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是他从来没有这样去恨过一个人,他也不知道最恨的人是什么样的。最恨也就恨以前那些欺负过自己的孩子,打过两架没打赢被打得很惨。可是后来自从开始练功就再也没打输过。
宋正清闭上眼睛,脑海里绑着个没有面孔的人,他想象着是最恨的人可是还没有确定人选,但是真要是自己最恨的人五花大绑到自己面前,首先免不了给他屁股上踢上一脚。
“啊。”女子一声娇喘。
“嗯?她怎么了?”宋正清看向伏在地上的绝美女子。
轿子里如来常在的身影躺下,侧卧着,“看来你的恨并不强烈,真是个善良天真的小伙子。我来帮你一把。”
说着如来常在手指一弹一道黑红色的神识直接飞入宋正清的识海。
“啊啊啊啊啊!!!”被注入这道神识的宋正清表情狰狞痛苦万分,“这是什么!”
轿子里的如来常在略显兴奋,“这是恨,是来自别人的恶意。”
这道神识是一段一段的记忆,打入识海以后一道一道的记忆涌上宋正清的心头,愤怒,憎恨,嫉妒等情绪开始不受控制涌上心头,折磨着他。
短短一息时间想象中的那个五花大绑的人分成了九个,每一个人面前都站着一个自己,围成一圈,自己就站在圆的中间。其余九个人都是自己,但都跟自己不同。第一个穿着新郎官的服装,胸前挂的是大红花,手里拿的却是血淋淋的刀,一刀一刀把眼前柱子上的人剁成肉泥;第二个自己一身白色麻布衣,拿着足足一箱子的小刀面无表情地从眼前的人身上切下来一片薄如蝉翼的肉片,足足剐了那人三千刀;第三个自己却是拿着刀在砍自己,每砍一刀被绑住的人就哭得撕心裂肺,那人越是哭得撕心裂肺自己就砍得越是高兴……
一幕幕血腥的画面呈现在自己脑海,当中负面的情绪源源不断地侵蚀着他的心神。宋正清只觉得胃里一片翻江倒海,胸中一口气吐不出来。
如来常在见好就收,毕竟毁了宋正清并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还是要宋正清好好儿或者。只见他伸手一抓那道黑红色的神识又被他纳入掌心。
而刚刚因为这道神识而发狂的宋正清,此时披头散发,双眼徐徐睁开,已是满目通红,血泪纵横,杀气弥漫在空气中已是肉眼可见。喉咙里发出些许低沉的声音,像是最原始的野兽的低吼。
宋正清此时还沉浸在恨意中难以自拔,在想象中,那个没有脸的人被绑在柱子上,毫无挣扎像是一只关在笼子里的兔子。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对待这个人,总之先斩断它的手指,至于是之后怎么折磨它想到再说。
“啊!我的手指,我的手指!”女子撕心裂肺的哀嚎将宋正清拉来现实。
轿子里的男人笑的前仰后翻。
女子哭泣着,哭的让人心碎,不断向轿子里的人求饶。
那轿子里的人丝毫不理会女子,他告诉宋正清,“她就是白玖。现在她是你的了。她是仙灵狐族,精通双休之法,使用她们一组的阴阳之术对于修为大有裨益。”
男子对于刚才还一起乘轿子的女子十分决绝,就像是送一件无所谓的物品一样将这名叫白玖的女子送了出去,“你别求我啦,现在开始他就是你的新主人。对了,刚才你是不是还侮辱了他来着,哈哈哈,先求他原谅你吧。你的任务是好好教教这个小子,我希望下次见到他的时候没有人会觉得他跟归一宗宗主不是同一个人。当然,前提是你得活着。”
白玖泪流满面,她早知道主人性格古怪,不小心踩了雷也只能认了栽。只是心头还有挂念的事情,“主人,我还有一事相求。”
那男子语气平静而冰冷,对于白玖所求之事他心中有数,“你放心,两家的盟约不会因此破裂。一如既往。”
“谢主人。”至此白玖心无牵挂,朝着轿子的方向磕头长跪。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只见轿子里的男人一抬手,刚才被拍成肉泥的鸡公嗓竟然又重塑了身躯活了过来。
“起轿!”伴随鸡公嗓尖着嗓子的一声叫喊,轿子又被抬了起来飞向远方。而那鸡公嗓似乎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一般。
轿子已经离开好久,白玖仍是跪伏在地上。
“那个,你打算跪到什么时候?”宋正清调理完内息发现白玖还跪在地上。
白玖抬起头,跪坐在地上,回过头来。这一回头,正所谓美人回眸百媚生说的便是如此。面容可太漂亮了,宋正清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一时间面红耳赤不知所以。
白玖却问他,“你不杀我?”
这话问得宋正清莫名其妙,没头没脑,“我为什么要杀你?”
白玖这个时候本认定自己必死无疑,“我侮辱了你,还侮辱了你父母。”
白玖的样子此时甚是楚楚可怜,与一开始在轿子里的飞扬跋扈形成鲜明对比。
“噢,原来是这事儿。”宋正清想到当时自己被怒火冲昏了头,或许是吓到了人家,“哦,那个啊。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我当时太生气了。这样,你道个歉就行了。”
白玖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万念俱灰,心如死灰一般。脸上的表情像是认命了一般无奈又平静,“也罢。”
随后起身,对着宋正清行五体投地跪伏之礼,“贱婢大逆不道,口出狂言……”
宋正清立马上去扶起来白玖,“别这样。说声对不起就好了,行了。你的道歉我收到了,我原谅你了,你快起来吧。”
“谢主人。”
“别这样,别这样。”
“哎呀,”宋正清灵光一闪,“哎呀,忘了让他给我讲讲我爹和我娘的事情。算了,下次吧。”
然后宋正清看到身后擦干眼泪的白玖,问她,“你的主人如来常在在修仙界有名吗?他家住在哪儿,下次我好去找他。”
如来常在,世人向善之心不常在。背善而面恶,所以众生满眼尽是混沌,所以众生皆苦。回头是岸简单又浅显的道理,但又有几人放下屠刀?也有人在苦海沉沦太久,回头时已离岸太远,余生已无法靠岸。
“如来常在,不是他的名字。这是刚才在轿子里,他问我取个什么假名好,我现取的名字。”
“……”宋正清一时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酝酿了好一会儿又开口问她,“那刚才他说的都是假的?”
“不,大概只有名字和……”话说了一半白玖觉得有些不妥,便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改口说道,“大概只有名字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