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乍春寒,花市灯如昼,
今年江来去,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明年江复来,不过忘川河。
(这首诗部分来自于网络借用,我略做了一些修改)
“穆姐姐,你说我以后还如何能看这满城的樱花,每一朵樱花的落下都会刺的我心疼,你说我以后还如何看这两江的彩灯,以后陪我看灯的只有我自己的影子,他回不了人世间,我过不了忘川河,穆姐姐,我怎么忘记这一切?还是我怎么去记住这一切?”
贺小妹的手心里拽着一条项链,项链的坠子是三朵白芯五瓣的粉色樱花,在阳光下,钻石镶嵌于花朵中在阳光下闪耀着光。
握住贺小妹的手,她的手在穆小柒的手心里微微颤抖着,看着她用力捏住的项链,是太过用力,樱花瓣划破了手心,花瓣上沾染了点点血丝,刺眼、刺疼、刺心。
穆小柒小心翼翼一根根掰开贺小妹的手指,把缠在她手心的项链拿下来,“这是他给你的吗?”
“嗯!他在最后一次给我的留言是希望能看到我戴着这站在樱花树下,可他等不到了,只能留下这个给我。”
穆小柒把项链戴在了贺小妹的脖子上,用手轻松触摸着垂在胸口的樱花,“能挑到这么好看的项链,他一定是个很阳光的男孩子,小妹,有些东西我们从来不用记起,因为我们从未忘记,我们要努力好好活下去,为了那些离开的人,为了那些爱我们的人,为了那些为了我们拼了命的人。”
“穆姐姐!我忘不了,我走不出去……”呜呜…………
送回了贺小妹,暮璃开车送穆小柒过江,路上的车多了几辆,可就只有仅仅的几辆,都是运送物资的车或者救护车,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骑手依旧穿梭在两江边。
“给九晨打个电话吧,我看前两天她给你打过电话,你没在没接。”
“九晨,还好她在国外,不然这个时候她大着肚子,都四五个月了,我会真放心不下她。”
视频接通那一刻,九晨看到那一头依旧熟悉的人,车窗外依旧熟悉的玺江二桥,语音哽咽,“小柒,让我看看江吧。”
穆小柒把手机伸出了车窗外,江水与蓝色的天空在远处交汇成茫茫的一片,浩浩荡荡地穿过下游的玺江大桥,江岸光秃秃的,积着一层淤泥,桥底下没了穿梭来往的船只,只有岸边枯黄的芦苇依旧倔强的站立着。
“小柒,想你们,想家,想爸妈,想玺江的热干面,想玺江的炒花甲,还有玺江大桥上的最帅护桥战士,想玺江的一切!这段时间,同学们说你在参与江北医院的建设,还有黄苼忙在一线的医院,要知道在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们有这么厉害和无畏,而我什么都不能做,玺江封城之后我很焦虑,每天习惯性看手机,刷国内新闻,越看越害怕,天早上醒来都很害怕,确诊人数、死亡人数蹭蹭上涨,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是我的认识的人,我真的不敢相信生我养我的地方到底在经历了什么,我害怕失去任何一个我认识的人。”
“九晨,是很难,从小到大没遇过的难,可大家都会保护自己,大家都在努力,相信我们,玺江会好的,你不要想多了,你肚子里的宝宝可是我的干姑娘,你要让她吃好喝好睡好,等她咿呀学语时,我们两带她看玺江的桥、玺江的水,最重要的还有从小要培养玺江骂,我们玺江妞以后长大了可不能被外国佬欺负了。”
“阿姨好吗?穆姐好吗?还有阳洋是不是还是那么混?”
想起三岁的董阳洋第一次见到方九晨只流口水还不说,还扒在九晨胸前蹭口水,想起那时的时光很美,似乎都像发生在昨天,可好像又远的触不可及。
“他们都好,阳洋不是混,是更混了,你爸妈好吗,让他们一定不要出门,如果有什么需要,你跟我说,我去帮你办,叔叔阿姨也是看着我长大的,阿姨做到饭我都蹭了多少年。”
“他们都还好,我妈过年时候备的吃的多,我弟弟也给他们送过菜的,谁在你旁边开车?”
穆小柒有点不好意思回答,只是把手机对着暮璃晃了晃,暮璃也瞟了一眼摄像头。
“黄暮璃,你果真还跟上学一样,看我都跟我欠你钱样的德行,你说那时候他们怎么会说我两对眼?”
“他们都蠢,尤其是这一个,蠢得无药可救。”黄暮璃抽出手拍拍穆小柒的脑袋。
“穆小柒是我带大的,就算她蠢,也只能我来说,不过这个时候,有你看着她,我相信你,能照顾好她。”
“你们两把我当什么了,我很好的好不,能吃能喝能上战场,一个个都打不过我,居然还当着我的面数落我,你们两良心会不会疼?”
“穆小柒,网上说疫情是个照妖镜,是人是鬼一照就现,你要学会珍惜,再犯浑,你就没得救了。”
“嗯嗯,一个二个的都喜欢管我,等我的干姑娘出来了,有的你管的。”
“小柒,还记得我们前年一起去的Tekapo吗?”
“记得,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极光,我忘不掉。”
“等小老鼠出来了,我们再去一次Tekapo看极光,再爬一次库克山,让你旁边的人给我们开一次直升机去看Queenstown。”
“好,一定,九晨,相信我们都会好好的,江去江来,玺江一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