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侦察
“啊——”萧川看准一个空当，将身穿跆拳道服的明美一脚踹翻在地。
“好样的！”摔倒在地的明美对着训练中受伤越来越少的萧川竖起了大拇指。
“明美教练，我们继续练习。”萧川上前一把拉起明美。
“萧川，你看好了，我可不会再被你击倒哦！”明美摆出了跆拳道的预备动作。
“教练，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练习，我已经看出你的拳路了！”萧川自信满满地说道。
“是么，那就来打我。”明美挑衅着说道。
“我出手了，教练。”萧川一记快拳打向明美，明美轻盈地后退，没想到萧川真正出击的是脚，明美又侧身躲过了萧川地侧踢。然后猛地一拳向萧川打去，萧川眼明手快地避让开来，双拳快速击打明美手臂中路，同时用手肘隔开了明美的腿击，最后拦腰一摔，明美重重地跌倒在地。
“你赢了！”倒地不起的明美对着萧川竖起了大拇指。
萧川擦拭掉额角的汗渍，对着明美说：“这个任务完成了，我可以进行下个任务么？”
明美微微地点了点头，从口袋拿出手机打给严智。
“喂，明美，我猜是萧川战胜了你吧！”电话那头传来了严智兴奋的声音。
“是啊，离上次跟你打电话刚好七天。”明美笑着说道。
“我说萧川很强吧，现在相信我了吧？”
“呵呵，是啊，确实很强，萧川急着要接下个任务了，我们的下个任务是什么。”明美问道。
“你们要以情侣的身份转入T市的四环中学，那所学校有一个叫智铭的学生党成员与我们失去了联系，你和萧川一定要找到那个人，并且帮助他平息校园暴力。”严智说完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一辆画有三颗白色树木的蓝货车，停在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场地，从货车的后备箱里面走出七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他们在“虚幻头盔”中于丧尸决斗失败后，又和志远一样经历了七天属于自己的精神刺激，在那场恐怖的心理测验里，他们谁都没有战胜自己，随着游戏的暗示，只会将刻骨铭心的仇恨转移到同学的身上。
很快他们将重返校园，新的游戏即将开始。
从虚幻回到了现实，从一个游戏走向另一个游戏，世界出现了颠倒左右的镜子，于是一场大火燎原了你的内心。
“唉，真无聊啊！”谢维奇躺在四环中学篮球场边的草地上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他看着湛蓝的天空中缓缓移动的云朵，偶尔洒下的阳光会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突然眼前一片黑暗，一个篮球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脸上，受到了缓冲的篮球像个调皮的孩子，连跳几下滚向了一旁。
“谁，谁丢的球？混蛋！”谢维奇从草地上坐起，捂着严重受创的鼻梁，大声吼道。
“诶，同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战战兢兢地来到谢维奇的面前。
“呸，你知道我是谁么？”谢维奇站了起来，一口唾沫吐到了眼镜男生的脸上。
“对不起，我真的错了。”眼镜男生吓得不敢动弹，脸上的口水也不敢擦拭。
“知道错了就要用行动来赎罪。”谢维奇一把抓住眼镜男生的头发，猛地向下一拽，一声脆响，眼镜男生的头颅撞到了谢维奇的膝盖上面。
“啊！”眼镜男生疼痛得说不出话，他用手捂着自己被撞破的眼镜，鲜血顺着手指的缝隙一滴滴地下落，染红了青色的草地。
“兄弟们，想来露两手么？”谢维奇转身对着自己身后的几个同伴说到。
“哈，那是当然的！”一个有着齐刘海的男生摩拳擦掌地说道。
“请动手吧！”谢维奇松开了紧拽头发的手，面带微笑地站在了一边。
“啊——哈！”齐刘海男生摆出了一个李小龙双展手臂的招牌动作，怪叫着冲向了眼镜男生……
中午吃饭的时候，谢维奇和他几个亲近的手下还是和往常一样，霸占着食堂里面最好的位置，旁边还站立着一个满脸淤青，眼镜破碎的男生。
“诶，眼镜男，不要老是看着我们吃饭，快去给我买几个茶叶蛋。”谢维奇嚼着口中的牛排说道。
“我，我真的没钱了。”戴着破碎眼镜的男生颤颤巍巍地说道。
“唉，你真是个穷鬼，操场上你把你大哥砸伤了，我人好没让你陪医药费，就让你请我们吃顿午饭的钱都不够，真郁闷。”谢维奇无奈地说道。
