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见完粉丝之后,陈绪对待游知非的态度就一直在冰点。讲述故事的时候都带着呛人的醋味,而在这些天里,电影开拍,齐若鸿是摄影指导,再加上他也逐渐变成了陈绪身边的常驻红人,各种照片都出自其手。狗仔又开始自做文章,吹捧这种痴情男的把戏。硬是将齐若鸿变成了最欣赏陈绪美感的男人,硬是说他照片里的陈绪有异样的腔调,硬是将陈绪的撩人功夫说成了齐若鸿的一往情深。
游知非每次看着这些drama,回到家抱着电脑听纯音乐的时候都在犯愁。该要怎么写,这个人生才能不像戏一样呢?童童又谈了个男朋友,最近也很少掺合游知非的工作,马阿姨还是时常打电话过来和游知非有一茬没一茬地聊家常,偶尔也谈到兰巍牧。兰巍牧得亏于齐若鸿的声嚣尘上,绯闻之事不攻自破,反而成为了人人乞怜的被绿了的男人。
一边是与齐若鸿的频频亮相,一边是对兰巍牧的情非得已,陈绪内心的复杂矛盾都集中在了对游知非的态度上。而游知非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她觉得陈绪开始变得真实了起来,那种故作世故的神情还颇让人感到好笑。所以小羽最近经常看到的情况就是,陈绪抽着烟,躺在躺椅上,对着游小姐发脾气,游小姐则盘腿在沙发上,拿着本子咬着笔头,边点头边笑得美不胜收,好像对陈大的谩骂甘之如饴。
齐若鸿为这些创作瞬间拍了许多照片,希望可以添进自传里去,哪怕骗人也是两个美女的博弈,终归是美的体验。
陈绪最近总是在齐若鸿的床上起床,他们作为两个玩游戏的人,常常在深夜互相群暖,却没人将这种肉体关系当真。怎么样的大汗淋漓,怎么样的鸟语花香,陈绪将齐若鸿的皮肤抓花,齐若鸿在陈绪身上留下的吻痕,早上从背后的拥抱。齐若鸿觉得他贪恋这个女人的味道胜于任何前任床伴。
游知非已经习惯从齐若鸿的房间里喊陈绪出来磨合文字,她会看见陈绪身上或深或浅的痕迹,再向half naked齐若鸿投射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齐若鸿裹着一个浴巾目送陈绪离开的方向,他仿佛并不在意这段关系的定义,却总在眼神里期待着什么。陈绪还是期待着兰巍牧的电话,不过基本上都被拒绝了。更可爱的是,她一旦接通了一定会第一时间冲到游知非身边仿佛在宣誓主权似的。
游知非非常清楚她的意思,但她显然并不能表现出什么情绪。毕竟她要装作自己还完全不认识兰巍牧的样子。在剧组的日子过的挺快,下一次拍戏会在下半年,又到了庆功宴。兰巍牧借故推辞了,反倒让游知非松了口气,不然让他看见了自己和陈绪的关系,游乐王子的身份很可能暴露,尽管外人都只认为游知非是个小助理。
陈绪当然不会放过与兰巍牧的亲密接触机会,于是便在醉酒后又给兰巍牧打了电话,死缠烂打,又哭又笑,兰巍牧架不住让齐若鸿去管一管。
齐若鸿那天晚上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陈绪的生活里,这是一件让所有人都感到费解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深夜离开,他骑上自己的摩托像风一般的穿越戈壁滩,离开剧组,离开一路所有的人烟。浅睡的游知非仿若听见隔壁门关上之后死一般的寂静,她以为陈绪只是睡下了,第二天早上却看见警察医生都在,隔壁房间的门被打开,陈绪的床单散落在地上,她已经离开房间,留在床垫上一个人的压痕还没有恢复。小羽流着泪,游知非问她怎么了,问所有人怎么了。
仍然是死一样的寂静,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警察和医生相继离开,只顾着封锁消息的公关团队没有时间理睬游知非。
兰巍牧却突然慌忙地出现了,他在晨光微曦的清晨看见背光站着的游知非,他甚至忘记了问游知非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紧紧抱住她,像他早就想做的那样,他的怀抱是如此紧,神情是如此慌张,呼吸是如此不稳定,游知非几乎就要猜测陈绪是否遭遇了不测。
“巍牧,你怎么来了?陈绪怎么了?我刚刚问她们,他们都不说。”
“知非,昨天晚上若鸿和我打了通电话。”兰巍牧眼睛红着,“电话里有风呼啸的声音。”
“那不是很正常吗?昨天你让他管管陈绪,他可能把人哄睡着之后,就自己离开了。外面任何角落都有风刮的到的地方。”游知非看着兰巍牧,眼神里都是疑惑。
“不不不,若鸿他失联了,知非,没人联系的上他。他消失了,他们都说他进入了沙漠。”
“他,失联了?电话打不通?微信联系不上?那监控录像呢?”
“这里是戈壁滩,上哪儿找天网去?他的摩托车在很远的地方被发现,已经没油了。”
“那跟陈绪有什么关系?她昨晚喝多了,根本没有行凶杀人的能力。”
“但是若鸿在她的枕边留下了一封信,所以目前被带去问话。信的具体内容我无从得知。”
“但他打给你做什么呢?你们俩关系不至于这么要好吧?”
“他。。”兰巍牧突然失了神,“他说什么了?现在只有你知道了。”游知非追问着。
“他说了些胡话,说了些关于陈绪的事情,说她的明媚,她的磨人,说了你,说了他所有的女人。”
游知非的神情变得柔和起来,“巍牧,他和你说这些干嘛呢?他想让你成为第二代齐若鸿吗?”
兰巍牧回想起昨天晚上,齐若鸿异常沉静的声音,异常直接的坦白,“巍牧,我是个人渣。我耍过不少女人,我爱她们的各种,我和她们如胶似漆,让她们以为我是长久的对象。但显然,我更爱她们的身体,”
“若鸿,你和我说这些是怎么了吗?每个男人都有这样的时期,这不是你的错。”
“不,这是我的错。你听我说,游知非这个女人,你爱她,你想要她的身子吗?你肯定想要。我爱她吗?我不爱,我一点都不爱,我连她的心我都不要,我巴不得一辈子和她上床不谈感情。”
“若鸿,你喝醉了吧?别说了,快回去睡觉吧。”
“你不要说话,你要听我说。陈绪,兰巍牧,缠着你爱你,恨不得把自己给你的陈绪,就是那个陈绪,我爱她吗?我爱她,我爱的卑微到除了床上那点把戏什么都给不了她。你爱她吗?你不爱她,你不爱她到连她的心都不要,看都不看她一眼。你要我去哄她?你知不知道她多希望我是你?”
“。。。。”
“兰巍牧,你不爱她,却也无法把她让给我。所以你两个人都踩着?你算什么本事。”
“若鸿,如果你是我,你怎么办?陈绪喜欢我,不是我逼的。你第一次爱上某个人吧,你气急败坏的样子就像当时我看到我和陈绪的绯闻一样。你有多想和她站在一起,我就有多想远离她,可这显然不是你想象中爱情的样子。”
“我现在不想跟你们讨论爱情。我现在只想破口大骂,而你,兰巍牧,你,真让人嫉妒。”
Something inside of me is telling me to go,
I have been waiting to tell you 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