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在雅间里招呼完人出来还专门给我们桌送了碟点心,关键这点心就一枚…
我慢慢转身看察兰,察兰浅浅笑着,好像也没有觉得尴尬或者不高兴,而是指了指桌面的点心:“这个你试试,是我都订不到的点心,全杭州每天只有三份,叫可可西里。”
还是个挺现代的名儿啊。
我瞧着咖色的点心上面还装饰着漂亮的点心碎,心里怀疑,做这个点心的人不会也是现代穿越过来的吧?
不过我端起盘子的吃下去的时候倒没觉得这点心有多与众不同,跟最近几天吃的点心味道也差不多,一个地方的粮食,一条河流的水,都该是差不多的位置,这道点心这么出名大概也就是被人神话了而已。
我咬了两口,看着剩下的大半块点心做了个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察兰:“你要不要尝一口?”
“我吃过。”察兰看着我偷笑,这次好像没有再做那种‘什么都知道但并不告诉我’的表情,而是凑近我指了指我手里的点心:“其实我吃过,我知道这个其实并不是那么好吃,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贤王其实对你很好,而且他对你是特殊的,他就是想给你比我给你更好的,所以才会专门点了这一份全杭州只有三份的。他只想给你最好的,我不是,我只给你最适合的,这么一想是不是觉得我比贤王更适合你?”
我摇摇头:“他是贤王,平日里高高在上,表面上是温润如玉的王爷,实际上他也曾杀伐果决。”
“所以我才跟你说他对你是特殊的。”察兰继续说道,也不着急跟我说个高下立见,而是抬手招了小二过来要结账。
准备给贤王带的食盒被我仔细拎着,因为贤王吃不到了,但我还吃得到,灌汤包我肯定是要吃的,剩下的菜可以带给我二哥跟郜嘉人这俩伤号,察兰也没有再多说,只是喊了马车过来坐在我旁边看着我又毫不客气吃下一屉包子。
回了驿馆的时候,郜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在院儿里等我,见我回来了像是饿虎扑食一样扑向我。
我以为郜嘉人是饿了,所以来扑食盒的,谁知郜嘉人忽然环住我的脖颈子就跟察兰对峙:“什么时候外出的?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跟他出去了,他不是好人你知道吗?!”
我也不挣脱,抬着食盒往郜嘉人脸上凑:“说什么呢,我们去办正事。”
“什么正事你能不带我?!”郜嘉人偏头瞪我。
“你昨儿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我笑着嘲讽:“你这个…”
“哎哎!我知道了!”郜嘉人脸色渐渐泛了红,我侧着瞧的时候还能瞧着郜嘉人脸上细微的绒毛,只见人一脸气急败坏指着察兰:“今天就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你就带着我知道吗?免得有些人图谋不轨!”
察兰也不计较,看着郜嘉人这个戏精演戏,也不理人,郜嘉人说完话才看着我细心叮嘱我:“那我们就说定了,到时候我来找你。”
!
明明知道郜嘉人都气疯了,察兰这家伙还就势点了一把火,等察兰离开之后郜嘉人就一直缠着我问东问西。
“我二哥怎么样了?”我轻轻绕开话题。
“二哥已经醒了。”郜嘉人眯着眼睛威胁我:“你要是不跟我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跟二哥说你昨晚一夜未归。”
“王爷清楚我的行程,我是早上才离开的。再说我二哥有问题自然会问贤王,再说你可别忘了是谁救了我二哥,我二哥能不知道?”我笑着反问,朝着二哥住的屋去。
郜嘉人委屈巴巴跟在我身后准备走感情路线,“谭秋分,你也太没良心了,你不想想我陪着你去了一趟临仙居我付出多大代价啊,你再想想谭哲,他挨了三十军杖啊,打在谭哲身上的跟打在我身上的可不是一个力道啊,他们顾及着我是舅舅的外甥,所以只是意思意思,但是三十军杖可是实打实的,昨晚你急疯了,谭哲也疯了,听到你喊他不顾伤势就从刑凳上滚下去了,但是光着膀子又不好见你,一边跑一边穿衣裳,那带动伤势得多疼啊。”
我表面上笑着跟郜嘉人表示食盒里有谭哲的吃的,可心里还是不自觉有些酸楚。
昨儿个可太疼了,发现二哥受伤的时候我顿时觉得自己什么都顾不上了,就像是黑夜里天塌了,不确定自己身边是不是有人,所以觉得没有依靠才疯了似的大喊谭哲的名字。
但是贤王其实就在身边的,即便我没有大声惨叫谭哲的名字,贤王也一定会将二哥安置妥当,我那么一嗓子倒是吓到了贤王,说不定还让人觉得我是一个没见过世面遇事就咋咋唬唬的小丫头。
二哥浅眠,眉头微微皱着,旁边有士兵守着,我悄悄进屋看的时候发现给二哥和士兵都留了吃的。
郜嘉人跟着我瞧了二哥一眼,心知谭正青每日过得就是这样的生活,战争,刺杀,退敌,防御,护住。
到了谭哲屋的时候,谭哲正在通铺上趴着,旁边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男军医正在给谭哲上药,一遍还调侃着人:“你说说你,喜欢人小主子就喜欢谁还能拦着你不成,非要嘴硬逞强说这是作为一个护卫的指责,怎么,满院儿的护卫,就你一个趴在刑凳上的听到小主子喊了?”
谭哲满头大汗忍着背上伤药的刺激:“你劝你好好说话,小主子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你这么说话会毁了她的名声的!而且我也不喜欢小主子,她是主子我是战士,她很聪明,如果可能的话她还会跟兄弟们一起上战场,我不允许你这么诋毁嘶…”
军医使坏故意下了重手,瞧着谭哲满脸痛意昂着头想躲,又像是忽然看了什么一样脸色都泛了白,倒不知是吓的还是疼的。
军医转身瞧着门口站在阳光下的小姑娘,一脸坚强和倔强的模样,身上又有股子不服输的英气,心里倒觉得说不定这姑娘真如谭哲所说。
谭哲忍着疼整理好了衣裳跪在床上朝我行礼:“卑职该死,私下妄议主子!请您责罚!”
“哎。”我抬脚进门躲开谭哲的礼,将食盒放在桌上背着谭哲弄吃的,开了嘲讽技能:“要说这妄议也不是你妄议啊,你着急请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