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醒了之后,望着窗外,看见了外面树上有个秋千。
她欣喜地叫着若兰,带着她一起去荡外面树上的秋千。
“之前我怎么没有发现这个秋千呢?”
她开心地站在了秋千上面,然后让若兰在后面推着她。她开心地笑着,好像之前所有的忧伤都烟消云散。她还是那个快乐纯真的姑娘。
“你真的是很容易就开心啊!”看着在秋千上荡来荡去的傻姑娘,他笑了笑。
若是时间能一直停留在快乐时光多好!她的笑是那么的纯粹,她的开心又是那么的简单!
他走近了那里,若兰看见他之后,对着她笑了笑。
“赵三你要试试吗?这个很好玩的,若兰不敢试!”她站在上面,侧着身子看着他问。
“我也同若兰姑娘一样,不敢试!”
“你一个男子汉,秋千都不敢试,你不怕别人知道笑话你吗?”
“那赵姑娘你停下来,我试一下!”
“我刚才想让你玩一下,但是你懦弱,现在没有机会了!你就是个懦夫!”说完,她又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若兰听完也笑了。
而他气不过她,就进屋里了!
“昨日前面集市上有人见过三小姐,说是往这边赶来了!”
夜半,她忽然听见有人在外面说话。她知道这是来抓她的。她轻轻地拍醒了若兰和赵三,并示意他们小些声。
在她感觉到有人的时候,把所有的灯火都灭了!四下整个屋子里面都是黑的。
“若兰,我感觉这些人是来捉我们回去的!”她小声地说。
“这该怎么办啊!”若兰紧张地说。
“我现在不能被捉回去,婚期还没有过,回去一定还是要嫁给瑾瑜哥哥!”
若兰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现在的情形是他们还不知道你们在茅草屋中,如果我们贸然行动的话,就一定逃不出去的!”他认真地分析说。
“这里外面都是竹林根本不好藏身!”她说。
“我们悄悄地躲在这里面,说不定就能躲过去!”赵三说。
“可是夜色这么晚了,他们也会找个避风的地方,万一找到这里面该如何是好!”她说。
“要不我们跑了吧!趁他们现在离我们还有些距离!”若兰说。
“可是那匹马之能带上两人!”她无奈地说。
“没事,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也无妨。我不是他们要抓的人!”
她点了点头,然后嘱咐道:“你现在身上有伤,不要离开这里。我们今天先逃离这里,明天之后,再来找你!”
他点了点头。
昏暗中,他又慢慢地爬上了床。她和若兰悄悄地往后面的窗户走。她从窗户边悄悄地跳了下去,只是若兰,不会武艺,跳下来的时候,发出了些动静。
“谁?”他们当中一个人机敏地问。
没有人发出声音,他们就一起往前面去看个究竟。
她们两人有些慌了,就开始往马的方向逃去。只是她们刚骑上去的时候,那群人就围住了他们。
“三小姐,你快随我们回家吧!”
“我不想回去!”
“可是婚约在前,你只能随我们回去!”
“你告诉我爹,我不想嫁与南宫家,请他不要再为难我!”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他们打算强来。可是当他们打算上来捉拿小姐的时候,赵三从里屋走了出来。
“赵姑娘也讲了,她不想嫁与南宫家,你又何必为难!”他说。
“赵姑娘?”
“我说了我不想回家!等我想回去的时候,我便自己回去了!”她说。
“看来,你是想让我们强行把你捉回去了!”他举起手,发号施令。
他轻轻一跃,踢晕了一名士兵,拿起了他的刀,守卫在了他们的前面。然后扭过头来对着她俩讲:“快点走,不然待会你们都走不掉了!”
“可是,你的身上有伤啊!”她关心的说。
“别管我了,我只是一个对他们毫无意义的人!”
“不行,我们不会丢下你的!”她对着他认真地说。
“你不走的话,我不就是毫无意义了吗?”他情绪激动地说。
“小姐,赵三说的对,我们再不走,谁都走不了了!”若兰劝着小姐。
“可是!”她看着他,眼里满是不舍。他的伤还没有好,她害怕他出什么事!
“你们今天都走不了!”
他打退了上来的士兵,想要给她们机会走,可是他们已经被包围了。她跳下了马,准备与他们进行一场厮杀。但她没保护住若兰,被士兵带走了。他们拿着若兰要挟她。
“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桩婚事。如果我死的话,能够换你开心,我这算是死得其所!”
“不要,若兰,你不要这样想!我会救你的!”她拿着刀推开了还在拦着她的士兵。
“小姐,不要再管我了,你快和赵公子逃走吧!”说完,她撞上了拦着她士兵的刀上。
“若兰,不要啊!”她的眼中充满了眼泪,想要用声音制止住若兰,但是还没有拦得住!她冲过来抱住若兰,士兵都不敢伤害她,只是用刀拦着她。赵三站在她的前面保护着她。
“若兰,你为什么要这样呢?我们不是说好要浪迹天涯吗?”她的声音颤抖着说。
“小姐,我也很想和你去看外面的世界,蓝色的大海,漫山遍野的花,高高的山川,我都想和你一起看。可是。。。。。。”她咳出了血,然后看着她的小姐,满满地露出了一个微笑。这个微笑是那么的苦涩。
“若兰,我跟他们回去,这样你就会好的!你不要害怕,你一定会好的!”她看着她紧张地说。
“小姐,我不要你回去。你让赵公子带着你,逃离这里!”她的声音沙哑着说。
“我不要,若兰,你是我的好姐妹,你照顾我了那么久,我不能让你就这么离开!”
