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东八侠离开河南地界,路上加紧,没有几天就来到了陕西长安府。
“四哥,这长安可是个大地方,咱不在这歇两天,转一转?”魏剑平天生好玩。
“嗨呀,等咱们办完了事,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眼下,咱们先把马元成这事给解决了再说。”说着,大家就进了长安城的东门。
“请问,您几位是华东八侠吗?”
“吁……”小弟兄们纷纷将马匹带住,往声音处看去,就见在路旁有一伙人,能有十几号,为首的是一个小伙子,看样子也就二十左右岁,长得平头正脸、一身正气,穿衣打扮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额……朋友,我们正是华东八侠,请问你是哪位?”梁辅成将马往前一带。
“哈哈哈,在下姓张呐,我叫张安,人送绰号化地虎,我在此恭候你们八位少镖头多时了。”说完这小伙冲小弟兄们一抱拳。
这时候,他们也都下马,来到张安近前见礼:“还礼。张壮士,咱们好像不认识吧?你等我们做什么呢?”
“少侠客,虽然你们不认识我,但我早就知道你们啊,现在在江北一提华东八侠的名号,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啊?我知道你们这几天肯定得来,肯定要经过长安府,所以我日夜在此守候,还有点事要跟你们几位商量。”
“哦原来如此,不知你所谓何事?”
“我家离这里不远,请到我家一叙。”小弟兄们一看既然人家提出来了,不好驳他的面子,虽然萍水相逢,但看样子这个人不是坏人,不如去人家家里坐一坐。
大家跟着他,左拐右拐进了一个胡同,来到一家门首,小弟兄们一看:这位绝对是个有钱人,这门楼高大、院墙高耸,肯定是个财主。
往里进了三道院,大家在客厅落座,仆人上茶之后,小弟兄们这才说话。
“张壮士,你刚才说,找我们有事商量,现在能跟我们说说了吗?”
“八位,你们那么忙,来长安不是保镖,也不是旅游,一看就就是有事啊。”
“哈哈,是有点事。”刘博通苦笑一声。
“看我说对了吧?而且这事还不小,你们几位奉命抓一个在逃的罪犯,这个人先是逃到了银岗山,后来不知去向,你们正在缉捕于他,对么?”
“嘶……哈……”小弟兄们听完倒吸了一口冷气,一看这位是个知情人,“张壮士,不知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安便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原来他是本地的大户,而且自幼酷爱武艺,学艺十五年,在本地也小有名气。长安城附近有一座山,名叫泽丰山、兰定谷,这座大山被一伙山贼占据,而且势力不小,总辖大寨主名叫金德真,人送绰号虎目观山,在江湖上也是个非常有名的侠客。张安跟山上的一位小寨主有交情,据这位小寨主所说,马元成前几天上了泽丰山,投靠了金德真。
“哦原来如此。”郭宏天早就听说过这个虎目观山金德真。
现在绿林道上,有三岛、五湖、七大山之说,这些地方都是大贼窝,都是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强人,而且每个地方都实力雄厚,八侠曾经对上的双龙山、东源湖,甚至白岩山都不能跟他们相比。而这个泽丰山仅次于七大山,也就是说如果有第八座大山,非泽丰山莫属。如果马元成真的投奔了泽丰山,这事还真就难办了。
“八位,这事其实也不难办。你们别忘了,我跟山上的人有交情啊,我领着你们去见金德真,这个人通情达理,是个讲道理的人,你们一说事情的经过,我再找朋友劝劝他,说不定就能把人要回来。”
小弟兄们陷入沉思,他们心里都盘算着:这个金德真不好惹,动武实属下策,如果能让这个张安给牵个线,和平解决此事是最好。
