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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利维坦(4)

校舍内。

杨小尘的房间中。

文心雕与杨小尘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屁股感觉到地面的微凉,因为没有地毯,加之天气略寒,导致两人感觉屁股生寒。

“你就不能买个毯子啊。”文心雕龇牙咧嘴的说。看样子感觉不是很好受的样子。

他们面前放着一块蛋糕,天气越发阴暗,乌云开始密布,寒风瑟瑟呼啸。

蛋糕不大,两人吃不够,但所幸还有两个鸡蛋。杨小尘刚开始没感觉怎么样,但现在越发感觉穷酸的样子。

大概是有其他人在场的缘故。

“经济危机知不知道。”杨小尘没好气的说。他可是挺了好几年的。

“不行了。”文心雕坐上了沙发,以手柱着大腿,整个上半身弯着,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蛋糕,而后大肆发言。

“在坐下去怕是得冻坏不可。”文心雕不可思议的对杨小尘道:“你的屁股是啥做的。”

杨小尘当然冷,但适应环境的能力是非常重要的,他早就适应了,实在不行在垫本书,坐在知识的头上,满足感杠杠的。

经济的限制,导致他的生活水平着实不高,处于吃的饱却吃不好的位置上。可没办法,他不打算去打工,而且他很满足当前的状况,无须多加改变。

驱心而抑志,不是他的风格。

“嗯…不错,这个蛋糕味道不错,特别是这奶油,吃起来不腻歪讷。”

文心雕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话来,嘴角粘着奶渍,口中嚼动着,满脸的满足感,让杨小尘看着挺忍俊不禁的!

这便是幸福感吧。

他拿起刀叉,叉了一小块在自己的盘里,一颗草莓安详宁静的立在上面。

切了一小块放进嘴中,香甜美味便溢满于口腔之中,服务员说的不错,确实美味。蛋糕这种东西,热量挺大,但还是有许多人爱吃不是没有道理。

“话说回来,你和那位陈若霞是怎么一个回事。”

文心雕举着上面粘着奶油的熟料叉子指着杨小尘的脸,询问道。

怎奈,杨小尘只是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如何讲述他们两人的事情,纯属是巧合吧。

“我和她只是意外。”杨小尘如实回答。

他开始拿起一个水煮蛋敲来敲去,随后细心又仔细的一块一块将随壳扒开,露出一个白嫩的水煮蛋,一股热气蒸腾。

“呦,你怎么说可真是让人想入非非。”

文心雕眉毛一挑,眼神含着不怀好意的笑意,嘴角上扬,看着杨小尘。

轰隆!

天雷炸响!

啊!

文心雕还没来得及嘲笑杨小尘,便“啊”的惊叫一声,两只脚一跳而起,直接站在了沙发上。

突如其来的炸雷确实把他们吓的不轻,连杨小尘自己也是心头一颤,可并未有文心雕这般过于激烈的反应。

瞧着他那如同猴子一般的姿势,惊疑未定的脸上有汗珠涌出,双目里能够清晰可见的恐惧。

他害怕打雷吗?

杨小尘念头涌出,否则行径为何这般过激。

“喂!你激动过头了吧。”

杨小尘此刻已经扒好了那个难搞的水煮蛋,一下子就扔进了口中,嘴里鼓了起来,仿佛塞进两个乒乓球一样。

“不……就…是…一…个雷嘛。至于大惊小怪。”便咀嚼便说话的杨小尘发音都变的十分的不标准,一字一句的含糊不清的说。

可文心雕没有理会他,他仿佛已经呆滞住,两眼无神,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滴答!

啪啪。

雨开始下了,敲打着外面的阳台,水珠渐起,敲打声滴答作响,声音在杨小尘听起来是如此的悦耳,这是大自然的演奏,比最高明的音乐家的演奏都要来的动听。

房间昏暗,只有电视发出亮光照射出来,时间已经走到了正午两点,而这个雨估摸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

文心雕低头,他那恐惧的神情配那失神的双目,足于说明很多东西。

杨小尘默然不语的看着他,没有在开口打扰,而是将桌面的东西收拾了一番,在杨小尘将手伸到文心雕那掉落在地上的蛋糕时,他停住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吃自己的生日蛋糕,感觉颇有意义的样子。

况且,这个人看起来也是有着不平凡的过去。

杨小尘将蛋糕收拾一下,重新拿了一块放在那个似乎已经远离现实世界的文心雕的面前,随后默默走开。

时间还早,还没必要现在就去陈若霞那边,如若待会雨小了,那么更轻松不少。

将剩余的蛋糕放在了厨房内,垃圾包装起来,晚点一并带下去。

杨小尘站在阳台的玻璃门后,透过玻璃看着门后那水珠从天而落的景象,他将手放在玻璃上,一股冰冷感从指尖传递而来。

而随着一道雷鸣声而来,杨小尘下一刻的表情大为惊讶,他晃了晃发愣的脑袋,又揉了揉眼睛,睁开又闭上,几次过后,依旧是难以置信。

玻璃后面的小孩露出微笑,他站的笔挺,身高不高,但在杨小尘眼中却是十分高大。

雨点敲击,但在杨小尘的眼中,仿佛雨主动避让,雨幕如同舞台的背景装饰一样,而他则像是舞蹈剧的演员一样。

“哥哥,不用怎么看我吧。”

幼稚的童声真真切切的传进了杨小尘的耳中,不断回响的声音仿佛是在一处巨大的地方,直接把愣然中的他给弄了回来。

“你…!”

杨小尘惊讶的扣着玻璃,指甲与之碰撞,但并未发出响声。

他回过头去,发现文心雕平静了不少,但一动不动,似乎时间都不在流逝,可雨滴明明从天掉落下来。

“我?”

孩童露出疑惑的表情,眼睛睁的大大的,随后裂开嘴角,指着自己,笑:“这多亏了哥哥啊。”

虽然小孩子这么说,但杨小尘却不认为他到底做了什么,他甚至都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梦而已,只是他感觉这个梦很真实而已。

可孩童却是口口声声说这是他的功劳,杨小尘当场就迷糊了。

可谁知道,未等杨小尘从不解中走出来,便见还童的身形开始越发的模糊起来,他知道,这是要消失的节奏。

“等……”

话音还未落下,孩童的身影便消失不见,而雨水的滴答声再次涌入他的耳中,周遭依旧昏暗,只有电视的光线发出来。

“哥哥,无能者的怜悯是廉价的。”

这突如其来且丝毫不着调的话语落入杨小尘的耳中,异常的响亮,

杨小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没有过多在意,而是四处张望找寻孩童的踪迹,可令他失望的是,到处都是十分的熟悉,没有找到一丝孩童的联系。

“兄弟,你望来望去干什么?”

此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文心雕满脸不解的看着杨小尘,手中拿着杨小尘重新给他准备的蛋糕,津津有味的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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