认真,没注意到桌前乌压压的人影。
沈泽轻咳:“陈安宁?”
陈安宁头也不抬:“你好你好早上好!早饭吃过了,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沈泽敲敲桌子:“陈安宁,马上换位子了,你要坐我斜前桌。以后都要。”
陈安宁刚想抬头进行激烈的问候,他丢下轻飘飘的两个字:“赌注。”
陈安宁:……
好,好好好。大佬就是大佬,惹不起。
慢悠悠耗到中午,终于肝完一张奥赛卷子。她打开小黑本勾掉了沈泽的第二个愿望,又开始补昨天的日记。
因为一中晚上就寝纪律太严,夏天的被子太薄,她没办法在小被窝里打手电写日记,这一个月就养成了中午补日记的习惯。
“八月二日天气晴
今天进行了阶段考,各门课发挥不错,慢慢适应了一中紧凑的生活。有点儿想老姐她们。
还有点儿疑惑。沈泽这样的老狗怎么也会有那么多小妹追?今天我同桌也沦陷了。唉。怎么就没人看看我可怜的大川呢,太惨了。”
“人生不易啊。”
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她是懒得顶个大太阳去食堂了。准备悲催地去趟小卖部买个面包解决一下,迎面撞上了付川。
“呦,小宁,那么早啊。”他下意识地打了个招呼。
“我还没吃饭哈哈哈。”
付川打量了一眼陈安宁,确认她不是在开玩笑后,站定对她说:
“你回位子吧,我带回了点吃的,你将就着吃点儿。”
陈安宁狐疑地看着他,付川晃了晃手里的打包袋,证明自己没说谎。
付川带了小笼包和酸奶回来,一中的面食都很有特色,就拿这小笼包来说,咸香汁甜,口口香浓。黄澄澄的油能从边缝里流出来,带点儿鲜肉的焦香。
风卷残云过后,陈安宁拍着付川的肩说:
“兄弟这个人情我记下了!以后,就要你川哥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付川呆滞地看到油爪印上了他的白T,拍开陈安宁的手,扭捏说:“我倒是有件事儿想问你。”
陈安宁:“说呗!”
付川不好意思地开口:“你们同宿舍的那个汤圆,人怎么样啊?”
陈安宁复杂地看着他,大声说:“好啊兄弟!长大了!”
也不怪陈安宁眼神千变万化。她和付川吵吵闹闹十多年了,算是青梅竹马。付川算是她看着长大的。
这么多年,付川吵吵闹闹,也有不少的女孩子表白,但从来没有动过心。要不是陈安宁不自恋,她都要觉得付川暗恋自己了。
摆正神色,耐心地给付川讲汤圆的事情。
最后总结道:“她人挺好的,很温和。”
付川挠挠头,红着脸走了。
旁边的沈泽看到两个人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冷冷地想:“倒是关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