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饭的饭桌上,她一直在悄悄地偷看他。
“太子妃,我的脸上可是有什么脏东西!”他的声音略显柔和地问。
“没有,只是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何事?”他夹起了菜放入她的碗中。
“墨尘,你之前驻守在边境吗?”
他的眼神忽然停顿了下,但是又立马回过来神,又把菜夹进了她的碗中。
“是不是你不喜欢那里?”看他神情有些不悦,她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
“我听我爹爹讲过,西境很多好看的美女,不知那里是不是留着一个你魂牵梦绕的姑娘?”她坏笑着说,
“西境的美女我倒是没有见过,只不过西境多的只是黄沙。”
“黄沙,那景色也很美吧!我很想看看那一眼望不到底的黄沙!”她的眼中满是想象。
“那夕阳下的黄沙确实很美,只不够遍地都是我曾经的战士们!”他的眼中有些悲伤。
她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倒是他,又主动把盘子里面的菜夹在了她的碗中。她吃了他夹的菜,然后也夹了点菜放入他的碗中。
“我要纳侧妃了!”他忽然冷冷地说。
她听完,心中忽然有些悲伤,然后应了一声,便低着头吃着碗中的饭。
“你可是不开心?”
她抬起头,看着他说:“没有,若是你喜欢的女孩子,我便很开心!”她站起来,走进了里屋。
“你干嘛难过啊!人家是太子,纳个侧妃不是很正常吗?”坐在浴池中,她陷入了沉思,“而且他也不喜欢我,我为什么要为他难过呢!”只是想起他对她的好,她的心中还是有些阵阵疼痛。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纳侧妃?”他躺在她的身边问道。
“没有。”
“那便好。”
那日之后,好几日他都未来。她站在窗户边,看着前几日植的桃花树。
“喜儿,太子的侧妃是不是已经进了这东宫?”
“是的娘娘。”
“太子这几日是不是待在那里?”
“奴婢不知,但是新来的招娣娘娘的丫鬟曾说,太子这几日都在那里!”
“我知道了,喜儿,你先下去吧!”她呆呆地望着这个皇宫,她感觉她又变得孤单了起来。
“娘娘,侧妃娘娘来了!”喜儿说。
“她怎么来了?”她有点奇怪,但还是慢慢地走了出去。
“姐姐!”她行个李。
“以后见我便不须行礼了!我们年纪相仿,唤做姐妹就好了!”她连忙搀着她的手。
“姐姐,我知道这是你的好意,只是这是礼数,不能舍去。”她微笑着说。
她无奈地点了点头。
“妹妹所来,有什么重要之事吗?”
“刚入东宫,没有时间拜见姐姐,觉得不合礼数,今日便来见见姐姐!”她微微一些笑。
她也微笑着点点头。
她在这待一小会儿便走了!
“这位新来的侧妃,春光满面的。看来太子待她很好啊!”她的心里有些苦涩地想。
“娘娘?”喜儿忽然带着关心的声音唤着她。
“喜儿,怎么了?”
“奴才感觉你有些不悦!”她轻轻地着说。
“我没有感觉不悦,只是感觉这个侧妃挺好的,适合太子!”她的神情有些低落地说。
“娘娘,听闻这个新来的娘娘是楚府的。她的丫鬟也仗着她的娘娘,平时盛气凌人的。”
“楚招娣?”她好像听闻爹爹讲起过楚府。
“是的娘娘。”
她想起来她的父亲谈起过楚府。她记得好像楚大人是最大的文官,而她爹爹是最大的武官。前几年皇上重武,她的父亲因此常年征战沙场,在家的时间很少。但是这几年文官得宠,皇帝只让守卫边境,不打算扩张边境,她的父亲就像是个摆设一般,无用武之地。
“为什么不得宠的苏家成为了太子妃的人选,而不是楚府呢?”她在心里面很疑惑。她的疾风跑到了她的视线里,她便蹲下来问它:“疾风,你喜欢墨尘吗?”它不回应,便继续问:“你不说话,就说明你不喜欢他了!”它不回应,然后她又说:“果然你也不喜欢他呀!我今日见那楚良娣挺好的,她是那般温柔,而且还知书达理。不像我,琴棋书画样样都不行,会些武艺,但是在这宫中也没有用处!”她越说越难过,竟然渐渐地有些哽咽。
“喜儿,我们出去吧!”她站了起来,看着窗外。
“是,娘娘。”
“若兰,最近很是想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在那里遇见我的阿娘!以前都是你陪我放花灯,今日只剩下我一人放花灯。在这宫中,我愈发的感觉孤独。若兰,赵三前几日纳了个侧妃,各个方面都比我好,想来,我也是感觉他们两个很般配。只是我这个什么都比不上她的人,却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他已经好几日未来找我了,初时不觉得什么,但是时间久了才发现,我在这宫中的快乐都是他给的!若兰,我很害怕他渐渐遗忘我,我也很害怕我会爱上他!但是这几日我却发现我每天睁开眼睛最想看见的就是他,我觉得我是爱上他了,可是我该怎么办?我觉得他对我的只有恩情,却没有感情。若兰,好想你回来,带着我,离开这个深宫!”写完,她的泪不自己觉得流了下来。她将信放进了花灯里,缓缓地推了出去。看着渐行渐远地花灯,她好想要随着那花灯离开这里。
回到了宫里,她也没有吃晚饭。只是坐在那秋千上,抚摸着她的疾风,眼神显得有些空洞。“你当时逃婚不是就是想要逃离一个没有爱的环境吗?为什么还是沦落到了这般?那南宫府还没有宫里的城墙那般深!现在的我,是怎么也逃不开这里了!”她的眼泪忽地滑落了她的脸庞。在这深宫中,除了司马墨尘,再没有人会替她拂去眼角的泪了!她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隐忍着眼中的泪。
“太子妃睡了吗?”已是半夜,他轻轻地问着守门的丫鬟。
“太子殿下,太子妃今日很早便就寝了,现在应是睡着了!”