“八位,我慕名已久,早就听说过你们的事迹,你们曾经大破双龙山、横扫东源湖,又夜探白岩山、会斗三眼侠左元化,我简直太崇拜你们了。我知道你们抓捕马元成,想给你们帮个忙,事后我想加入你们八侠镖局,跟你们闯荡闯荡,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张安说着声音都有点颤抖,看的出他心里太激动了。
“哈哈哈,好。张壮士,如果此事圆满解决了,咱们就交个好朋友,你可以来我们镖局,咱们有钱一块花。”这个魏剑平爱起哄,他一看这个张安如此热情,又这么崇拜自己,简直是心花怒放,飘飘然找不到北了。
“谢谢少侠客。来啊!排摆酒宴!”张安吩咐手下的仆人摆酒席,现在也临近中午了,大家一想也该吃饭了,就没拦着,“各位,今天就算了,咱们先在我家吃个饭,明日一大早,再赶奔泽丰山不迟。”
没过一会儿,就见一顿丰盛的酒宴摆了上来,各种菜系应有尽有,简直是香气扑鼻,还有几个人抱进来几坛美酒。
众人落座之后,仆人给他们每个人都倒了一碗酒。
“八位,千里有缘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咱们这就是有缘呐,我敬你们一碗,请各位不要驳我的面子,干。”张安站起身举起酒杯,给小弟兄们敬酒。
“张壮士,干。”小弟兄们一看不能让人家自己喝,纷纷站起身,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嗯?”单说郭宏天,他端起酒杯刚要喝,不经意看了杯里的酒一眼。他就发现这酒有点浑浊,而且在酒杯的底部,这酒一直打转。
郭宏天脑子里一闪白光:莫非这酒中有蒙汗药不成!?
“等等!先别喝!”还是说晚一步,其余的七名小弟兄已经将酒喝完了。
“诶?这酒的劲怎么这么大……”魏剑平还没说完,再看七名小弟兄纷纷摔倒在地。
“哼哼……啊哈哈哈哈!”再看这个张安,突然面目狰狞,仰天大笑。
“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郭宏天将酒杯往地上一摔,然后用手点指张安。
“华东八侠,郭宏天!你们上当了,我是叫张安不假,不过我可不是你们的朋友,马元成是我大哥,我是你们的仇人!”
“啊!?”郭宏天暗叫不好,从肋下拔出龙鳞黑铁刀,举刀便砍。
张安往后一闪,然后一转身跳出窗外,到了院子里:“哈哈,郭宏天,屋里狭窄打不开,有种的,你出来!”
郭宏天当然没有犹豫,紧随其后也跳到院子里。定睛一看,在院子里多了好几个人,都拿着刀枪棍棒,其中有一人小个不高还挺瘦,笑嘻嘻地盯着自己。
“马元成!”郭宏天一眼就认出来了,也不奇怪,这小子长相太特殊,跟魏剑平有的一拼。
“哈哈哈,郭宏天!爷爷在此,你们华东八侠八个兔崽子今天一个也跑不了!”说完马元成一挥手中的鬼头刀,“兄弟们,把这小子废了就完了!”
说完之后,站在他们身后的这些亡命徒往上就闯,直奔郭宏天。
小弟兄们如果是本地人,就知道这个叫张安的,是本地的地头蛇,他是虎目观山金德真的徒弟,仗着自己有本事在本地胡作非为。而且他跟马元成还是远方亲戚,马元成被八侠追的走投无路,来投奔他,他才出了个计策想要杀掉小弟兄们。
单说郭宏天,被十多个人围攻是毫不在乎,挥动龙鳞黑铁刀横冲四面、力挡八方,施展八卦万盛金刀的套路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哎呀?临死了你还想蹦哒一下?兄弟,上!”马元成说完往前一冲迎战郭宏天,张安也拿着兵器加入战斗,这两个人一来,郭宏天就有点顶不住了。毕竟猛虎架不住群狼、双拳难敌四手,他有心拔霞光刀,双刀作战还有一线生机,但他抽不出手,因为霞光闪在右背上,想要拔刀就得将黑铁刀交到左手。刚躲过剑刀就到了,刚躲过刀棍就来了,一转身之后狼牙棒又奔自己哽嗓而来,郭宏天暗想:我要倒霉,这帮小子冤魂缠腿叫我抽不出手。
一眨眼,郭宏天就坚持了四十个回合,身上的汗都湿透了,直喘粗气,郭宏天就知道这回够呛了:完了!我命休矣!
就在这时,就听见房上有一人大喊一句:“贤侄!不必担惊!师叔在此!”
