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好似是在说,不是左手,那便只能是右手了,好似如此简单的道理落在初子颜的耳中如此的不和谐,而华浅真的就说了一句:“右手还要拿剑。”
“华浅……”
初子颜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远方,她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是泪水早已风干。他一开始就准备废掉一只手臂来救机会不大的她吗?那她方才的那些话,她方才将他从台柱上推了下来,他为何不挡,是怕右手只能拿剑,会伤害到她吗……
她从未喊过他的名字,自小时候的爹爹,而后是师父,华浅两个字对她是如此的熟悉而又生硬,但是听在华浅的耳中,竟然如此好听。
初子颜将怀中的华浅抱的又紧了一些,她咬着下嘴唇终于是问出了那句话:“你会死吗?”
这句话如此真实生硬而又震撼人心,只是华浅淡淡一笑,看着仍旧看着远方的初子颜轻声说道:“还未娶你,怎么会死。”
从不知道他竟然会在如此状况下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初子颜在得知他不会死之后,终究是恼羞成怒的喊道:“爹爹!”
华浅看着她笑道:“你说的,我不是你爹爹。”
初子颜脸额一热,她转头说道:“你是我师父。”
空中的花瓣落了下来,落在华浅白色的衣衫上,而后滑落在地上,变成虚无。
半响,华浅没有说话,初子颜顿时有些紧张的看了过去,却见华浅嘴角带着微笑望着她,直到她看到他时才说道:“师父又怎样?你说要嫁给我,我已经当真,你便耍不得赖。”
好像有什么突破了禁锢,突破了思想,突破了初子颜脑海中的那些思维,她怔怔的看着华浅脸额上的微笑,这是爹爹的性情,决然不是师父的性情,是她喜欢的爹爹的性情,这般想着,眼里的泪水便是落了下来,她有些无措的避开了华浅温和的目光,只觉得他仙人一般的模样,加上俊美的笑容让她觉得好像是在梦境。
他方才说的那些话,他要娶她,不管他是不是她的爹爹,不管他是不是她的师父,不管所有,他就是要娶她……
而她明确的知道,她真的很开心,心底里的那些欢喜在心头变成暖暖的酸甜,决然不是与云澜渊在一起的那种感觉,是安全感,是无限的信任。
华浅伸出右手,轻轻握着初子颜的下巴,将她的头转向他,这才有些冷漠的说道:“你身边的那些人,要远一些。”
他从未在任何时候说过她的归属,从未在任何时候显现出如此的霸道,但是只要开始了,只要他认准了一个人,那便是无限的霸道涌来,也许会有人被这样的潮涌淹死,也许有人在挣扎,但是有人却能够来去自如。
望着他的这番模样,初子颜怔怔的说道:“你也算吗?”
这四个字终究是让华浅败了,他看着她,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这才终于想起,作为从小便成熟而又睿智的初子颜,好似在这方面从未展现过一丝天赋。他看着初子颜,温和的说道:“将我扶起来。”
闻言,初子颜心中一凌,她默默的垂眸将华浅扶起来,躺在地上没有一丝力气的华浅,此时站在所有人的面前,竟然这般顶天立地,他身影犹如未受伤时般单薄却又不可摧,手中的剑没有抓紧却是让人不可轻视,脚步仍旧沉稳,雪白色的衣衫被血染红的地方触目惊心,却又像一朵火红色的花朵盛开着,便是缓缓转过身子的二长老神情都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