“我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全部请你们吃午饭了。”眼镜男生连忙翻出自己身上所有的口袋以示清白。
“一、二、三、四、五。”谢维奇挨个点完围在餐桌边吃饭的男生，“你看，加上我也就六个人，一顿饭就吃没了，你的生活费可真少啊！算了，还是我掏钱你跑路吧。”谢维奇说完从口袋中掏出十元钱递给了眼镜男生，眼镜男生接过钱急忙跑向了卖小吃的窗口。
“老大，不好了，志远他们回来了！”食堂门口突然冲进一个穿着黄色长T恤的干瘦男生，跑到谢维奇面前汗流浃背地说道。
“你说什么？”谢维奇险些被口中的牛排噎到。
“老大，志远他们回来了！”干瘦的男生用身上的黄色T恤擦着满脸的汗水。
“真的么，你确定没有看错！”谢维奇眼睛里面写满了恐惧。
“真的，我亲眼看到他们七人衣衫褴褛地走进了校门，所以立刻跑来通知你的。”
“不是失踪了半个月么，怎么突然又回来了？完了，我的好日子要到头了。”谢维奇有些摇晃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如我们想办法干掉他们，这样一来这所学校还是我们的天下。”一旁的齐刘海男生连忙站起身扶着有些恍惚的谢维奇。
“呃，你认为他们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么？”谢维奇说道。
“我有一个好办法，不过首先是要获得他们的信任。”齐刘海男生神秘兮兮地说道。
“你先小声说给我听，我怕隔墙有耳。”
“嗯，好的。”齐刘海男生竖起手掌贴近谢维奇耳朵低语几句。
“苍宇，你真聪明，我看这个计划能行！”谢维奇一拳击打在齐刘海男生的肩膀上面，兴奋地说道。
“那当然。”苍宇甩了甩额前的齐刘海，然后学着李小龙招牌的动作——竖起大拇指在自己的鼻尖上狠狠地擦了一下。
“事不宜迟，我先去植物园商量一下对策，然后去迎接志远他们。”谢维奇叫上大伙准备离开，这时捧着几个茶叶蛋的眼镜男生来到他们的面前。
“茶叶蛋买回来了。”
“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谢维奇拿起一个茶叶蛋，狠狠地塞进眼镜男生的嘴里。
谢维奇一行人走出植物园来到了操场上，正巧碰上了在水池边冲洗的志远一行人。
“老大，你去哪了？这么多天让我想死了。”谢维奇向志远跑去，一副十分恭维的样子。
志远没有说话，眼神冷冷地打量着冲到他面前的谢维奇，头发上的水滴顺着脖颈流了下来。
“老大，你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小弟这么多天在学校很乖。”谢维奇歪着嘴角说道。
“我要钱。”志远终于开口了。
“要多少？”
“七万！”志远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的妈呀，你要我死啊！”谢维奇心中暗暗骂道，不过脸上马上阴转晴。
“我最近只收了七千的保护费啊，离你要的数目还差很多啊。”谢维奇眯起眼睛强挤出笑容说道。
“不用着急，慢慢给，先把你收的保护费交上来吧。”志远一旁的智铭说道。
“好的，我收的保护费全部藏匿在学校的体育器材室里面，你跟我们去拿吧。”
“你藏得地方可真够怪啊！”智铭意味深长地说道。
在谢维奇的带领下志远一行人来到了体育器材室，四十平米左右的器材室内容纳着十四个人，谢维奇根本就没有将钱藏在这里，他不停地打量着己方的七个人，还有志远那边的七个人，心中盘算着获胜的几率。
“钱呢，钱在哪里？”志远不耐烦地问道。
“钱******根本不在这里，兄弟们给我上！”谢维奇大声喊道，可是与他同一战线的弟兄们却没有动静。
“上啊，动手啊，我这些天来对你们不差啊！”谢维奇动怒了，突然一旁的苍宇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你干什么？”卧倒在地的谢维奇诧异地瞪着苍宇。
“叛徒，你知不知道我跟志远都是拜把子兄弟！”苍宇瞪着谢维奇说道。
“让我来跟他说吧。”志远对着苍宇摆了摆手，“很早以前我就看出你有反叛之心，所以对你的作恶行径进行了秘密录像，一旦你对团体做出了不利的事情，录像带就会出现在警察的手中。我曾对苍宇说过，如果我不在的时候就盯紧谢维奇。好了，现在你是希望将保护费如数奉上还是被警察带走呢？”
“算我输了，我愿意将保护费如数奉上。”谢维奇叹了一口气，从裤子里面的口袋掏出一叠花花绿绿的票子。
“啊——哈！”苍宇用大拇指猛地擦了一下鼻尖。
