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魏慢悠悠的品了半杯白兰地后看着阿阳抬起头说——幸好父亲是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冲出门的,天气挺冷,秋衣、毛衣外面还有棉袄,父亲被砍致外伤,立即送去医院缝了五针,这个行为从此既没有得到父亲的原谅,也没有帮助母亲挽留住婚姻,便连平日里十分疼爱、宠溺他的外公、外婆也开始心有戒备、恐惧,在他看来,所有人看见他的眼神都有了明显的变化,透着不可思议,并且在日常相处交流中,身体互相之间保持距离,明显的不会再靠近他。
两个月后,阿魏的父亲、母亲办理了离婚,父亲娶了那位之前的小三,母亲也毫不犹豫的改嫁,父亲、母亲各自与他们的后续婚姻的另一半达成了一致意见,四个人共同到场,表示成人的选择希望他能够理解、接受,但他们都将没有时间陪伴他、管教他,所以征求他的意见,是不是愿意去全封闭式的贵族学校就读到大学?
这种学校每年的学杂、生活收费高达二十万元人民币,考虑到一些其他不可预见的费用,他的父亲、母亲承诺各自、分别交给他每年十五万元的学杂费支出,叮嘱他好好管理自己、好好学习学业、好好遵纪守法,他们没有办法跟着,今后只有靠自己……
他接受了这个建议,报名后去学校的时候,外公又偷偷的塞给他一本存折,跟他说:孙子,你爸妈给的生活费,是他们应该给的,我给的是我的疼爱,我老了,精力不行别的能力我没有啦,我这里以后每年给你十万。他去学校后,交付了学校的二十万元收费之后,随便零花的钱每年依然有二十万……
一晃,高中三年,大学四年,他毕业了。没有去寻找工作,因为如果工作是为了挣钱,那他不缺钱,高中、大学都是全封闭的校园,他已经是随便吃喝、任花乱用,一个月也只能花得掉一万元,没处花销,让他七年下来已经存了七八十万元。
一毕业,父亲、母亲作为祝贺,共同出席,与他一起吃了餐饭,他们聊完一些琐碎的事情,最后跟他说,你在适当的时候该去找工作了,那么在过渡这段时间,我们则会提供帮助,或者说作为储备日后生活、买房、创业需要的资金,我们每年各自、分别支付五万元供你自主支配……
回到家,七年了,外公、外婆已经更加老迈,颤巍巍的跟他说:你爸妈他们什么都有,都不需要我们支援的,我们以后也带不走,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你那里,每年十万给你继续花吧,好好做人……而现在,如果他去普通的单位应聘新入职的文职员工,工资不过三千元每月……
后来在外公、外婆的日日催促下,和居家的百无聊赖中,他最终还是去觅了一份工作,然而上岗之后,因为他既没有什么兴趣、欲望,也体会不到成功、乐趣,更对薪水没有什么喜悦、期待……有人吩咐他,他就拨一下动一下,若没有,他就在那里玩,又因为缺乏锻炼,其实他的工作技能相当弱,人家很多事情找他,交代过一两次之后,发现他搞得一团糟,干脆也就不找他了。
踏入社会的工作环境,既不是像家里二十年的小祖宗氛围,也不是学校的相对单纯,而是处处充满竞争、尔虞我诈、风言风语……出了什么乱子,要人顶过,基本上每个人都第一反应就是他。
很多事,实在不堪一提,比如说部门招待客户用餐,上了一道番茄炒蛋,好吃的东西阿魏可以说基本都见过,一瞅,就把这盘子端起来,把番茄全夹到自己碗里,鸡蛋留在盘子里,放回到桌上,结果当众被诟病:你这全挑了番茄,让我们怎么吃?他便愣愣的直直的回:我不是没吃鸡蛋吗?鸡蛋全在那里呀,你们吃鸡蛋呐。
又比如,他们要几个人一起出去完成业务,头天就安排好了,公司有派车,几个人来到了他的住宿点接他,左等他不下来,右等他也不下来,快两个小时,拎着公文包出现,别人已经很气恼、气愤地责备他延误时间影响工作,他照旧愣愣的、直直的回:我在洗澡、换服装、弄头发,去见客户不是要注意形象嘛?
天天如此,每天不止一次的摩擦、指责,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叫他废物、傻X……干不了多久他便收到了辞退书,再换一家单位又是这样重复,一年换了七家单位,且始终都不知道如何适应、调整,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难道我真的是废物、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