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看病
我回过头来,看到平之脸色冷淡地站在那儿,又见彩云那诚惶诚恐的样子,赶紧开口道:“快起来吧,将军才不会怪你呢,你把他讲得那么优秀,那么出色,他高兴还来不及呢。”说着,便抬眼偷看他的脸色,见他脸色见缓,我才又说道:“这不都是我问你的吗?将军要是生气,也该先罚我呀。”
我走到彩云身边,伸手拉了拉她,谁知她却动也不动地仍是跪在那儿,我有些着急地看向平之。
“起来吧。”见我露出肯求的目光看他,他才终于开口。
彩云起来刚要退出去,却听到平之问道:“小姐用过早饭了吗?”
“没、还没有。”
“呵呵,我这不是日上三竿才起来吗?”我笑着解释道。
“那你去准备一份清淡点的饭菜,赶紧端过来。”他冲彩云说完,就又看向我,换上了另一种温柔的口气问道:“还觉得头晕吗?”
我摇摇头,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梳头呢。虽然在二十一世纪披肩发是很普遍也很流行的发型,可是在这个时代,而且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我这个样子,不禁让我感到有些窘迫。
“我来帮你梳头吧。”他笑着看着我,我一时愣住,帮我梳头?
“愣着做什么?过来坐下。”他拉起我把我按到妆台前坐下,我的心却有些慌乱地一阵狂跳。
他一只手轻揉地抚上我的头发,另一只手拿着梳子慢慢地打理着我略微凌乱的发丝。
我从铜镜中看去,平之的脸上带着一丝宠溺的微笑,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只出神地望着铜镜中的他。那一刻,环绕在我们周围的气息是那么地详和,我甚至有些沉醉了……
不多时,彩云便端来了饭菜,我吃得不多,可平之却非要我把那碗粥全喝下去,我拗不过他,只好勉强喝了下去。
刚叫人收拾了桌子,就听到有家丁来报说是荆王妃到访,我的心里一阵轻颤,不安地望向平之,他递给我一个让我放心的眼神,就先去了。
刚才说是平之帮我梳头,其实他也只不过是帮我把头发梳通开罢了,此刻听说荆王妃来了,我免不了要让彩云帮我把头发梳整齐。
见她娴熟地帮我整理着,我开口说道:“彩云,刚刚很对不起,其实都怪我。”
“小姐可不要这么说,是彩云不对,不该在背后议论将军的事。”
“你们将军平时很凶吗?”我忍不住又问道。
“才不是呢,将军只是不愿意听别人议论他的婚姻之事。”说道这儿,她猛然又住了口。
我先是诧异她怎么不说了,忽然又想起她刚才说的不枉自议论将军的事,知道她是怕犯了忌讳,也不再多言语。
刚刚收拾利落,就有人来禀报说是将军让我去前厅。我心里又不免紧张起来。
一进大厅,就见到荆王妃端坐在那,除了那晨郡王外,还有一个白须老者。我诧异地走了进去,正要行礼,却听到荆王妃开了口:“月、水姑娘不必多礼了,到我这儿来坐吧。”
我看了平之一眼,才走到她身边坐下。
刚坐好,就又听她说:“水姑娘觉得身体好点没,昨天见你晕过去,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今儿个早早地便叫晨儿去宫里接了御医过来,好帮姑娘看看。”说着,眼睛看向一旁的白须老者。
御医?呵呵,想不到我水漠竟还有让御医看病的那一天!心思一转,却又想道:我只是晕倒,又不是什么大病,何须劳烦她一大早的接了御医过来给我看病,这,岂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正自想着,听到王妃又道:“顺便也好请太医给瞧瞧,是不是受到过什么惊吓?”
果然!我心里一下明白,她是想确定一下我到底是不是她们要认的那个月儿吧?
这时,那名白须御医走了过来,说道:“失礼了水姑娘,请把手伸出来。”
闻言,我望了平之一眼,他眼中明显带着不悦,但是终究却没有说什么。我收回目光时,即不期然地对上了另一个幽深的眸子,那目光有着深深地焦急和期待。
我缓缓地伸出手去,知道现在这个时代看病,需要的就是要望闻问切。半晌,那御医收回手,面色深沉。
王妃在一旁急急问道:“怎么样?”
御医缓缓道来:“从脉象上来看,此脉为绝脉。”
“何为绝脉?”两个浑重的声音同时响起。我不禁看了看说话的两个人一眼。
“绝脉为一种罕见的脉象,此脉虚有虚无,单从表面看来,则是身体虚寒,不过千万要细心调养,否则极易转重。”
“须要如何调养?”王妃细问道。
“我开个方子,每日服一贴,连续服十日即可,停三日后,再服十日。以后如感不适之时,都可按此方子抓药调养。”说完,挥笔写下。
这时,王妃又道:“麻烦太医帮水姑娘看看头上的伤疤可否消除?”
她虽这样说,可是我的心里却是明白,只不动声色地坐在那。
“咝。”御医看过我头上的伤疤后,倒吸一口气,又听他说道:“这处伤口确实是很多年以前留下的,不过好像在不久前,又受到过猛烈的撞击。”
很久以前留下的?不可能,我头上明明没有疤的?一个月前受到的撞击?那不正是我出差时摔那一脚的时候吗?不可能,哪有这么巧的事?
“那她会不会因为这头上的伤而不记得以前的事了?”王妃意味深长的说道。
“在医书中倒是记载过这么一种病,病人头部因为受到某种重创或是在某件事情上受到强烈的刺激,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像水姑娘这样轻微的,在医书上被称作忘忆症。”
“忘忆症?”所有的人均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