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出征路上
我大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在这里？”
“我……！”杏儿哭起来：“娘娘，我想偷偷出宫。”
“这时候你竟然想着出宫，可真够忠心的啊！”我忍不住说她。
杏儿便看着我，眼里一片悲凉，：“娘娘可知，我是梅娘娘身边的贴身丫头，她此次死在刘公公手下，明儿太后娘娘追究起来，我……我总是难逃一死的。”
“是吗？”我突然觉得不管是自己还是杏儿，我们都一样的悲哀。
我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你走吧，就当我没看见。”
“谢谢娘娘，你的大恩大德，杏儿来世再报。”杏儿给我磕了个头，然后匆匆离开了。
我抑头看着天空的冷月，自嘲的笑了笑——什么下一世，下一世，我才不要做人，那怕做一棵没有思绪，没有爱的小草，也好……
风哥哥走了，梅娘娘也走了……
现在，李承煜还好么？
我匆匆来到梅清宫，只见那里灯光通明，许多宫娥和公公们进进出出，大殿的门头上，已有人挂上了白色的幡布。
这里本来是我不想接近的地方，但现在看上去，其实他也和我一样，孤独冷清。
不见李承煜，莫非他没有来吗？
我正想寻一小公公问问，身后突然响起远娘的声音：“娘娘，奴婢扶你回去吧！”
我说：“你怎么来了。”
远娘说：“奴婢方才出来接你，远远看到你朝这边来了，所以……！”
我问她：“皇上呢。”
远娘说：“皇上在御书房看书呢。”
我吃了一惊：“梅娘娘死了，他不来看看吗？”
远娘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再言语，片刻后才说：“梅娘娘伤了他的心，他是不会来看她的。”
我再次看了梅清宫一眼，好冷好凉，有人把“梅清宫’三个字的牌匾给卸下来了……自此以后，这里再没有这个人的痕迹了么？
人说落雪无痕，可人心……不是一样的更无情可怕。
我不顾远娘的阻止，跑到御书房去质问李承煜：“梅妃死了，你就不去看她最后一眼吗？”
李承煜看着手中的书，他说：“有必要吗？”
我说：“有，至少你们相识过，相爱过，快乐过，虽然你是帝王高高在上，可她却是真心待你……！”
“胡说八道。”李承煜一声断喝，把手中书本往桌上一摔，猝地站起来，一步步向我逼近……
他的眼睛里闪出疼恨而激荡的光茫，他说：“她真心待我，就不会骗我，就不会为了谋得皇后之位而骗我，而你呢……！”
“我……？”我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是的，你……你骗过我吗？”
李承煜的眉头深深的蹙着，莫名的心痛，我抬起手，想要去抚平它……
“你不是一样为了救康洛风，在那柳林之中，答应那杨半疯嫁给他，还让他亲吗？”李承煜突然说。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抬起一半的手放下：“你听见了。”
“正巧听见了。”李承煜冷冷的笑了笑，“怎么，我亲得你还不够吗？”
他突然抬起手放到我后颈上，用力往前一带，他的薄唇便凑上了来……
我任他亲着，心痛他却越曾越激……
他的舌尖巧妙的撬开我的唇，那激荡微妙的感觉四散开去，我不知道为何，突然好喜欢这吻，莫名的想要得更加的多，更加的激烈……
身后传来有人关门的声音。
李承煜抱起我，粗鲁的把我往地上一放，他用力的撕开我的衣裳……他的头再次伏下来，动作缓缓轻柔起来，那唇轻得像风中的棉絮，他的大掌抚过我身体的每一寸，我颤抖着，眼里温热的泪流出来，任他像一把利剑，劈开了我的身体……
撕裂般的疼痛让我尖叫，他的身体像飞弛的俊马，在我身体里用完最后一分力气……
“你真美。”最后一刻，他咬着我的耳垂说。
