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龙国划分地域的制度是郡县制,分有十三郡,郡下便是县,县之下是镇,镇之下为村。
而隐龙国所谓的那四百余座城大小规模不同,小的不过是一个村子那般大小,大的则有一个县那么大。
青枫城便属于后者。
作为隐龙国最为繁华昌盛的二十一城之一,青枫城跟卧牛城比起来,简直就是西瓜跟绿豆的区别。
青枫城东西相距约摸百里,南北则是百二十里,由于有楚家坐镇,故而商旅不断,行人不绝。
正因如此,渐渐地,青枫城附近也如雨后春笋一般,渐次出现了许多村落,集镇。
杨溪村便是其中之一。
不过,由于杨溪村出现得晚,又距离青枫城有一段距离,故而这个村子还不算繁华。
傍晚时分,残阳如血,村子中升起了袅袅炊烟。
此时傍晚的清风拂来,本应在外玩得不亦乐乎的孩子却都早早回到了家中,偶有还没回家的,便有青壮汉子成群结队地去找,一旦找到,那贪玩稚童便被家中大人狠狠揪着耳朵带回家中。
倒不是孩子们不愿意出去玩,也不是父母不想让孩子多玩会儿,只是一个多月以前,杨溪村北面的山上不知何时出了一伙山匪,时常下山劫掠行人商队,前不久,村子的地保,一个锻骨七重修为的汉子,更是被那山匪的二当家一刀剜下了脑袋。
飞溅而出的鲜血可是吓坏了不少村民。
之后,嚣张的山匪倒是没有下山侵扰村子,但隔三差五的,村子外面的官道上便会留下几具尸体,实在吓人。
村子也不是没报过官,前不久官府派来了巡捕,结果在山上找了好一番功夫,愣是没找着山匪的踪迹。
然后呢?
村外官道上的尸体还是隔三差五地出现,这让村民们怎能不怕?怎能放下心来?
七月时节,正值夏日,天色暗得慢。
就在青壮们在村头找到一个羊角辫女娃时,发现不远处一个白衣公子哥慢慢朝村子走来。
“那是谁呀?”
“谁家的孩子?”
“还谁家的孩子,这怎么看也不是咱村的。”
“那是哪里来的?又是官府来的?”
“我估计不是,官府动作那有这么快,三四天前刚死了人,他们赶过来也没这么快,再说了,那有官府一派只派一个人的?”
......
青壮汉子们议论纷纷,猜测议论间,那白衣公子哥已然来到众人面前。
只见那白衣公子哥年纪轻轻,身形修长挺拔,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一身气息内敛,虽说没什么慑人气势,但依旧让众人觉得此人并不简单,至少跟他们不一样。
那白衣公子哥正是楚风,杨溪村村头有一块石碑,刻着“杨溪”二字,楚风正是看到了那块石碑,才走到这里。
以防万一,楚风还是问了一句:“这里是杨溪村吗?”
一众青壮汉子之中走出一个身材高大背负弯弓的粗犷汉子,他打量了楚风一番,点头道:“是,你又是何人?哪里来的?来干嘛的?”
楚风笑了笑,道:“我是云剑宗弟子,来清除山匪的。”
“清除山匪?”众人顿时面面相觑,连官府衙门的捕头都找不到山匪,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能找着了?
众人皆都不信。
楚风见此情景,笑了笑,一步迈出,瞬间站到一众青壮汉子面前,笑道:“敢问诸位,可知道那伙山匪在何处?”
楚风归心似箭,只想要赶紧完成宗门任务,没了后顾之忧,便能赶紧回家,与家人团聚。心情急迫,楚风自然不愿多费口舌。
那些汉子见到楚风一眨眼便来到眼前,心里一惊,一下子便相信了他的本事,眼神更是充满了期待与敬畏。
“少侠,别说是我们了,就连官府也找不到那伙山匪,实在是没法告诉你呀。”那粗犷汉子叹了口气,“我们只知道那伙山匪驻扎在北面的山里,时不时下山劫掠行旅,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楚风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回村子里吧,我去找山匪。”
其他的汉子看着楚风,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而那粗犷汉子也开口问道:“少侠,天色已然不早,现在入山,是不是不太妥当啊?要不你先进村子歇息一会儿,明天再去找山匪?”
楚风摆摆手,却道:“无妨,早点去便能早点回来。”
话音刚落,不等那些汉子开口,便转身迈出一步。
嗖一下。
楚风的身影便已是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那些青壮汉子又一次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讶异与艳羡之色。
......
楚风进入山中,夕阳低垂,加上树木遮掩,山路已然看得不太清晰,不过楚风却面色如常,脚步稳健。
在楚风的眼中,常人所谓的黑夜,也与白昼如出一辙。
楚风步履如飞,速度极快,而呼吸依旧稳定绵长,好似一条田间小溪,流水潺潺,十分平缓。
忽然,一直向一个方向奔走的楚风脚步一转,猛然纵跃而出,犹如猛虎扑杀。
楚风一伸手,扼住某人的脖子后才止住身形。
楚风看向那脸上有一条长长疤痕的瘦小男子,厉声问道:“你就是山匪的一员?”
那瘦小男子面色苍白,但双眼怒视着楚风,毫不示弱。
楚风见此,直接将其往地上一砸,然后又掐住那已是断了数根肋骨的男子的脖颈,问道:“你们的老巢在哪?”
“咳......咳咳......荷啊......荷啊......”那人咳了好一阵,冷笑道:“嘿嘿,你完了,大当家的会把你的头当酒壶用,嘿嘿呵呵呵……”
楚风眼神冰冷,伸出另一只手一点一点捏碎了那人的肩膀,语气冰冷地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横竖不过一死,所以完全不怕?那么你错了,我会一点一点捏碎你的筋骨,再把你的血肉一片一片地剥下来,让你好好感受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到时候,你就会哭着喊着求我给你一个痛快。”
说完,楚风无视那人的哀嚎,又捏碎了他的另一个肩头,然后问道:“现在,你们的老巢在哪?”
那人吐出一口血水,一边惨嚎,一边瞪着楚风。
然后楚风便一只手撕开他胸口的血肉,硬生生掰下了一根肋骨。
那人登时便惨嚎着开口说自己马上将老巢的位置告诉楚风。
楚风直接打断道:“你带我去。”
那人想了一下,便被楚风有生生扯下了一根肋骨。
于是,他便哭叫着答应给楚风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