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要做两手准备。”
奥维尔那悠悠得声音低沉浑厚,诉说着一件让人难于预料的事情。
男人顿时睁开双眼,挺直了那壮硕的身躯,端坐在沙发上。
“钥匙?”
沙哑沉闷的声音随之发出。
奥维尔点了点头,知道对方不是什么蠢人。
“既然“钥匙”能从“间隙”里出来,那么至少有一些秘密是我们所不清楚的,没人知道他的经历,甚至可能那个“间隙”较之“利维坦”还要更加可怕,那么我们的胜算便大大提高。”
男人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那诡异莫测的奥维尔,流逝而过的忌惮,他早就知道这个老头总是喜欢做事情考虑周密部署详细,可实在没想到会是这般天衣无缝。
“你可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奥维尔闻言,毫不在意,神色平静自若。
然而,比“利维坦”还要可怕的间隙,男人却是不抱过多的希望,“利维坦”可是集“邪恶”与“嫉妒”两者命格为一体的恐怖怪物,打算打败它的话,一般来说需要传说中的“七宗罪”与“嫉妒”所对应的武器,可那是传说中的武器,压根没人见到过。
如若那把“钥匙”真是经历过比“利维坦”还要可怕的事情,如此一想,这位黑帮泰斗级别的男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吉古老头知道吗?”男人板着脸,严肃的问。
由于是自己的女儿的导师,男人对这位长相丑陋的老人还是有那么些印象。
谁知,奥维尔摇了摇头,轻声道:“没告诉他,估计现在他应该在纠结着吧。”
“啧啧,你可真不是个人。”
男人不禁有些惊叹,没想到这老头居然连自己学校的导师也没告诉就派他出去玩命,这是人干的出来的事情?他可真是混蛋中的混蛋,就算是他这种杀生予夺的人,也不会这么做。
不过,烦躁和不安的情绪却有些缓和,接下来只能静待事情的发展了,就算现在突然对奥维尔暴起发难,也于事无补,只希望他口中的“钥匙”不是个废物。
钓鱼是需要诱饵的,钓大鱼则更是需要大“诱饵”……
……
昏迷不醒的杨小尘有些迷茫,脑海不断涌现出诡异的笑声,听的直让人发毛,城市的废墟和昏黑的天空如同银幕一般不断浮现。
高耸的天穹让人心惊,轰鸣的滚雷震耳欲聋,倒挂的黑影不知为何让人悚然。
但一下子又画面突变,无垠大海,冒着黑烟的舰船碎裂,船体蛛纹般的裂痕蔓延覆盖,触目惊心,数不胜数的船舰在海面上飘荡着,却俨然是废铜烂铁。
周遭的海面上点缀着密密麻麻的破铜烂铁,还有那在海面上随浪飘荡的尸体,睁着眼睛,不甘的神情展露无疑。
这时何等可怖的场景,让人感觉由内而外生出激烈的恐惧,战栗。
可却有一位孩童手握刀剑,惊诧的是他所显现出来的那对金色瞳孔,正灼灼生辉,他立于一艘废弃的船上面,威风凛凛的看着面前的场面,满脸欣赏之色,倒像是在打量艺术。
嗯!
此时,在一艘舰船上面,员工住处里面,放着两张床,木质,一扇能够清楚的看见外面的海面的方形窗户,蓝色的海面散发着光芒。
如同死人般静静的躺在木床上的杨小尘额头上泛着汗珠,眉头紧皱,表情有些压抑。
突然间,猛的睁开眼睛的杨小尘一个起身,不断的吐着粗气,胸膛激烈起伏,像是跑了一千米一样,上气不接下气!
苍白脸色的杨小尘感觉嘴唇有些干燥,背后竟然湿了一片,空白的大脑还是不断浮现出断断续续的记忆,无奈是所做的梦有些模糊,隐隐约约记得,又说不出来。
嗯?这里是?
杨小尘这才发现,四周有些陌生,简单的房间摆设,只有一些洗漱用品,一个垃圾桶和几个铁皮柜子,简单的不能在简单了。
头脑晕乎的他有些恍惚,不禁静静的呆坐在床上,但是没一会感觉有些燥热,便将身上的棉被掀开,继续发呆。
“靠,自己最近感觉迷迷糊糊的。”杨小尘不禁感觉十分的憋屈,不知从何时起,他便处在一种朦朦胧胧的状态里,以往的简单粗暴的生活轨迹在这几天早已经是路人。
思考着发生的事情,察觉到这其中绝对不简单,没有任何迹象这群人似乎是去打仗的,可又有什么东西能够派驶一艘航空母舰,数艘战舰,还有好几艘核潜艇,此时它们正在自己的旁边行进着。
而且,吉古那老头看起来身份很高,但看样子他只不过是一个老师,又如何能够指使如此数量的军人和武器。
这背后一定有实力在操控着,例如那所自己才知道不久的奥维尔学院,分明存在之久,而他却多年来都未发现和察觉。
强忍着让自己不往一些怪力乱神的方向想去,杨小尘竟发现自己居然想不出半点头绪出来,一团浆糊似的事情。
可此时,门吱嘎的响了起来,陈若霞拿着一壶水走了进来,表情很冷淡,可看见杨小尘一脸茫然的坐在床上,先是一愣,而后便走了上去。
“醒了。”
依旧是那股淡淡的话语。
杨小尘现在自然是清楚到底是谁在照顾自己了,心里涌上一股暖流,而后急忙点头。
“嗯。”
“喝点水吧。”
陈若霞拿起了一个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水杯,打开热水壶的木头塞,一股热气涌现,陈若霞往杯子里倒了一些水,而后放在冷水里退热。
半响过后,似乎感觉已经差不多可以了,便拿起来递了过去。
接过有些滚烫,但还在可以接受范围内的水杯,上面的粗糙感从手心传来,甚至有些地方有些漆黑。
双手将水杯端起,在自己干燥的嘴唇上粘些热水,热感从舌尖渗透进来,让杨小尘感觉更热了,一股热气在体内沸腾起来。
“我晕倒了吗?”
杨小尘感觉好些了,头也不涨了,人也精神了不少,虽然做的梦越发的模糊,感觉上面附着着浓浓的雾霾一般,让人无法拨云见日。
陈若霞用余光看了一眼杨小尘,随后就撇开,坐在另一张床上,一只脚放了上去,用另一只脚压住,两只手则是抓着那露出来的脚踝,并那样看着方形窗户的外面。
“嗯,你晕了将近三天。”
杨小尘原本看着陈若霞那样坐着也没感到有如何不妥,但一听到后面的话,刹那间就不淡定了,嘴巴大开,仿佛能塞进一个灯泡。
昏迷三天,整整七十二小时,这不是扯淡吗。在杨小尘自己感觉,甚至过不了九个小时,平时睡个七八小时都感觉比现在来的舒坦,精气神十足。
难以置信的杨小尘有些结巴,苦笑的塌下脸:“不应该吧。”
“我感觉自己一点都没有那种浑身上下充满活力的感觉,甚至有些虚弱无力。”
杨小尘本想说自己感觉还有些虚,但转念一想,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大合适,特别是对一个女生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