再看有两个黑影从房上跳下,落在院中,郭宏天用余光一瞥:“哎呦!哥哥快来救我!”
郭宏天一看这两个人,头一个不认识,这位是个五、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再往后看站着一个年轻人,郭宏天一眼就认出来了,此人正是自己亲哥哥郭宏誉!
郭宏天在家中一共是兄弟四人。其中老大就是这个小伙,名叫郭宏誉。在郭宏天还小的时候,老侠客郭茂隆为了让郭宏誉出去见见世面,就让他拜自己结拜的兄弟铁掌侠罗彦盛为师,所以郭宏誉这十几年来一直都在山西太原府学艺。
二哥郭宏益自幼身体虚弱,不适合练武。但他头脑灵活、智商极高,这些年来一直专心学业,想要进京考取个功名。
老三就是双刀侠郭宏天。
四弟名叫郭宏晨。在他六岁那年,郭茂隆将他委托给隐逸四侠之一的司马羽,现在也有十年多没回家了。
再看这两人,各自挥动兵器加入战斗,上来就打倒了五、六个。这一下可把郭宏天给救了,不然今天非得被这几个人给整死不可。
“马大哥,好汉不吃眼前亏,快跑吧!”张安说完之后,飞身形跳出圈外,上墙逃之夭夭。
马元成一看他跑了,自己也不敢逗留,翻过高墙紧随其后。剩下的那几个人一看主子跑了,也是一哄而散。
郭宏天拄着自己的单刀,气喘吁吁地打量来人。
“哈哈哈,老贤侄,认得老朽么?”救郭宏天的老者微笑着来到郭宏天近前。
“老人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就是山西太原府的高人,铁掌罗大侠吧?”郭宏天知道自己的大哥是跟罗彦盛学的艺,他一看郭宏誉跟在这老者身后,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正是老朽。”
“师叔在上,侄儿给您磕头了。”郭宏天一看真是罗彦盛,马上跪地上就磕头。
“哈哈,贤侄请起。”罗彦盛将郭宏天扶了起来。
这时郭宏誉也凑了上来:“三弟,咱哥俩又有五年没见了。”
“是啊。大哥,您这几年过得好么?”
“好,我一切都好。不过,我听说你这几年过得不怎么样啊,又是李勇毅的又是什么黄元洲,听说你还参加了个什么金光擂。”
“唉,大哥您别提了,现在我又摊上个马元成。”郭宏天就将自己来长安府之前的经历讲述一遍,然后又说到这个笑面虎张安想要暗算自己,“哎对了,我还有七个兄弟在屋里躺着呢!”
三人推门走进客厅,一看小弟兄七人躺了一地。罗彦盛随身带着蒙汗药的解药,拿出一包给他们闻上之后,小弟兄们打了个喷嚏苏醒过来。
“嗯……嗯?出什么事了?”
郭宏天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又将自己的师叔和大哥给众人做了介绍。大家纷纷前来见礼。
这时张府里的仆人们跪了一排:“哎呀大侠们饶命啊!我们是无辜的,是张安逼我们的。”
魏剑平这回来了劲了,双手叉腰把脸往上一扬:“呔!尔等不管怎么说,也是贼,上为贼父贼母、下为贼子贼孙,本身是个贼,顶风都臭着八百里。你们这些小子得跟我学,我是华东八侠第六侠,八侠镖局的镖师一份,你们看我多光明正大,做点正事不好吗?”
“额……是是是,我们以后一定多做正事。”这些人也不敢抬杠,反正就顺着魏剑平说。
让仆人们将死尸搭出,找个山沟埋了就完了,然后清理血迹。这回这个张府变成了八侠镖局,小弟兄们又将残席撤下,嘱咐厨房又做了一桌酒菜,大家落座之后边吃边聊。
“师叔,大哥,您二位没在山西太原,怎么来长安了?怎么知道我们中招被困的?”
“我们怎么能知道,我们又不会掐算。我在山西太原府开了一座振西镖局,前几天接了一趟买卖,奔陕西长安府。今天把镖送到了,本来想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没想到有一个人扔了一张纸条,说你们有难,叫我速来救你,我四外寻找,这才找到你们几个。”罗彦盛说了事情的经过。
“哦?这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