我忍着痛疼坐起身来，拿过纱裳穿到身上，看到李承煜健硕的身体，羞耻排山倒海的袭来。
身下那鲜艳的血渍，像一抹冷冷的笑。
我站起身想走，李承煜却只顾着穿自己的衣裳，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叫住了我，他走上前来，从背后抱着我说：“别走，陪陪我。”
我说：“我累了。”
他笑了笑，意有所指的：“累的人好像是我吧！”说完便对外面道：“送些热水来，让娘娘在这儿泡个澡。”
我挣开他的怀抱：“我真累了，想走。”
李承煜脸上的笑蓦地消失：“你心里有那杨半疯，对不对？”
我苦笑了一下：“那么，你刚才对我做的事情，是因为他吗？”
猝地，李承煜的脸色一沉，他放开了我，打开手，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爱他。”
我问他：“那你爱我吗？”
他没有回答，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答案，但我已转身开了门，走出了御书房。
远娘等在那里，急忙上前扶我。
看到我散乱的发髻和颈上的吻痕，竟然欣慰的笑了，她问我：“娘娘，为何不留下来和皇上爷同住啊！”
我说：“我做了妻子该做了事，已经足够了。同住？不想爱的两个人，天明一睁眼，只会曾添无谓的烦恼。”
远娘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淡淡，“娘娘，他是帝王，如何谈爱。”
“那他为何要娶我？”我突然倔强的和远娘争辩起来。
是啊？为何？
为何我现在这么在意李承煜的感受了，为何我要执问爱已不爱了？
远娘用一声长长的叹息来终结了我们的谈话，她扶着我的手肘，一直到达怡缘宫，也没再说一句话。
进宫后便吩咐宫娥们：“快快准备水给娘娘淋浴。”
我浑身酸痛得要死，泡进暖暖的花瓣泛动的浴池中时，所有的酸痛却转移到眼睛里，我想我被抽空了，就像那摇摇欲坠的木棉花，将落未落时，那般的伤感——我的泪啪的掉到水里面，荡起一圈小小的水纹来。
远娘轻轻的帮我打开发，她说：“娘娘，女人啊，就像那天空中的白云，没有自己的根，只能随风走动，风去哪儿，云就去哪儿。所以，想得深了，反而伤了自己的心，不如不去想了吧！”
我闭上眼睛，把泪水关住，从脚趾尖，一点点感受自己的存在。
隔日一早，下了一场雨。
雨铺天盖地的淹没了上京城，那般的细细密密，让人透不过气来。
远娘站在我身旁打着油纸伞，陪我去高亭处看梅娘娘的发丧队武。
我们站在那里，看着那些白色的衣服和幡布在风雨中挣扎，丢纸钱的不丢了，吹唢呐的不吹了，他们都急着抬手去挡雨。
梅娘娘的木棺硕大无比，贵重不凡，可送葬队伍里面，我只看到梅医官一人再哭……
但行头又这般的隆重，就连皇后娘娘都没有，我想——李承煜还是爱她的吧？
风雨越法的大了，我的发丝上沾满了水珠，轻纱丽服已经湿了一半，绸鞋早就装满雨水了。
远娘说：“娘娘，我们回去吧，勉得你着凉了。”
我没有应她，一直站着，看梅娘娘的棺木出了最后一道宫门，这才转身离开了。
许是淋了些雨的原因，晚上，我觉得浑身没劲，头痛得历害。
远娘去请了御医来看，说是风寒，给取了些药煎来吃。
远娘还说要去禀报给李承煜。
我没让她去，吃了药后让她们退下，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有一只手轻轻的为我掖被角，还抚了我的额头一下，那般的轻柔。
我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却怎么用力也睁不开。
第二天一早，远娘便对我说：“娘娘，昨儿晚上皇上来看你了。”
我的心便像被针刺了一下似的，疼得我伸出去拿钗的手都给缩了回来。
早膳过后，我身子已无大碍了，便想偷偷把消息递出去给阿颜。
支开远娘后到素芳斋处一看，那墙洞竟然给补上了。
