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沉入灵海宫,龙珠飞进灵修境。
九重出入生光辉,一重浪灭一重生。
说到广灵龙王被颜秋抽开龙骨后,龙身落入灵海巨浪中,龙珠却从灵海之上飞走,朝着灵修境的方向飞去,原本广灵龙王的龙珠应该随真身落入灵海之底,常守灵海宫,之所以会飞去灵修境只是因为若仁掌门施法将龙珠引来,若仁将龙珠置于莲花池中,以龙珠之灵滋养阴阳莲,促使阴阳莲速开,让白墨得以重生。
渺渺之境,云仙飞雾,苍窘之仰,九重九天,若仁掌门望着皎洁的龙珠汇入莲花池中,池水荡然复生,水底仿佛暗流涌动,莲花愈发光泽,仿佛眨眼间便可盛开光芒。
允冰大长老站在莲花池对面,同样望着那株莲花,可眼神中尽是担忧与慌张,他想要开口叫住若仁,却被若仁摆手制止,若仁转身飞回缥缈殿,允冰仍然紧追不舍,跟着若仁飞进缥缈殿。
他紧跟在若仁身后,追问:“你为何要以广灵龙王的龙珠来养阴阳莲,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可若仁却只是低着头,眉头紧锁,并没有回答允冰的问话,允冰继续说:“就算你以此方法让白墨重生,却可曾想过龙珠至阴至寒,阴阳莲一旦阴阳失衡,白墨很可能走火入魔而入魔道,或者从此疯癫成为痴儿…”
若仁握紧了手掌,眉头蹙的更紧些,他怎会不知呢,白墨若真的死了,他清仁师兄的仙根便自从灰飞烟灭,师兄情深,他不舍得清仁师兄自从消失,“你无需再言,我意已决”。
若仁的话绝对而肯定,允冰不敢再多言,缥缈殿的大门轻轻推开,允冰自知退意,泱泱离开。
桃渊飞回灵修境,参拜了他的师父允冰大长老后,便向允冰大长老说起天现异象,异星闪烁之事,允冰心知定是帝邪星重生之兆,他望着莲花池方向,自语“天意不可逆,不可逆啊…”
桃渊思索着允冰大长老的话,离开允冰大长老的寝殿,已是日高月低之时,他漫步游离在云际之中,慢慢走到仙霞山前,忆起往日他与白墨一同游玩仙霞山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云雾漫天的仙霞山忽远忽近,桃渊的眼中模糊起来,泪水溢出眼眶,他拂去泪水,走进山上,漫天的云雾遮住了视线,在这里他似乎能幻想一下白墨就在他身边,只是被云雾遮住而已,于是他伸手去摸,尽管他的手穿过多少层云雾都还是触摸不到白墨,眼泪滴下,落在云雾中,随着云雾一起消失,他跟着水晶石梯攀上仙霞山,山顶迷幻的仙雾让他觉得眼神迷离,抬头望向九重九天,突然看到云雾之外似乎有着一道亮光闪过,他飞入云中,望见昆仑虚中央莲花池中的莲花盛开,散发出剧烈金光,金光刺眼,花芯中的花蕊更是射出千万条金光,只是倏然间金光消失,桃渊慌忙飞到莲花池处。
莲花之上有一身影落下,桃渊欲飞起接过此人,却看到若仁掌门从缥缈殿冲来,飘飘转身飞旋而下,将莲花之上落下的男子,桃渊此时才看清,原来落下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墨,白墨双目紧闭,鼻息气弱,全身无骨,若仁伸出双指引来两片莲花瓣裹住白墨的身体,花蕊似带,系在腰间,允冰大长老也赶来,可未等得允冰阻拦,若仁掌门便带着重生的白墨之体飞回缥缈殿,殿门紧闭,从殿内传出若仁掌门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缥缈殿”。
只留的莲花池中的一片荒凉,莲花池中的阴阳莲花瓣落尽,蕊芯枯萎,唯有根茎如初,粗壮森绿,历经万年莲花方能初生。
缥缈殿里,若仁将白墨放置在殿央,白墨之身虽然得以重生,可是现在的白墨无魂无魄,仙根沉睡,若仁从后殿翻出无字天书,想要打开天书试图找到唤醒白墨仙魂神魄的办法,不料天书却紧闭不开,若仁施法逼天书展开,天书却滚落地上,若仁满怀失望的跌坐在白墨的身旁,看着落在地上的无字天书,心中叹息,“天书不启,难道真是天意难为…”
此时拂尘从大殿门缝钻进来,飞到白墨身边,拂尘抖动,翩翩公子落在无字天书的旁边,捡起脚边的天书,对若仁说:“我本灵物,一入其中,可开启无字天书”。
若仁看着拂尘,英俊小灵,白发飘飘,心中疑惑,却又惊吓万分,缓缓站起说:“你可曾想清楚,一入天书,便会被困其中”。
