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郎一翻身坐了起来,定睛一看,确实是他留给霍九儿的那只鸽子。
贞儿抬起手臂接住鸽子,轻轻的取下了系在鸽子脚上的信笺递给刘二郎。
刘二郎接过信笺看了看,指尖跃起一丝火苗将之烧毁。伸手摸了摸贞儿的脑袋:“贞儿,我们先不去南方了好么?”
贞儿眨巴了两下她那明亮的大眼睛:“好啊,贞儿听主人的。”
刘二郎取出飞剑,拉着贞儿站了上去。伸手捏一个指决:“我们要先去东海,找一只夔牛,九儿面相没有那种威慑力。我们去找一只夔牛,给九儿做一面大鼓。”
王城。
霍七海今天早早起了床,去皇宫里领了圣旨兵符就去了城外,那里集结了从大楚国各地募来的士卒,他要去招兵!
霍七海骑一匹枣红色战马,身后跟着李当归和霍八荒两人。他为人刚直,不愿营私结党,常是有事霍七海,无事白头翁。一辈子战役无数,却常年处于光杆司令这般尴尬境地。
霍七海三人到了城外征兵处,下了马便有殷勤的小卒牵过马的缰绳。霍七海大手一挥,让霍八荒和李当归二人在外等候便径自进了大帐。
过了盏茶的功夫,霍七海志得意满的出了营帐,老脸上挂不住的笑。若是有人走近了,便能听到他嘴里的呢喃:老子又可以去打仗了,哈哈。
霍七海在前面走着,霍八荒和李当归牵着马在后面跟着。李当归忍不住发问了:“将军,我们此行有多少兄弟?”霍七海捋一捋胡须,大笑着回答道:“东面的营帐都是我们的,这些混账说约莫有十五万来参军的农民都是四十岁以下的。老子去挑挑,选他个十万人,你回去给咱那些老弟兄们传信,告诉那些兔崽子说能去干蛮子了,咱老兵带新兵。”
李当归点了点头:“我回去就去,估计我们当初的老人都能回来。这保家卫国,驱逐异族,又怎少得了他们!”
说着话,三人来到了东面的营帐。霍七海让人敲响了营帐中的大鼓,便上了军营中的台子上。铜铃般的眼睛睁大,像是一只巡视领地的百兽之王。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台下稀稀拉拉的站了不知道多少人。那击鼓的军士面带不悦,正要再次击鼓,被霍七海伸手拦了下来:“不用,老子只在这些人里挑了。那些不听号令的渣滓,谁爱要谁要!”军士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霍七海脸上严肃的表情,想了想还是算了。
霍七海走到台子中央,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国难当头,尔等皆是有志报国之士。吾乃圣上敕封破虏将军霍七海!今日,尔等可愿随吾出征,不愿意的,自己退去。”
底下人开始骚乱,议论纷纷。霍七海用力踏了一下地面,惊起一地灰尘,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若后来有受不了我军中规矩之人,做了逃兵,可怪不得我了!”
说完话,环顾一周,见无人再议论。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开口道:“尔等不满二十岁之人退去,超过三十五岁未曾有从军经历之人退去,家中独子退去,娇生惯养之人退去,色厉内荏胆小如鼠之人退去!”
底下人听了霍七海的种种限制,顷刻间走了许多人。霍七海看看了留下的人,摇了摇头。他没想到留下的竟然这么少。
一旁的军士走了上来,抱拳行礼道:“将军,您刚才没等人集合全就开始挑选,约莫来了十二万人。您又种种限制,如今只剩下七万多人。您的虎符能领十万新兵,您看怎么处理。”
霍七海拍了拍这位军士的肩膀,安慰的说道:“无事,我只要这些人。老子的军队从来都是宁缺毋滥!”话语之中透露着无穷的自信。
霍七海随即在营帐里住了下来,让李当归和霍八荒回家整理行礼。自己就在营帐里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安排。
他带着这些新兵蛋子们领了自己的武器,随即开始让他们开始训练,三日后军队大比,挑选将官。一时间,这些新兵们如打了鸡血般亢奋,都想弄个什么官当当。
东海。
也不知道刘二郎使了什么手段,两人在短短的时间内便来到了东海之上。刘二郎搂着贞儿降落到地上,收起了飞剑。又从须弥戒里拿出了一块骨头轮盘,那骨头轮盘上布满了奇奇怪怪的花纹。
贞儿看了看骨头轮盘,是自己没见过的东西。疑惑的发问了:“主人,这是什么东西啊?”
刘二郎得意的扬了扬自己的头发:“这是一只成了精怪的玄龟的背甲,古有方士,常用龟壳卜卦。我这轮盘更是玄龟中的王者的龟壳,在这海上找一只夔牛易如反掌。”
贞儿白了刘二郎一眼,似乎是不满刘二郎吹嘘了这么多。开口打断道:“那我们赶紧开始吧,万一九儿妹妹已经去了北方就不好了!”
刘二郎点了点头,手握玄龟背甲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活脱脱一个世俗之中坑蒙拐骗的骗子形象。
片刻,刘二郎睁开了眼睛,玄龟背甲上突然有一个方向亮起了光芒。刘二郎取出飞剑,带上贞儿向着那个方向疾驰而去。
两人到了一座山上,说来也奇怪。海上本是万里晴空,这座山上却乌云密布,雷声阵阵。
刘二郎看见此景,不由亢奋起来:“书中有云: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有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这座山上有如此奇景,夔牛必然在此!”
说完话,控制飞剑落了下去。还没等到二人接近落地,便有一只青苍色的牛朝着二人大吼。牛吼声像雷声一样震耳欲聋。刘二郎和贞儿二人听到这种声音,更加欣喜若狂起来。贞儿开心的抱着刘二郎的手臂跳了起来:“我们找到咯!”
刘二郎定睛打量了一番道:“确实如书中所言,颇为神异,令人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