李承煜他不让我出宫了吗？
那么从此以后，我柳尽儿便要在这宫中孤独终老，只到死去……
“你还想走吗？”却在这时身后响起李承煜的声音。
我没有转头看他，想起昨晚的事情，心里无端的起了层层涟漪——可是他不爱我，他爱的是梅妃。
想到这里我心里又一寒，转过身，也不言语，睑下眼睫已他擦身而过。
“你想去找他吗？”他突然又问了这么一句。
他这般一问我心里便有些怒，但却已不像先前的那般，想要打他之类的，只觉得心里好累，只想走开，远远的走开。
李承煜却突然几步跟上我，他一把攥了我的手腕，眼里闪过冰冷的光，他咬牙说：“你真的还想去找他？”
“找谁？”我惨笑了一下，“我不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吗？还能去找谁。”
李承煜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一会儿后，突然轻轻放了我的手说：“好好呆在宫里吧，十天后，随我出征。”
我问他：“为什么要带我去。”
“你不想去吗？”他问我，眼睛紧紧逼视：“你知道那杨半疯是何人吗？”
我摇了摇头。
他的嘴角划开一丝自嘲的弧度，“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平生最讨厌卖关子的人，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拂袖回了怡缘宫。
晚上，宫人们都睡下了以后，我却是还想着李承煜脸上那匪夷所思的笑。
杨半疯到底是什么人？
正在这时窗外的大柳树一动，已经轻盈的落下一个人来，站在那柳枝上，轻捷得像一只飞鸟。
没想到，竟然是阿颜。
我看到他时，他眼里放出期盼的光彩，像往常那样，看到我好好的，他总是会会心一笑。
我却好心痛，这本是他的家，他却每次来都要偷偷摸摸的，多么悲哀。
阿颜看到我神情落莫，慌忙打手式问我：“你怎么啦？师父还好吗？”
我也比着简单的手式回他：“师父很好，他和他的心上人在一起，不想让我们打扰他。”
“那就好。”阿颜轻松的笑了笑，又打手势：“那就走吧，你现在就跟我走。”
我摇了摇头，“先不走，十天后，要跟李承煜出征。”
“那关你什么事？”阿颜急了。
我抬起手……却不知要如何回答他，说是怕他太孤单了，阿颜信吗？
我呆在那里……
阿颜站在柳树上静静的看着我。
月空下，静得只能听到那些不知名的虫儿浅呤低唱。
树梢动了动，阿颜突然打了个手势说：“你爱上他了。”
“不……没有……绝对没有。”我一惊，急得只摇头。
“你有。”阿颜打完手势，又那么静无声的看着我。
我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表情，可那无形之中的牵引，却拉扯得我心里万般的疼痛。
树梢再次一动，阿颜像只飞鸟一般，轻轻一跃，头也不回的隐进了黑夜之中……
他离我而去了，他终久还是离我而去了……
我无力的坐到绸椅上，任泪水流出来，都走了，谁都不再乎我了么？
此后，阿颜再也到宫里找过我。
李承煜也没再露过面。
远娘老是关心我说：“皇上许是太忙了，等他忙好了些，定会来看望娘娘你的。”
我却像株渐渐枯萎了的花朵，日渐消瘦了下去……那茫然和失落中的等待，那般的伤人……
第十天，我跟着李承煜出征了。
我被远娘扶上高大的撵车，她摸着泪，却不敢和我挥手告别，她只对我说：“娘娘，可知道奴婢为何要掩你胸前的异痣吗？”
我说：“不知。”
远娘便说：“那是因为太后娘娘生皇上的头一晚，做了个梦，梦到一位仙人对她说，世间将有一胸口有月牙痣的女子，此生前来，会偷走你儿的心。当时太后娘娘便说，男儿定当有大志，被女子媚惑者，定不能成大器。所以……便在全国下了通令，但凡生有此痣的人，都不可活。更何况，你还进宫做了娘娘呢！”
“偷了他的心？”我苦笑了一下，“我虽生有此痣，可却不是那偷他心的人，偷他心的人……是梅娘娘。”