“我受清仁祖师点化成灵,此恩无以为报,他灰飞烟灭之时都要保白墨一命,若能救白墨以重生,我愿入天书,甘被困其中”。
言尤尽,拂尘便幻化原身飞入天书中,天书卷轴中闪出一道缝隙,白光乍现,若仁掌中施法,将天书开启,天书中记载:翻天重启乾坤图,乱入人间再重生。
转瞬间天书合实,归入后殿,若仁心中一颤,百般慌乱,乾坤图是上古绝密,亿万年前灵修境开山始祖玄机子,也正是灵修境的上祖,违背天规,私自推演出人间灾祸定数,绘制出乾坤图,乾坤图共分上下两卷,七万年前玄机子镇压崇魔时,耗尽仙法将崇魔镇压在东极海,灰飞烟灭之时将上卷乾坤图销毁,只留得下卷乾坤图在灵修境中未来得及销毁,而幸存的下卷乾坤图就藏在历届灵修境掌门手中,只是乾坤图从未被开启过,因为乾坤图一旦被重启,将有可能天地倒逆、乾坤颠倒,必然人间大祸,皇朝易主更代,却民不聊生,血流人间。
若仁从后殿的书柜的最里面打开一个秘密的小匣子,从匣子中飞出一卷轴图,若仁将轴图紧紧握在手中,看着紧闭双目的白墨,龙珠阴寒的灵气在白墨的体内窜动游走,脊背里清仁的仙根愈发虚弱,阴阳莲中的一丝阳气根本不能与龙珠中的阴寒之气制衡。
若仁终究还是决心重启乾坤图,挥袖抛起乾坤图,乾坤图飞旋着在缥缈殿之上,霎时间云雾巨动,人间定格,灵修境仿佛进入异界时空,若仁飞身踢动卷轴,只见卷轴翻滚后缓缓开启,光阴乍现,自七万年后至今时人间战乱灾祸皆历历呈现,突然卷轴转至未来之时,画轴逆行,天地昏暗,不得而见,若仁施出掌力,将剩下未现卷轴一掌推开,顿时九重九天云摇雾晃,白墨被吸入乾坤图中,就连鹊画弓与金尾箭也一同被吸入乾坤图中,与白墨有关的一切都跟随乾坤图汇入人间,随着被推开的剩下卷轴冲落人间,一道金光消失后,乾坤图嵌入人间大地。
人间立刻又恢复如初,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而未来的灾祸却开始了它的预谋,白墨被乾坤图带入人间,广袤之地,苍茫山河,有教道:
人间一入乾坤图,便做乾坤定人间。
非是人间掌乾坤,乾坤图里造人间。
紫陌红尘,人间日月,一场新的轮回真正开始,中原之外,藩国势力不断壮大,自西夏国覆灭后,对中原大宋威胁最大的就是金国与辽国,金国与辽国势力均衡制约,与大宋形成相互威胁又相互制约的局面,可是金国野心勃勃,想要征服中原大地,易主中原王朝。
寂寂大漠,沙尘飞扬,落日入地,霞光落在地平线上,一骑黑马扬鞭而来,跟着夕阳橘色的光芒,踢踏着马蹄声,越来越慢的停在一顶帐篷前,帐篷前面站着位纤细身材的姑娘,正在向马上的人招手,招手的姑娘正是霍芷心,从马上下来的是完颜须也,完颜须也下马后,看着霍芷心的脸庞上的微红,抚摸她的脸,宠溺一笑。
霍芷心下意识的躲开,接过完颜须也手中的马鞭,对完颜须也说:“行营里来客人了,此时正在将军的营帐中”。
完颜须也没来得及问,便匆匆赶去营帐中,打开帐门,便施礼相待,原来端坐在完颜须也营帐之上的人正是如今金国王妃之弟完颜托,可是完颜托性格跋扈骄纵,须也对他也不过是忌惮王妃而对他恭敬礼戴,此次完颜托前来也不过是为玩乐,完颜须也了解他的秉性,于是好酒佳肴相待。
两人痛饮一场后,完颜托对着炉火,惋惜叹言:“可是将军的营帐中没有歌姬相伴,但是能与将军一同痛饮心中甚是酣畅”。
完颜须也端起酒杯,大笑附和:“甚是,甚是…”
却不晓得天意使然,营帐外吹起一阵北风,塞上入夜,风烈不消,恰似一把姑娘手撩起营帐门帘,门帘掀起一角,夜风吹进完颜托的身上,而帘外以为身材婀娜纤细的美人背影更是吹进了完颜托的心中,帘外的背影不是别人正是霍芷心,霍芷心迎风而立,仰头望月,被困塞外,唯有望一望天涯共一轮的明月以解相思之情,唱道:谦谦思归恋故乡,君何淹留寄他方…
却不料得,霍芷心的忧愁思乡之情正被完颜托看到,夜月之下,美人忧思,着实撩动了完颜托的心思,他顾不得与他饮酒的完颜须也,放下手中的酒杯,带着醉意晃荡着身子,眼睛直直盯着门帘外的霍芷心,走出营帐,北风吹起了完颜托的袍子,完颜托对着霍芷心大喊一声:“嘿…那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