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村民十分好客,就留了宋正清吃早饭。盛情难却也就跟着吃了一顿早饭。之后不好再叨扰就拜别而去了。
但是想着总应该有人知道这里是哪里的人所以也就在村里停留了一会儿,见到村民就打个招呼,还问一下路。
然而可惜的是并没有人知道他所描述的开仙城。
“哈!哈!哈!”路过一户人家的门前时一位与看到一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正拿着木棍在挥舞。就像是联系剑法,说是一套剑法其实也只有出剑和收剑两个动作而已。
宋正清看着他专注的模样,想起来曾几何时自己听过大戏,听过镇子里茶楼说书人的故事以后,也曾假想过成为一名自命不凡的大侠,把坏人全都打到落花流水。
“别理他,他是个疯子。”有另外一个路过的村民如此提醒着他,“他呀,一天到晚拿这个木头玩儿。也不干农活,就是可怜了他爹娘。”
宋正清哦了一声也问了这个村民是否认得路,可是结果都有一样。
一阵风沙迷住了宋正清的眼,揉了揉沙子,又感到不断有风一阵一阵吹来。
这时候宋正清才注意到伴少年的每一次挥剑都会掀起一阵强烈的风,挥剑不快却力大势沉,有千钧之势。仿佛少年手里的不是一根轻如鸿毛的木棍而是万斤重的神兵。
少年的挥剑一次比一次更重,带起的风也越来越强烈。
“这家伙,是来真的!”宋正清不禁愕然。
少年汗如雨下,看起来十分劳累。将木棍放在一边,端起一碗茶水咕咚咕咚下肚。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到小路上看呆了的宋正清,少年重新握起木棍,“你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宋正清从少年那帅气的动作中回过神来,“哦,我叫宋正清。我从别的村来的,我来问个路。你知道这里怎么去开仙城么?或者道林县小安村?”
少年把木棍别在腰间,这是刚才拔剑那招的起手势,“我叫沈林。我等你好久了。等了十五年了,受死吧。”
“?”宋正清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要杀自己,慌忙摆手道,“别别别,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咱俩都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杀我……”
宋正清想起来自己的脸,这世上还有一个跟自己长得九成像的大恶人,“抱歉,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别人了?”
“与我年龄相仿,带剑的外来人。那我再问你,你可是自开仙城或者道林县小安村而来?”
“嗯,是。我从小安村出来,被无意间传送到这里,正在找回家的路。如果你知道方向希望你能告诉我,我马上就走。”
沈林点点头,“嗯,自来处来,往来处去。就是你没错了,受死吧!”
自来处来,去来处去。
宋正清从小安村来现在要去小安村,来处即去处。没毛病。
可是宋正清冤呐,这就是一场无妄之灾,“行,你杀我之前让我死个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我。”
“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沈林大声喊到,“你可是来讲村中人赶尽杀绝的?”
这一听,宋正清满脑子的问号当季反问他,“我与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昨晚才来的村子落脚在村南边铁匠家。他们一家都可以作证。我甚至都不认识你们,我为什么要灭你们一村人。再说你觉得我有那个能耐吗?”
这沈林全然不听,“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们全村人,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这能耐。但是自来处来,去来处去。就是你没错了。我苦练十五年,为的就是在今天能够保护这个村子。”
沈林杀心已定,气氛已是剑拔弩张。
刹那间,沈林出手了。狂风随剑而起。
宋正清不拔剑出鞘,带着剑鞘直接与之相击。
一阵气爆,宋正清被震得虎口生疼。再一看沈林,满手的血,鲜血直往下滴,右臂无力地下垂,木棍只剩下了手里握着的一截。
沈林绝望地垂下头,“天呐,我败了。十年,再给我十年就好了。”
“这下你可以好好说话了吧”,宋正清甩甩刚刚那剑的手,“你为什么那么认定是我要灭你们村。你那句什么‘来处来,去来处’是哪儿来的。别说是你做梦的。”
这沈林就告诉他,这是一个预言。十五年前,有一道法高深的白衣神仙从村子里路过。在他家借宿了三天。那一年大旱,眼看着庄稼地要颗粒无收。那神仙为报答村民在这样情况下还能热情款待他于是作法降下甘霖。
而临走前他为了报答借宿便在沈林家算了一卦。
村子有一劫,灭村大劫。
白衣携凶剑,百步无生还。
来自来处来,去往来处去。
宋正清下意识看看自己的衣服,一件肮脏的灰白布衣。身上配着的这把剑……好像确实有点凶,不对,是真的很凶。
宋正清浑身一抖,然后又问沈林,“那你们为什么不迁村儿呢?”
沈林一听,顿时愕然,“这……这……”。然后是哑口无言。
人就是这样,认定一条对的道路以后就很容易忽略周围其他的道路。
“假如那人真的是我,再假如你们把村子搬了那么我昨天肯定就进不了村,也就不会有这一劫了你说是不是?”
那沈林再也说不出话来,半天后才一拍脑袋,“我真是头猪!”
当年那神仙临走前算了一卦这事儿只有沈林知道,然后走之前神仙送了一本书给他并告诉他,假如将来遇到这一劫可以用这本书安然躲过劫难。
那本书,是一本剑谱,其中剑招匪夷所思,人力莫及,沈林苦练十五年也才勉强练出来个拔剑式,也就是第一式。
可是既然是假如遇到,那就说明还有不会遇到的方法,可是如今沈林才被点通,“我真是猪头。谢谢兄弟,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找村长!”
就在这时,突然阴风四起,乌云盖天透不过来一丝阳光。天空黑压压的一片,明明是上午大好时光此时却如黑夜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