“不。”远娘的手轻轻的抚到我手背上：“娘娘，天注定了的事，谁都改不了。皇上心里要是没你，怎么会带你出征，自古以来，能伴君出征的女子有几个？”
我怔怔的呆在了那里。
“娘娘，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呀，他可是你的丈夫。”远娘手上的冰凉离开我，她转也不回的下了撵车，隐进了前来送行的队伍中去了。
我细细回味她的话……
外面转来宣官的战前宣誓书，念得激昂人心时，群雄跟着呐喊，出征歼灭，定当凯旋。
我透过撵车的明黄帘子看外面，看到李承煜骑着高大俊马，手握龙呤剑，英姿飒爽的样子。
宣官念完，他便挥了挥手中的龙呤剑。
队伍出发了，我坐在撵车内，也能感受到那路面被众大群雄跨下俊马踏得发抖。
皇宫内的城墙上，太后娘娘站在那里，她用威严的神情来目送自己的儿子，坚强得像那城墙一般，轻不可摧。
李承煜的走在最前面，伴虽着万民的相送欢呼，感受那威武权利的追随。
他不在是那个被我打得晕倒或是有晕血症的人，他像一痤山，高傲的俯视自己美丽的大地。
我们浩浩荡荡的走出十几里地的时候，李承煜的俊马突然长嘶一声停了下来。
“大胆，还不快快让道。”一位将军的历喝向了起来。
我不禁引劲张望，原来那挡在路前，冷峻而立的人，竟然是阿颜。
那将军喝完后，他也不出声，往李承煜跟前一跪，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我连忙跳下撵车，提着裙裾跑上前去扶起他：“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阿颜打手势说：你帮我告诉他，我要跟你们去。
“不……师兄。”我摇着头，“你还是回思岚谷去吧，别让战争染了你的手。”
阿颜却固执的比划着：我要去，我得去保护你。
我不知所措，回头看着马上的李承煜。
他的眼神淡定，问我，“他说什么？”
“他说他想跟我们一起去。”
“好吧，让他去吧！”沉呤了片刻，李承煜竟然答应了下来。
“皇上……！”一旁的将军想阻止。
李承煜摆了下手打断了他的话，说：“出发吧！”
阿颜站起来，让开李承煜的路，他把我送到撵车那儿，扶我上车，然后便一直走在撵车旁边……
我看着他的侧容在明黄帘子那边一晃一晃的，心里难受极了。
既然已经走了，为何还要回来？
阿颜已经不会笑了，一路上，他没有再对我笑过，可是他接过宫人送上的食物时，总是会先尝一尝……
李承煜远远的看我们，却不上前……
我对着小窗问阿颜：“师兄，虎妞呢？”
阿颜没有看我，他只是打了个手式说：她在上京城等你。
说完了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了个小又叠纸给我，示意道：是虎妞去给你求的护身符。
我心里一暖，伸手出去拿过，握在手中，细细的看。
不知道过了几天后，我们进入了大草原，这里天高云白，微风吹过时，带来甜甜的草香味。
想起自己的父亲死在这样的地方，我心里莫名的有了一丝欣慰。
李承煜突然叫停了撵车，然后他从马上下来，跃上撵车。帘子掀起时，甜丝丝的风送进了我的鼻子里。
我有些诧异，他为何会来。
“闷吗？”他这样问我，然后坐到我对面的绸凳上，一双清明的眼睛直视着我。
我只是浅浅的笑了笑：“闷已不闷，不都独自己呆了那么些天了么。”
“如果觉得闷的话，下去走走。”
“为什么非得打仗不可？”我撇开话题问他。
他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自古以来，有哪位君主愿意战事连连……！”
他的话还未说完，大军队伍里突然响起一片骚乱，接着一位将军便在撵车外禀道：“皇上，前面来了一位武功了得的人说要求见你。”
阿承煜应了一声儿，然后很自然的拉起我的手，我心里一跳，顺从的跟着他下了撵车。