他轻轻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她确实是睡了。他脱了衣服,轻轻地打开被子,钻了进去。看着她那熟睡的脸,他刚想用手指触摸她,她便翻身扭了过去。她刚才已经被他惊醒了,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便转了身去。忽然他的胳膊抱住了她,吓得她动了一下。他感觉他没有睡,便试探性地问:“刚才你的奴婢说您今日很早便就寝了,为什么现在还没有睡?”
“只是你刚才进来的动静太大了,我被你吵醒了!”要放在以前,她一定会气气地回答她,只是今日她的语气很平淡。
“你可是生病了?怎么感觉那般没有活力?”
“臣妾只是刚睡醒,没有力气而已。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便睡了!”
“你是在生本王的气吗?”
“没有,太子殿下,我实在太困了。您若是想找个谈心的人,请您移驾别的地方就寝吧!”
“你是在吃本王的醋吗?”虽然他的语气平淡,但是他的内心却是非常开心。
“您是太子殿下,我不敢与您生气,自然也不会吃您的醋。我只是想要您以后不要再这么晚来这里。臣妾只想早些睡觉!”虽然她已经竭力在控制自己,但是话语中还是夹杂着她的愤懑。
“你到底怎么了?”他有些生气,便坐了起来。
她也坐了起来,看着她说:“太子殿下,我知道你以前对我做的那些事,只是想要表达你对我的感激之情,感谢我救了你。我也明白,能嫁与你自是比那些不认识的人好些。只是太子殿下您若是喜欢楚招娣,我不会是你的阻碍,我也不会去欺负楚招娣。您不需要待在我这里为难。。。。。。”说到这里,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她不想再看着他,便起身下床,站在了窗户边。她打开了窗户,看着窗外的景色。“我不应该对他说这些的!”她想道。
站了一会,她感觉心情没有那么差之后,就准备回去。却不曾想,一转身,便撞进了他的胸怀了,他顺势抱住了她。
“你为什么在我身后?”她有些诧异。
“我见你那般不想与我讲话,只能站在你身后!”他平静地说。
“那你放开我!”她还是有些生气。
“我不能放开你!”他抱起了她,往床的方向走去。任凭她如何挣扎,都逃不脱他的怀抱。
“你想要干什么?”被放在床上,她的身子慢慢地往里面移去。
他低头,吻上了她。那一吻,让她有些意乱情迷。他紧紧地抱着她,害怕她会逃走。然后他放开了她,邪魅一笑地说:“我很喜欢你吃我的醋!”说完,便继续吻着她。他忽然而来的吻,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沉醉在那一吻中,但是她忽然想到了今日的楚招娣,便用力地推开了他问:“你是不是也与楚招娣做过这些?”他没有回答,只是又抱住了她,在她的耳边说:“宫中便是如此,会有很多个楚招娣。你是要日日与我闹吗?”她不语,只是眼泪滴落在了她的衣服上。“是啊,我现在是宫中的女人。不想着讨宠,还想着得到宠爱。错的不是他,而是我自己!”
她在他的怀中说:“今年的桃花,你还带我去看吗?”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说:“我答应你了,便会履行!”
“说话算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又吻上了她的唇。
深夜里,他环抱着她而眠。而她的耳边却全是他说的话,“宫中便是如此,会有很多楚招娣!”
“若兰,我该不该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