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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雪间落叶

月光如雪,烛光摇曳。

“你找工作是为了给另一个人治病是吗?”

“嗯。”

“你们总共几个人?我知道,这个小镇平常时间不能进孤儿,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少年看着眼前的大人,他心里也有些紧张,的确这个小镇是不能进孤儿的,但他最终还是开了口。

“我们是进来之后,逃出来的。”

“进来之后逃出来的?”

“嗯。”

叶十一没有过多纠结,也没再继续问下去,确定那生病的孩子在地本镇就行了,目前得先把那生病的孩子处理好,从这少年的样子来看应该病得不清,而且应该拖了一段时间。

“你们有几个人?”

“本来有八个人,但是有三个走丢了,现在就五个人。”

“生病的那个孩子几岁?”

“应该有五.四..三岁!”少年不知道为什么在眼前大人柔和的双眼下撒不出谎来。

“他现在是什么症状,就是怎么样了。”

“我出来前,他都不能说话了,浑身冒汗,发烫。”

“走,在哪里带我去,等一下,把这双鞋子穿上。”正欲动作的叶十一忽然把自己的烂草鞋脱下来递给他,也不怕他不能穿,虽不合脚但系上草带之后,不是特别剧烈也还是不会脱落的,见他笨拙的系不上,叶十一到他面前蹲下麻溜给他系上。

叶十一又到屋里见小家伙脸带笑意依旧还熟睡中,想来不知做什么美梦,心下稍安,拿过桌上三包从药郎那里买来的药,和桌边的刀插在腰间,想了想又把一个今天买的吃食包裹拿在手里便招呼一旁的少年出了屋,轻轻带过了门,从屋檐上取下一个灯笼,让他拎着嘱咐他小心脚下,然后两人快步向着巷子外走去。

.........

夜色中,昏暗的街早已静了下来,一小一大、一前一后在奔跑、小跑着.....

路经天凤街时,天凤歌舞町烛光虹彩间传来里面寻乐人的些许淫秽之声......叶十一停下脚步,匆忙间找到团介,来不及解释,也不管其衣衫不整,只是让他快速找来一些平时备用的一些药物,最后叶十一快速翻看一番大都是治疗外伤的东西,最后无奈要了一大瓶烧酎,便匆匆带着焦急少年离去。

叶十一上辈子喜欢品酒,尝过也很多,在大和岛国传统酒类中有所谓的烧酎,又可称为烧酒,跟清酒一样透明无色,但两者有蛮大的差异。以制酒方法而言,烧酎属于蒸馏酒,其原料来源不限于稻米,可用番薯、马铃薯、大麦、荞麦...等发芽谷物发酵而成。

这经过蒸馏的烧酎,酒精浓度比清酒高,约在二十几度左右,口感比较辛烈,但又低于威士忌、伏特加....而二十几度可能都不到的烧酎酒用来给体弱的孩童降温效果会来得更好。

物理降温是前世医院和民间常用的方法,特别是在低热的时候,或者说老人儿童体质比较弱的病人不适宜用药的时候,往往会采取物理降温的方法退烧,依那孩子的情况想来目前用这个方法再合适不过了,其它的也只能到了他们躲藏的地方,了解具体情况之后再作其它打算了。

少年所说的躲藏地点在兆田街和神社山崖之间,此时俩人正加急赶到了岔路口。

叶十一忽然停下、左手拽停少年把他拉到自己身后,右手拎着的东西也都一同递给了他,然后握在刀柄处,眼睛一直盯着右边那条通往兆田街的路。

“拿好东西,特别是那瓶酒。”

少年焦急间虽不理解,却也没开口,不论是为什么之前在在那歌舞町里逗留好一会儿却只拿了一瓶酒,现在又特别叮嘱这瓶酒,难道酒能治病?这怎么可能,一番胡思乱想间少年心中焦急倒是少了一些,只是不知大人为什么又要在这站着,那条漆黑大路有什么好看的。

...........

思绪电闪、无声间,三息不到一个黑影如同幽灵从黑暗跑来,虽然脚步轻不可闻,但其隐匿能力却是比起那矫健的步伐来说差了太多,这是一个不合格的忍者,只有忍者的高强刺杀能力,却没有忍者本该拥有的阴影技能,不然即使是在逃跑中也不会被路人看到,当然也不会被人发现从而追着逃跑!!

