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危机(四)锁中钥匙
四人回至家中,例行初来时的程序后进门。
“晚上,就敲打敲打这把锁吧。”谢锿道。
“这个词语用的不错。”苏幕遮夸奖,清平乐在一旁窃笑不止。
“额。”谢锿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先想想怎么把它弄开吧。”
“我看看这颜色,”谢锿拿起来掂了掂,“会不会是氮化硼?”
“你怎么这么专?”洛英问。
“啊?”谢锿抬起头,诧异,“哪里专了?我都不是很清楚它的性质,化学真是一点规律都不可寻。”
“氮化硼,常温下熔点为3000℃。”谢锿继续道,“可以和氢氟酸以及强碱反应。”
“我实验室里有氢氟酸,我去拿一下。”洛英转身刚想去。
“嗯,配2N的氟化氢。”谢锿指挥。
“2N?”洛英似乎是没有听到过这个单位。
“N代表有效成分mol/L,比如1mol/L硫酸,氢离子浓度就是2N。”谢锿淡淡解释。
“居然还有这种诡异的单位。”清平乐自言自语。
“哦,好。”洛英急匆匆走进实验室。
“要是里边放的如果是一张纸怎么办?”清平乐问道:“很有可能是。那碰到酸的话怎么办?”
“2mol/L氟化氢十分钟穿2毫米。”谢锿继续说道,“不算快吧,一直盯着就好。”
“嗯。”清平乐点点头,“你把天平拿来称一下有多重。”
“不是有电子秤吗?”苏幕遮指了指一边柜子里崭新的电子秤。
“哇欧!是可以去皮(化学常用,比如先放烧杯,电子秤显示重量,然后按去皮,就又会从零开始计量,再加试剂会更加精确)的那种。”清平乐快乐地搬出那台电子秤,将锁放上去。
“不太准吧,对于具体的厚度,如果里边不止这一层呢?”谢锿说着趴在桌子地那头观察清平乐一举一动。
女孩做事小心翼翼的,一看就很少做实验,他在一边看着,蓝色的眼睛溢上来的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不准就不准,反正我要称一下,还得知道长度,我的妈呀上面还有花纹,这怎么算一点也不精确。”清平乐口中喃喃自语,洛英已经拿着氟化氢出来了。
他拿起架子,从电子天平上取下锁浸入液体中,谢锿在一边解释:“转化成可溶性四氟化硼酸盐,有毒。”
苏幕遮将头往前稍微探了探,这是个很安静的反应,但他能够感到氮化硼在一点点地减少,变薄。清平乐的手臂从一旁伸过来,将他往后一拉。
“嗯?”苏幕遮回头,疑惑。
“不要靠那东西太近,氟化氢有毒,会挥发出来的。”清平乐皱着眉头,仿佛自己已经吸入了一些。
苏幕遮愣愣地点了点头,“你化学怎么学的?!”清平乐捂着鼻子嘲讽了他一句。
苏幕遮张嘴想说些什么,转而是莞儿一笑。
谢锿望了这边一眼,仿佛没看到什么,仿佛又看到了,他叹了口气,从柜子里取出一张口罩戴上,接过洛英手中的夹子。
“真的好慢。”洛英生了个懒腰抱怨道。
谢锿的手有些微微发抖,他感觉氢氟酸飘散开来,到处洋溢着。
“小心点,”清平乐伸过手,想接下那个夹子。
“不用了,不用了。”谢锿躲开她的手,“你离这儿远一点。”
“啊,快捞出来!”清平乐眼睛一瞅那锁,谢锿猛的将它夹出。
“哐当”一声,一个小小的瓶子落在了地上,碎了。
里边有一张小小的纸条。
“诶?”清平乐呆滞地看着那排字,“这不是英语啊。”
谢锿将脑袋凑过来,“喔,是法语。文笔还不错,是一首小诗。”他说着便开始翻译,“阿兰.勒戈夫,伟大的先祖,以你凡胎肉骨,开创仙人之路。愿你长眠在那故都,以圣母玛利亚之名,护你与造物主永存。”
“就这么。。。。。。一首诗。”清平乐诧异,“恐怕用不着如此费心思地保管吧。”