但见那叫喧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那曾经劫过我的怪人。
我怔了怔，谁会料想得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阿颜咬牙握紧手中的“乌’，一副剑拔弩张的神情。
那怪人见到我们，便说：“中原的皇帝，我们草原大汗想在战前和你聊上一聊，你敢去吗？”
他的话刚落，十万将兵便无声的怒目相向。
我心里难勉也有些恼，这叫什么话？
李承煜冷笑了一下：“那你们大汗，又可有胆量来独自会会我呢？”
那怪人诡异的笑了笑，“大汗早就来了。”他转了一下头，指着身后远处一个小小的山丘说。
我们抬眼看去，只见那里，站了一位英姿飒爽的少年，那般的冷俊不凡，那般英武不倔……
“那又有何不可？”李承煜淡淡的笑了笑，转身就想上马。
“皇上……万万不可呀！”一位将军连忙阻止。
李承煜剑眉一睑，喝道：“让道，朕自有分寸。”
将军再不敢言语，只好低头退已一旁。
李承煜看了我一眼，上了马——就在那一刻我一把拉住他拿僵绳的手，我说：“我跟你去。”
李承煜眼角的光泽动了动，竟一时无法言语，我用恳求的眼神紧紧的看着他，他亦看着我……那眼神深邃得一点点把我往里拽……
一时间身边所有的万事万物都消失了，我眼里只有那高高坐在俊马上的英俊男人，他是盖世英雄，他是我的情郎。
李承煜拉起我的手，一用力，把我带进了他的怀中，他鼻息里轻轻的呼吸抚到我的脖子上，他宽厚的胸怀紧紧的抱着我。
俊马开始奔驰……
清淡的风掠过，撩起我们的发丝。
“谢谢你陪我。”李承煜迷茫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
天好大……好蓝……我真希望，这一刻再也不要停止，就这么奔下去吧……天涯海角……
我们一点点靠近少年时，我分明看到，他眼中的悲怒点点升腾起来。
多么美丽的眼睛，纯净得像山中的清泉。
我曾经也认识这么一个有着美丽眼睛的人，可他只一有只啊……
而此时，这个有着一双美丽眼睛的人，他看着我，看着李承煜抱我下马，看着我清瘦了的脸颊。
他突然问我：“你还记得我吗？”
我觉得自己眼前一阵晕眩，好熟悉的声音。
他又说：“你欠我三个吻，你还答应会嫁给我，你还记得吗？”
我拼命的摇着头，原来杨半疯的人皮面具下，是这样一张若玉般绝世好看的脸，他又说：“我叫阿布。”
我的眼泪掉下来，心像被抽空风干了似的，一点点被这风掠夺。
“跟我走吧！”阿布上前一步，他看着我，眼睫上挂着难掩的伤感。
我悲凉的笑：“我……我柳尽儿何德何能。”
“见你第一次，我已经注定要爱了。”他说。
话音刚落，我耳边已响起龙呤剑的长呤，李承煜出手了，他喝道：“你放肆。”
阿布却浑然不觉得依然看着我，他伸出的手没有半点退缩，竟然不晓得要去躲开李承煜递出的剑。
“阿布……！”我尖叫一声，往前一跃推开他。
滋的一下，李承煜手中的剑收式不住，端端的插进了我的背里……
好冰凉……
好痛……
阿布悲伤的眼睛在我眼前一晃，他抱住了我的身子。
“尽儿……！”李承煜扑到在我跟前，他捧着我的脸，“尽儿，你好傻……！”
我想笑一笑，想抚平他们皱起的眉头，可是……我却无力到什么也做不了。
只轻轻的说：“别……打了！”
见见听到马蹄声，阿颜跌跌撞撞的从马上跌下来，他推开阿布和李承煜，把我紧紧的抱在怀中，眼泪无声的从他面具里掉下来。
我觉得自己一点点在消失，眼前迷迷糊糊再看不清这红尘世事。
李承煜……
阿布……
我用力抬起眼，再次努力想要记住他们的模样……
“师兄，送我回思岚谷吧！”
美丽的樱唇，弯弯的眉毛，一双灵动的妙目哟，为何如此的深情，啊呀我的小狐狸，你在等谁？啊呀我的小狐狸，那骑着马儿来的人，是不是你的情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