“小姐,若兰想要看你开心,快乐!”
“若兰,你走后,我不会开心的!”她的眼泪一直止不住的往下流。
“小姐,若兰这辈子能遇见你这样好的小姐,是我最大的幸运。你就随了我的愿吧!”
“不可以,若兰,你不要离开我!你快点睁开眼睛,你快睁开眼睛!”她大声地说着,轻摇着若兰,想要晃醒她。但她的眼睛只是紧闭着。她呆呆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了一点光泽。
“赵姑娘,我们快走吧!”他说道。
她只是一声不吭地坐着,看着若兰。
“赵姑娘对不起了!”他背起了她,突破了重围,跳上了马。
“快点追!”
“若兰!”她声嘶力竭地扭头叫着不会再回应她的若兰。
“赵姑娘,你再这样,便是浪费了若兰姑娘用生命换来的机会!”他劝着她说。
她哭着点了点头。
追的人已经与他们有段距离,他们弃马往山上的竹林间逃去。
“我们今天晚上只能在这个山洞度过了!”
她点了带头,悲伤的情绪还是没有从她的脸上离去。
“我去捡些干柴!”
她没有回答他。
当火光照亮整个山洞的时候,他看见蜷缩在一角的她。她的眼神空洞,没有生机。时间久些,她的眼泪渐渐地填满她的整个眼眶,等到眼眶再也装不下她的泪水时,眼泪迅速地划过了她的脸。
“赵姑娘,你若是难过的话,就大声地哭出来吧!”
她还是眼神空洞,没有去理会他的话。
他坐在她的身边,把她的头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也有些悲伤地说:“若兰姑娘那么好,她离开了,我也很难过。想哭,你就哭出来吧!”
她的眼泪渐渐地多了起来,那苦痛之泪滴落在了他的衣服上,打湿了一片。她渐渐地呜咽了起来。他记得她的爹爹给她说过:“眼泪解决不了什么!”但是她哭了出来,他的心里好受了些。看着刚才没有活力,眼神涣散的她,他很难过。他很想她像那日荡秋千时,一直那么地开心。只是现在,她哭出来也许会好些!
“若兰是我最亲近的人,她时常温柔地叫着我小姐。我荡秋千的时候,她在我身后开心地叫着;我满大街跑着玩的时候,她追着我焦急地叫着;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她看着我关心地叫着;我望眼欲穿而不得的时候,她的声音喊着苦涩地叫着我。我多么想她再叫我一声小姐。可是她在也回不来了!”她的眼中满含泪水地哭诉着。
“若兰姑娘她是为了你,你应该如她所想的那般开心地活着!”他扭过头,看着眼中含着泪水的她。
“可是就是因为我,她死了!你知道吗?这件事都怪我!”她看着他,声音有些沙哑地说。
“那也不全是你的错啊!”
“如果不是我的自私,若兰就不会死了,她就不会离开我了!我现在宁愿我在那南宫府邸孤独地度过一生,我也不愿意若兰死!”
他看着她的悲伤,但是不知道如何让她不再那么难过。
“我好痛苦!都怪我,都怪我!为什么我当时不跟着他们走!为什么?”她气得开始捶打自己!
他用手抓住她的手,让她停止她的疯狂,但是她还是在用力地想要摆脱她的束缚。
“你觉得你的若兰喜欢你这样吗?”他大声地对着她说。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在你去集市的那天,若兰姑娘对我说她喜欢看着你笑。她说你快乐她才快乐,你现在是在埋怨她的决定吗?你是在浪费她的成全吗?”他嘶吼着对着她说,他想要把这些话喊进她的心里面。
她停止了挣脱,身子慢慢往下坐去。她的声音带着些嘶哑地说:“我只是想要若兰回来,让她回来!”说完,她的低着头,捂着心口,放声大哭。
他侧身抱住了她,让她在他的胸口哭泣!
一夜,他都未眠。
看着在他怀里渐渐睡去的她。她用手擦干了粘在她睫毛上的泪水。“若兰想你快乐,我当然也想!我会替若兰保护好你的!”
快清晨的时候,他才渐渐睡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他环顾四周,都不见她的身影,慌忙地跑了出去。只见她一个人坐在树枝上,眺望着远方。
“你在那里做什么?太危险了,快下来!”他担心地说。
“下面的风景真好看!”她的脸上写满了忧伤,“只是我的若兰再也看不见了!”
“这么美的风景,你可以替她看。你若是快乐了,那她便快乐了!”
她低头苦笑,然后说:“一个人的美景终不再是美景,我要如何快乐!”
他懂得她的悲伤,恍惚中他忽然感受到了猛烈的痛苦。那痛苦,藏在了记忆的某个地方,等待着他想起。
她跳了下来,然后对着他说:“你知道吗?我的若兰是最疼爱我的人。虽然她只是我的婢女,但是我却把她当姐姐看待!在我八岁的时候,我的娘亲就卧病不起,没几日,便离开了我。那个时候,全府上去,除了爹爹,只剩下若兰对我好。我知道她明明不会爬墙,但是为了我,膝盖都摔破了。她明明不喜欢闹市,但是为了我,每天在街道上乱逛。她明明觉得我的缝制的荷包丑,但却终日戴在身上。她为了我,明明有那么多的勉强,为什么,还是要舍弃自己的生命,换来我的快乐呢?为什么?”她还是流下了忍耐半天的泪水。
他不语,只是抱住了心痛的她,让她感觉不再那么孤单!
“我们以后要去哪里?”他问道。
“到一个人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