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入秋了,您怕寒多掖着点被子,小心着凉。”泠儿一边说着一边替温书掖了掖被角。
“泠儿,付哥哥今天晚上还去柔妃哪里吗?”温书抬头看了看窗外,月光清清冷冷的撒在地面上,院子里的梨花早就败了,只剩几条孤零零的树枝。
泠儿红了眼,声音不自觉有些哽咽:“娘娘,自从大将军折了腿,菡萏院的柔妃得宠,皇上已经一个月没有来看过您了。大殿里的人看您失宠,越发仗势欺人,连冬日的银丝炭都少得可怜,净送了些生火的炭,烟又那么大怎么能用,害得娘娘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温书敛了敛眉什么话也没说,摸了摸怀间的平安玉,她自幼学医,自己的身子骨什么样她知道,是伤寒还是中毒她也知道,但她不相信,付弦待她这般狠...爹,女儿还是错了吗......
当年付弦还是落魄的二皇子,自己执意要嫁她,而爹爹和哥哥对她是百分宠爱,以至于在老皇帝病危时,凭兵权和宰相的身份,将二皇子立为皇帝,唯一的要求就是立她为后。
泠儿看温书合上了眼,胡乱摸了摸泪,便退去门口,刚出赋安殿便撞见了皇上身边的洪公公,泠儿收拾好情绪,向洪公公行了个礼。
洪公公点了点头,抬头望了望赋安殿:“皇后娘娘睡了吗。”
泠儿一想到刚刚温书苍白的脸,红着眼,突然跪了下来,她自小跟着温书看医术,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症状,但她也知道这绝不是普通风寒那般简单:“洪公公,泠儿求您了,救救皇后娘娘吧!”
洪公公也是没料到,连忙把泠儿扶起来,叹了口气:“泠姑娘这是何必呢,皇上的意思又怎是我等能左右的,快回去看看皇后娘娘吧,那孩子也是苦。”说完摆了摆手。
泠儿看着洪公公的神情,低头抹了抹泪,踉踉跄跄的跑回赋安殿。直到泠儿的背影消失不见,付弦才从墙边出来,看着赋安殿孤零零的梨树,和满地清冷的月光喃喃的说:“洪公公,你说我做错了吗...”
洪公公低着头:“皇上的意思老奴不敢揣测,只是温书那丫头也是老奴看着长大的,她从小便和皇上玩在一起,她的后位是皇上给的,受人仰慕的权利也是皇上给的,这一切都是您的决定,只望,您以后不后悔。”
付弦攥紧了腰间的平安玉,那和温书是一对的,是他们的定情信物,他抬头看了看月亮,不知是和自己说还是和洪公公说:“但是,朕也要给林柔一个交代,给林尚书一个交代,温书从小和朕一起长大,温丞相又是对她宠爱至极,而林柔什么都没有。”
洪公公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皇上,无论怎样温书什么都没有做错,温丞相也什么都没做错,您也不该如此绝情。”
付弦突然红了眼像是被戳中心事一般:“对,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是林尚书和朝中大臣步步紧逼,朕又能怎么办!朕也无能为力!什么都不要说了,如果温书能熬过这次,朕必定好好待她,比以前待她还好!”
……
月光撒在这深宫里面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