萧川和明美从一辆黑色面包车里面钻了出来，他们看到了四环中学锈迹斑斑的大门，这似乎是一个怪物的巨嘴，里面充满了未知的危险，需要有足够的勇气，需要有足够的智谋，你才能顺利通关。
在“虚幻头盔”的首批实验结束后，每当夜幕降临，G国各市都行驶着幽灵般的“白森林”货车，它们将一个又一个夜不归宿四处游荡的不良少年带上不归路。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推开四环中学陈旧的铁门，萧川和明美看到了满操场流里流气的学生，他们不停地用脏话互相辱骂，肆无忌惮地疯狂追打，还有骑着摩托车的少年在校园里面来回穿梭。
“唉，这是学校么？”明美很诧异地问道。
“呵呵，可能你是第一次接到这样的工作吧，我早已经习惯如此混乱的校园了。”萧川微笑着说道。
“校长办公室在哪呢？”明美挠着头问道。
“这所学校看起来很小，主要的建筑只有一栋，很明显校长办公室只能在教学楼里面咯。”萧川指着正前方的教学楼说道。
“唉，真是可怜的学校，连行政楼都没有。”明美摆摆手说道。
“这又不是重点高中，需要那么奢侈么？”萧川和明美穿越杂乱无章的操场走进了教学楼。
他们在教学楼一楼的走廊中央找到了校长办公室，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萧川上前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请进！”
萧川带着明美推门而入，看到一个满身肥肉，五官挤在一起，还留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
“你们是严智介绍来的吧，熟人介绍来的，学费可以打折，可以打折。”校长还没等他们说话就率先开口了，笑容猥琐，横肉乱颤。
“嗯，我们的档案和学费都带齐了，现在可以交给你么？”萧川从斜挎在肩的背包里面拿出两个大纸包和一沓厚厚的钞票。
“可以的，可以的。”校长两眼放光，很快地接过钞票塞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你们的档案我会找人帮你们收藏在档案室的，放心，只要在这所学校不搞出人命，每个人都可以顺利地拿到毕业证书的。”
“呵呵，以后承蒙校长照顾了。”萧川微笑着说道。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校长色迷迷的眼神不时地瞟向一旁的明美，“好了，你们可以去上课了，班级是……”校长拍着光亮的头顶想着。
“我们去一年（七）班吧。”萧川打断了校长的思考。
“嗯，对，就是一年（七）班。”校长一拍桌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
“嗯，好的，我们去教室了。”萧川和明美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几分钟后一个短发青年走进了校长办公室，校长将萧川和明美的档案递给短发青年后说道：“这是两个一年级转校生的档案，请你放进五楼的档案室。”
“呵呵，来这所学校混文凭的学生还真不少啊。”短发青年接过档案袋后离开了办公室。
“钱真好赚啊！”校长拍了拍鼓鼓的上衣口袋，起身走出办公室离开了学校。
短发青年随意地拎着两个档案袋，来到了教学楼五楼走廊中央的档案室，掏出口袋里面的钥匙，打开残破的铁门走了进去。他并没有发现远方尾随其后的萧川和明美。
上午第三节课的时候，萧川和明美已经坐进了一年（七）班的教室。没有老师的课堂是一片混乱，空气里面充斥着香烟的刺鼻和泡面的香辣，不受约束的学生怪叫着在教室里面穿梭，更多的学生将目光集中在新来的萧川和明美身上，更准确地说是大家都盯着明美这位大美女。
“喂，美女，你有没有男朋友？”
“哇，你叫什么名字？你可真漂亮！”
“呵呵，请问你旁边的男生是你的男朋友么？”
明美周围挤满了嚣张的少年，对于他们无聊的问题明美是一概不理。
“嘭——！”地一声，一年（七）班的大门被一头黄发的志远一脚踢开，他的身后跟随六个左顾右盼的少年，他们一同走进了教室。
“新来的同学在哪，在哪？要交保护费了！”志远寻找着新同学的身影。
“我们在这！”萧川大声地说道。
“哦，你们有钱交保护费么？”志远点燃一支香烟向萧川走去，众人的目光聚焦在志远和萧川身上。
“要钱是么？我有！”萧川说完从背包里面掏出一把钞票拍在了课桌上，“这是我和明美的。”萧川指了指坐在自己旁边的明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