“没错,光是氮化硼还不够,你看这种纸质叫做莎草纸。里边原先是放了醋的,如强行打开,玻璃瓶就会破碎,那么里面的醋就会流出来,莎草纸也就会融化(醋的酸性会融化莎草纸)。而那个秘密,也将会永远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谢锿道。
“《达芬奇密码》,”苏幕遮笑道,“台词都一模一样啊。”
“从那个书架上有达芬奇的全套笔记就可以看出他们对达芬奇的痴迷程度了。”清平乐回想道,“至于这个模仿达芬奇密码锁的锁还是太差了一些,居然被我们以这样愚蠢的方法打开了。”
“要感谢还是得感谢谢锿的化学太好。”清平乐继续说,直视那男生蓝盈盈的双目,毫无保留地夸赞。
“别说了,”谢锿别过头,“千万不要夸我化学,我化学是真的不行。”
清平乐愣了愣,心想这也太谦虚了。
“我之所以知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化学物质就是因为化学太差,所以看了很多书,可是也没有什么本质的作用。”谢锿无力道,“面对测试,无能为力。”
“怎么没有本质作用,这次要不是你。”清平乐继续争辩。
“对啊,要不是我,也不可能那么顺利。”谢锿忽然就乐了起来,“清平乐,要不是你!”
“啊?”清平乐眨了眨眼睛,紧接着发出一连串的笑声。
“还是分析一下吧。”苏幕遮指了指那张纸,“先按照顺序写下谢锿刚刚翻译的话。”
他将笔递给谢锿,谢锿接过,写下一排奇怪的汉字。
“先看上半段,阿兰.勒戈夫,伟大的先祖,以你凡胎肉骨,开创仙人之路。”苏幕遮读着,“这个人就是那个书柜上不知名的生物学家。”
“前半段好像看不出什么,是单纯地吹捧这个创始人有多伟大吧,就像伽利略的徒弟用两个铁球同时落地这种谣言来吹捧伽利略。”清平乐一阵冷笑,“可能始祖是好,后人都是菜鸟吧。”
“愿你长眠在那故都,以圣母玛利亚之名,护你与造物主永存。故都,圣母玛利亚。”洛英百无聊赖地揣摩。
“法国。。。。。。吧。”清平乐提醒,“巴黎圣母院。”
“对,巴黎圣母院可以葬人,这个人,他应该就被葬在那里。”苏幕遮思索。
“所以。。。。。。我们要去法国?”洛英打了个哈欠。
“对,”谢锿点点头,“并且要——盗墓。”
“那种教堂,可不是一般的教堂,是巴黎圣母院诶,人很多的。”洛英道,“而且,那么多墓,找到他都是个问题。”
“这很简单,我叫人查一下就好了。”苏幕遮笑道。
“你又不是那里的修女。”洛英咧开嘴笑了起来。
“凭借我奶奶的关系还不够吗?”苏幕遮百度查好电话后刚刚要拨打。
“苏老师,先别打啊,到法国当面问。”清平乐急忙拽过他的手机。
“不要打草惊蛇。”清平乐轻声道,那模样像极了侦探片里面的间谍。
“不应该先叫人看护好,不要移动吗?”洛英道,“他们恐怕迟早就会发现这钥匙不见了。”
“既然是这样重要的东西,他们为什么要放在那里,不就是想要我们拿走吗?”清平乐反问。
“别忘了它是个锁。”苏幕遮回答,“就是用来锁门的,还是不打电话了吧,应该考虑考虑,怎么飞到法国去。”
“买好了。”洛英在远处摆出一个“OK”的手势。
“你有法国的签证吗?”苏幕遮转头问清平乐。
清平乐摇摇头,苏幕遮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清平乐巧妙地捕捉到后,戏谑一笑,道,“但是我有意大利的签证,还有申根签。”
“。。。。。。”苏幕遮无言,对自己又被耍了这件事情表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