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心疼?女儿得了好归宿,我作为母亲难道不该高兴?”
“你知道那不是她想嫁的人。”
“她幸亏没嫁给林三少,不是么?”母亲笑意盈盈:“两亿就能收买的男人,配得上你姐姐么?而她现在的夫婿,只怕二十亿也难收买。所以,财大气粗才有话语权,才不会轻易被一些小恩小惠打动,而变了心。”
古漠然聪明绝顶,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两亿,是那个人出的?”
母亲笑了起来:“漠然,从小你就最聪明。作为夫家,出这点钱难道不应该么?何况,林三少若是不带馨然回来,他家的公司立马就保不住了。”
古漠然心里缠绕着阵阵寒意,他从前那些对于自己家族不顾个人情感而只为利益联姻的看法,此时变得更为深刻。钱权交易之下,人,不过是件商品。
他头一次感到心痛如绞,为自己,也为姐姐。他想问母亲,难道姐姐的幸福在你眼里一点都不重要么?但他没有开口。他知道,在母亲眼里根本不会又这些。他不想再继续这样的谈话,转身走开。却听见母亲在身后说:“漠然,我必须提醒你,你马上就要去樱野读书了,我不准许你在学校里跟什么某些低层次的女孩子纠缠不清。你的婚事,同样由不得你决定。”
“我是那种游戏花丛的人么?”
“你若是游戏花丛,倒还好了。”母亲十分了解自己的儿子:“怕的是你真正动情。我不管你对谁动心,你只要记住,那都将变成逢场作戏和过眼云烟。”
这是一段没有人知道的谈话。但此后,古漠然那张本来就充满寒意的脸,更是像罩了一层冰霜。他不想伤害任何人,也不愿意别人来伤害自己。他不想像姐姐一样,看起来轰轰烈烈地为自己的爱情捍卫了一场,到头来仍然抵不过家族的势力。
他害怕,所以冷若冰霜。
他的世界里,似乎已经被“钱权左右一切”这种让人窒息的痛苦充斥得满满当当。他受过友情的伤,又被亲情伤在心口。他已经无法想象如果再添一道真正爱情的伤,他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所以他从不触碰冰封在自己心底的情感,从不对任何人释放。
人如其名,漠然而已。大概唯有漠然,才不会轻易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