身影出现的一瞬间,叶十一脑海中从其步伐、腰后双刀、奔跑间,便得出了这是个半成品忍者,但却是杀人的好刀!!

忍者跑近时看清路口之人眼中闪过异色,脚步却丝毫没有影响快速跑过然后融入黑暗没了动静。

.........

“大人我们快....”

说话的少年被叶十一扬起的手制止他说话,然后从少年手中拿过酒壶。

“哒哒哒....”又是之前到的路脚步声却很大。

“叶..先生!你怎么在这?难道你也是那...”

腾武誉隆跑到近处才看清,一邋遢烂衣瘦弱少年,拎着灯笼,站在叶十一身旁。

“腾武誉隆你别又乱猜了,唔,好酒!只是这劲不够啊...我这出来赏月吟诗呢,你们这大晚上追追赶赶的简直是白了这一大好雅兴!看那月色、看这草木、看这十字岔路.....再抬头看!看!看!”

叶十一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脚步微乱、提着酒喝了一口,湿了衣襟,打个了个嗝,摇着头,感叹一句酒,接着指向那月儿然后指向旁边月光映着光的草木,又左手乱比划了一下十字口,然后指向神社!!嘴间声音越发高昂!

“...看看看!!看那高耸神社,背衬着明月!!!看!!看!!看!!...”

伴随着话语叶十一虚托了月儿一顿的手,忽然指向腾武誉隆,摇摆间还挂着酒渍的嘴角映衬着月光的平凡脸庞、似自嘲、似嘲讽、似癫狂、似神圣、似妖艳....看向腾武誉隆、看向身边的少年、看向后方、看向忍者去时的路,身体摇摆间如此看了一圈、指了一圈每一句都震撼人心......

“..看!看!看!看这傻瓜为了正义!看因无力的奔溃为了同伴!看那黑暗阴影为了杀戮!看这无知忍者为了报恩!!”

“却!不曾看那,神社往来平民供,也不曾看这,月儿高悬映众人呐!!”

叶十一见腾武河乡被自己那一看、一指、一句...这些表演高得呆怔怔的,想来差不多了,而且他之前喊先生,想来是腾武河乡老者与他说的,加上自己这表演一下,指神社那一条路,即便以他的多疑的性格想来应该会信了。

短暂沉寂,后叶十一摇着身体指向对面上山的斜路。

“..嗝..忍者.往神社去了,只是想来那么久了,你估计也找不到了,还是别去了,天黑,任你刀再利,也怕板砖啊。”

“.板..砖?.先生!那鹰..忍者潜入奉行所偷听了机密,我必须去,谢过先生了。”

腾武誉隆虽然无辜被骂了一句,但自己为什么愤怒中带着惊艳!惊艳中夹杂佩服呢!我为什么又要谢!?

叶十一见其鞠了一躬,然后看了一下直行的路明显的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向神社那股路跑去!腾武誉隆则是脑海中回闪过义父才说过的,多听叶十一的....

“等等腾武同学..心,这个灯笼你带着去吧,山路崎岖,别落了崖伤着了就不好了,即便没伤着..(压着花花草草吓到小动物什么的也不好啊)..咳..有个防备也好啊!”

腾武誉隆碗口大小的小拳拳,捏了又捏,为自己白天和先前的两次怀疑感到羞愧.....接过有些奇怪孩子的灯笼,快速鞠了一躬,迅速跑去。

叶十一直到见其过了拐角不见后,才转过脸看了看忍者离去的那条路,然后面露放松,微笑叫少年带路。

‘后面那些话我当然不会说出来,这时代的人可不懂这些打趣,一但以为你故意贬低他,特别是武士,拔刀砍死你,就问你信不信?反正我叶十一,信!’

确定自己能一定救下小孩又经过一番自我打趣,心情好了很多的叶十一,借着月光默默跟着少年走了小段去往兆田街的路,然后有进入一旁草丛,经过树林,避过一些荆棘和小山包,不久来到托起神社的大山的侧面山崖底部的一个山洞。

“是你吗,四哥哥?”

还未走近,一个稚气的声音从那不到一丈宽的山洞口中传来,就像漆黑的巨兽大口,用童音问着话。

“是我!是我!别怕不是野兽,小弟有救了!我带回来了一个很好的大人,他一定能救小弟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洞口,少年直接跑了进去,叶十一在洞口随手了捞了些可引火用的干细柴、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微微弓着身子便跟随着少年往里面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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