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最后是怎么解决的我不太清楚,因为这个傻子的妈终于来了,晃晃悠悠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跑过来扑在我身上,于是我就晕过去了。
看来梦该醒了。
谁知道…
醒来之后进入了梦中梦,大概是参演了《盗梦空间》,这次到了一个看起来宽敞却空荡荡的房间,就连床铺都是破旧的,正纳闷到了什么梦境,就听到了推门声,看到了刚刚扑向我的女人。
喔,不是第二个梦,还是第一个梦,只不过是睡了一觉刚睡醒。
虽然头有点重,但好在已经不是一身湿衣了,要不非得重感冒不行。
“分儿…你醒了。”那女人端着一个看起来有些旧的碗走来,坐在榻边先是抚摸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就要给我喂水,一边舀起一勺清水一边跟我说:“分儿,来,喝粥。”
“…”
我往后撤了一点表示拒绝,有一种想捶胸顿足的冲动。
啥粥啊!啥叫粥啊!“粥”字,出自《康熙字典》,也称糜,是一种由稻米、小米或玉米豆类等粮食煮成的稠糊的食物!
重点是稠糊的食物!
你这碗里干干净净要不是细看有几颗小米我还以为这是一碗清水呢!
这是您不认识粮食还是咱俩文化交流有差异啊!
这连稀饭都算不上!还粥呢!
还有这既定套路是咋回事!破旧的碗,瘦弱的女人,贫穷的环境,抚摸我的额头,这既定的电视剧套路是咋回事!这真的是梦吗?是不是下一秒这个女人就要开始拦着我了?
“啪!”
我给了自己一巴掌,脸有点疼。
“分儿!”床边的女人急忙把碗朝床边一放,很明显还晃出一点汤,然后就来拦我的动作:“分儿!别这样!是娘没用!娘心疼啊…”
啥(shà)!这是啥(shà)!这都是些个啥(shà)!
我现在只想演《人在囧途》!我不想演《盗梦空间》了!
分儿分儿,怪不得外面那群人要说傻小姐呢!天天疯儿疯儿喊着!能不疯吗?!
“放开,我没事。”我沉声说着,大概是落水着凉,说话也实在是没力气,这女人大概是真的很疼爱这身子的主人,攥着我的双手都快给我扯下来了。
“答应娘,别再打自己好吗?”女人泪眼婆娑。
“好。”我无比认真点点头,对方却依旧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慢慢放开了我的手之后还准备随时再给我攥折。
无奈,加上有点渴,我伸手把那碗“粥”端起来,慢慢喝完了。
不顶饱,但胃里温温热热,舒服多了。
“秋分,三皇子跟三小姐已经结亲了,你万万不可因为幼时三小姐欺负过你你就害她,娘知道你委屈,但是三小姐是大夫人的女儿,是嫡女,得罪不得。一个月后千亩良田,十里红妆,这是我们侯府的殊荣!”
喔,原来我不叫分儿,我叫秋分。
“知道了。”我懒懒散散低头瞧着身上的一身里衣,脸上再没有痴傻的表情,只表现得有些呆滞。
只听旁边这位娘亲又说:“不过分儿你闹了这么一场对我们也是有些好处的,你父亲现在知道我们的事情,差人过来给我们送些柴火和吃的,大夫人最近要忙着结亲的事情也没有时间,这样倒是正好,我们算是可以平安过冬了。”
“您能别叫我分儿吗?”我抬头瞧着这位娘亲,按理这是府里的九小姐,看起来也没有那个嫡女大,怎么这位娘亲看着就有些憔悴过头了呢。府里的大夫人好像都年轻得多。
“分儿…”“叫我秋分。”我脸色微沉,似乎吓到了对方,所以很快听到了回应:“好,秋分。”
“这三皇子也是个识大体的,说结亲的事情是喜事,别在因为家里鸡毛蒜皮的事情搅扰了婚事,而三皇子看着你把三小姐救起来,说功过相抵,不赏不罚这事情就算过去了。分儿…秋分啊,你最近不要经常朝外面跑,我们的院子也很大,你就在这个院子里呆着,免得受寒。”
这位娘亲一边说着还一边帮我按着手上的穴位,虽然有些刺痛,但身体有几处却隐隐有些发热,非常舒服。我瞧着这手法有些专业,便知道这位娘亲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做的主,问道:“你懂医术啊…”
“明明是懂医术却救不好你,是娘没用…”这位娘亲说着又要啜泣,但好在没停下说话:“你着凉也不仅仅是落水救人,昨日你回来时我发现你后脑处也渗血,那三皇子见我托着你的时候手上还沾着血,还特地让人送了药过来,要是有机会要好好回报三皇子…”
“说不定我靠近人一步,嫡小姐就要以为我是跟她抢妃位去了。”我跟着回应一句,看着旁边桌案上的托盘里有药,又摸了摸后脑勺,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能不能找点肉吃,我饿了…”
“好,你且睡着,娘去给你做饭。”
睡着之前我依然能察觉到身体里流窜着的温暖,心里默默想着,等这一觉睡醒之后我倒是会在现实生活中还是继续在这个梦境里?
果然,闻到香味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还在梦境里,因为我住着的地方是不可能传来这种饭菜的香味的。
有人坐在我床边小心拿起我的手开始给我揉着手腕上穴位,这次的刺痛感没有之前强烈,我大概也是还没睡醒,所以只是翻身朝那握着我手的热源蹭了过去。
“秋分,起来吃饭了。”
听到这声音我算是醒了,看着房间里昏暗的烛光和桌上一个挺大的托盘,最中间很明显放着一只肘子。
“这是三皇子赏赐的,本来每个院儿里都有的,若是平日里说不定就被那帮人抢走了,但今日三皇子特地说了要送到九小姐的院子里,这才送了过来,娘已经看过了干干净净的也没有放药,总归还是一帮看人下菜碟的,见三皇子赏赐也是怕的。”
我眼神几乎没有离开那只肘子,心里默默吐槽一句:你都知道自己是菜碟儿了还挺高兴啊。
“几点了?”我慢吞吞起身,发现身上还是没力气,心里猜测自己就缺这么一只肘子,吃下这只肘子就不会没力气了。
“嗯?”这位娘亲愣了一下:“什么?”
“什么时辰了。”我又问一句。
“亥时了。”
我默默嘟囔一遍“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又按照一时辰等于俩小时算了半天才知道现在大概是九点多十点了。
按照以前人的作息,他们大概都该睡觉了,但是这个点儿才有饭菜吃,我不由纳闷:“这肘子不会是您偷回来的吧?”
“…”这位娘亲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大概是忽然觉得我不傻了,又过来抚了一下我的额头:“秋分,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头疼,很有可能这个伤口好了之后我又变成从前的样子了。”对方的手有点粗糙,但我没躲开,任由对方牵起我的手腕把脉,握了半天又坐在我身边一脸凝重的表情,把脉一下我还能忍受,但是这种一看就不知道要把多久的脉我就有点接受不了了:“能不能先让我吃点东西,我这个伤口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好,所以我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再傻。要是再傻了你就找个石头再让我头上砸个口子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