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二月天……
冬季虽已经过了大半,天气转暖,但微风中还是夹杂着刺骨的冷意。
西夏嘉庆四十二年,各国皇子纷纷进朝前来商量求亲事宜。都城街道皆被百姓围的水泄不通。
“听说天穹国的男子都长的颇为俊俏,特别是天穹国的二皇子,都说长的比女人都好看。”
“是啊!是啊!希望这次能够看到,要是能够嫁给他,此生都无憾了!”
“你别无憾了,他是要来娶我们的五公主的,你没机会。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看看就行。”
“你们也别只看天穹国,这北离的皇子也是真真好看,想当年我跟着我家老爷去离国走商,有幸在茶楼看到了这北离三皇子,那真是一眼万年也不为过。”
街道上络绎不绝的声音一山比一山高,出阁的和未出阁讨论着哪国皇子比哪国皇子好看,稍微一些有点地位的人家,商量着如何让自家闺女攀上这些权贵,好飞上枝头作凤凰,从此家门兴旺。
城外一排排的马车缓缓驶入都城,每辆马车上顶上都插着自家国旗,方便别人识得是哪国马车。
因为城中百姓的原因,马车的前进速度很慢,不少随行的队伍中,开始有人出声表示不满。
位列第二排的一辆华贵马车中,车内,有人出声叫停了马车,马车外坐着的拿剑的男子拱手像马车内问道:“殿下为何停车?”
马车内传出声音,声音很温柔。“实在没有想到这西夏百姓如此热情高涨,呼声不断。这街道围成这样,马车是进不去了,我们步行至西夏皇宫会更快点。”说完,马车帘子被掀开,一身白色袍子的男子从马车里面出来。
有百姓认出那是何人,更是高声喊到:“快看快看,那是天穹国的二皇子黎明哲。”
“长得真的是好看,传闻果然不假”
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滔滔不绝。
那位被叫做黎明哲的男子面带笑意,在街道上行走。而身后跟着的侍卫,自上前为他开出一条道来。很快,黎明哲一行人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而那辆马车,则有马奴费了好一番时间,原路牵回到了城外,慢慢等候。
黎明哲一行人走后不久,就有数十个官兵御马而来,将城中百姓分成两边,中间无一人停留。马车的行驶速度很快就提升上来了,不一会儿,皆都消失在了转角处。
马车已经离开,那些百姓自也不再去凑热闹,街道上的人很快就散了一半,个个都开始忙着自个的事情,没过多久,就回到了正轨。
皇宫大门处,站着一排排穿着宫中样式服装的女子,等待守城将士的盘问。而这些,皆是宫中当差的宫女。
“下一个,出宫何事?”
“皇后娘娘思家,命奴婢出宫买些家乡特有的瓜果。”说话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
听到是皇后娘娘,那位守城士兵原本严肃的脸此刻柔和了许多,他继续问道:“宫牌拿出来看一看”
被盘问的女子很配合的将挂在腰间的宫牌拿出来递给那位士兵看。那位士兵接过后,仔仔细细的查看后,确认无误,便笑着脸将宫牌递还给那女子。并说道:“姑姑快点办事,一定要在宫禁前赶回来。”
那女子听后,从袖子里拿出些碎银子递给那位士兵,说道:“我身后这位跟我是一起的,辛苦了!”
守城士兵欣喜接过,连忙应答:“不辛苦,不辛苦,姑姑路上小心才是。”
那女子和她身后的那位朝士兵点了点头后,便出了宫门。
宫外,跟着那女子出来的宫女满脸笑容的说道:“公主,这次我们又要去哪玩?”
原来那位女子便是当朝的五公主慕容云笙,也是那预言中:谁若取了她便得天下的西夏皇帝最小的女儿。
云笙忙捂住那宫女的嘴说道:“箐儿,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出了宫,要叫小姐,不能叫公主。”
叫箐儿的宫女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云笙才松开捂着她嘴的手。说道:“下次可别又犯,记住了?”
