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霖一路策马驰骋去皇城,他自觉心里空濛,如同走在路上的人,突然失了方向。
但是心里始终有一块地方,有很大的一块地方赫赫然的如同刻字一般的一时一刻的提醒着他:皇位,父仇。
时间久了,这四个字,这两件事几乎变成了他的日常,如同吃饭饭睡觉空气般的存在。
而时至今日他所做的所有的努力,所杀的人,所做的事,好的事坏的事。
一切都是为父报仇,杀了当今圣上,拿回本属于自己的皇位。
一步一步的经营,他的皇叔当今的圣上,显然落于他下风,他在柴筠县休息了不短的时间了,这段时间里他没有让手下的人去做任何的事,是否他的皇叔就信了蔡好人的话,信他已经死了。
希望他信了,那样他这次回皇城做起事来就方便很多了。
他放不下的东西有狠多,现在又添了一件,很重要的一件
骑在马上,他眼睛里再次蓄上了泪水。伸手想再次打马屁股催它快些,一下想起马屁股已经被自己打的血肉模糊。住了手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次我们要悄悄的回皇城,不让城里的任何人知道。”
那马听了,一边飞快的跑着一边低嘶了一声。
出了柴筠县去皇城,经过渡十县的时候,他颇有些饥渴,在城外不远处看到有一处酒家,便骑了马进去,刚一进那酒家的院子,那客栈小二见他器宇不凡又骑着高头大马,立刻就满脸堆起笑,迎上前来。
郑东霖下了马,将手里缰绳递给那小二道:“把我的马喂饱。”
那小二立刻接过缰绳满脸笑道:“客官,咱这店里有上好的草料,你尽管放心,保证您的神驹吃的饱饱的喝的足足的。”说着那小二变了脸,扯着嗓子扬声叫道:“张麻,快把这位爷的马牵去后院,喂上好的草料。”
那小二话一落音就见一个满脸麻子的人,躬着腰小跑出来,接过小二手里的缰绳,牵马去后院。
这边小二笑引着郑东霖往客馆里走,刚到门口,郑东霖看到一个穿着白色长衫匆匆上楼的背影,看那衣服是男人的衣服无疑,但背影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太单薄了些,郑东霖莫名的觉得奇怪,心想着怕是个娘娘腔也不一定。
他看着那“娘娘腔”匆匆上楼关了门,自己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坐下了。
小二笑问他道:“客官,您要吃点什么?”
“酒两壶,牛肉五斤。”郑东霖道。
“好嘞。”小二笑着吆喝着去了。
郑东霖端起面前小二倒好的茶,喝起来。
就在他杯中的茶喝完,将杯子放下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到与他相邻的一桌四人,每一个人面前都放了一把剑,他们的剑甚是奇特,与大梁国的剑很是不同,那是戾国人独有的七棱剑,一人一生只有一把,剑不离身。
郑东霖的心立刻剧烈的跳动起来,林家与戾国人有太深的渊源了,为什么戾国人又出现在渡十县,是什么原因?
郑东霖强忍着心里的震动,不动声色的将小二上的五斤熟牛肉吃完,两壶酒喝完。酒碗往桌子上一摔,他大声喊道:“小二,再上菜。”
小二忙跑过来笑问道:“客官,您真是好饭量,还要上什么菜。”
郑东霖似醉非醉的看着小二道:“上一把七棱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