箐儿笑着说道:“记住了,小——姐!”还故意的将小这个字拖长音。
云笙也不怪,看着箐儿缓缓说道:“出宫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先去吃饭,宫里的那些山珍海味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
箐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问道:“小姐,去哪儿吃?”
云笙思索了一番,说道:“听闻最近城中,有一家新开的酒楼,那里的菜都是上上品。这次出来,不知道下次又是什么时候。所以,我们不能放过这次机会,我们就去这家。”
云笙拉着箐儿在街道上询问了数人,才知晓那家酒楼的位置。找了几条街,走过四五个拐角,云笙站在酒楼大门前,看着那块写着一梦居三个大字的牌匾好生感慨道:“一梦居,好名字,真是让我好找啊!”
一旁的箐儿也是气喘吁吁的说道:“小姐,这酒楼。本以为会是建在人流量大的地方,可没有想到是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地方虽是偏僻,可这进进出出的人,恐怕,也有几百。
云笙看了一眼大门,迈着步子,走了进去。酒楼里面,一番热闹吵杂景象,基本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这里的布置很古雅大气,有诗意。虽然没有华贵的摆设,但桌子座椅所用的材料确是上好的黑檀木。而且,还有专门的茶室和雅间。
云笙猜想二楼的陈设也应当与一楼的差不多。云笙四处瞧了瞧,最后,目光落在了左手边一个靠窗的位子上,那里,空无一人。云笙走过去坐下,箐儿随后也在云笙对面落座。
云笙朝前台喊了声小二。结果,小二没来,四周坐着的人倒是都停止交谈,齐刷刷的望了过来。那些人的眼神中有错愕、有可怜、有戏谑,还有同情。
云笙不解,这时,肩上搭着一条白色布条的店小二过来了。只是那小二在看到云笙坐着的位子后,脸上顿时吓得惨白。但还是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走了过来。
云笙有些疑惑与不解,她问小二道:“小二,为什么那些人都那样看着我,难道这里,我们不能进吗?”
店小二继续扯着笑容,对云笙说道:“当然能进,只是这位客官,你是第一次来吧!”
云笙点点头,那店小二在看到云笙点头后,才接着说道:“客官,你有所不知啊!这个位子,是我们店长,在建好这家店的时候留给一位公子的。店长还特别吩咐我们,这个位子,早中晚每天擦拭一遍。”
店小二停下来,拿白布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说道:“客官,你还是换座吧!来我们这里吃饭的人,都知晓这个位子不能坐。”
云笙听着原来是这么回事。
“小二,如果我不换,会有什么后果?”
小二额头上不停的冒着汗,他不停的拿白布擦着。脸上扯出来的笑容,此刻早已没了踪迹。
“客官,前些天有几位贵家公子,非要在这个位子坐,结果那个惨啊……”
这时,坐在云笙对面的箐儿突然问道:“小二,有多惨?”
不待小二回话,就有一道男声从云笙的后面传了过来:“那四个人,一位断了双腿、一位断了双手、还有一位断了几根内骨,最后一位,瞎了双眼。”
云笙和箐儿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身后正在朝她们走过来的男子。那店小二在看到来者,更是毕恭毕敬的躬身叫道:“公子”
云笙闻声看向小二,皱眉问道:“小二,你腿抖什么?”
小二并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低着头。而刚刚那位说话的男子,已经在桌子的前方停了下来。
那男子着一身玄色的衣裳,背手而立,腰间挂着一枚玉佩,那玉纯白无暇,上面雕刻着一个恙字。他身后还跟着一位男子,那男子着蓝色衣裳,手上拿着一把剑。
玄衣男子眼神冷冷的看着云笙,说道:“这个位子可是我的,现在被姑娘占了,这小二见我,怕我怪罪与他,自然怕的腿抖。”
云笙听后,恍然大悟。原来这眼前的人就是小二口中的那个人。这下,云笙也不好在坐在这个位子上。她站起身来,一旁的箐儿见状,也跟着站起身来。云笙欲转身寻找别的位子,可玄衣男子却出声了。
“姑娘坐了我的位子,难道就想这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