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披星戴月,快马加鞭,总算比预计时间早两天回到大牛山。
李锦正与姜婶做着蜜糕,听到消息,赶忙洗净了手,迎了出来。
陈阳已经到屋门前不远处了,李锦一扫往日的阴郁,笑靥如花地看向急切向她走来的陈阳。
待得走近,李锦看到他身上后还跟着一个身穿绿色衣衫,头挽双髻,面容白净的清丽少女,也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陈阳没注意到这么多,只急步上前来,一把拥住了她“阿锦,我回来了!”
“别人都在呢!”李锦慢慢推开他,有点不好意思,望向他身后“那是谁?”
“那是我庶妹拓跋莲”陈阳转过身又向拓跋莲介绍“阿莲,她是阿锦,比你还小一岁,以后你要多照顾她!”
拓跋莲已然看到刚才陈阳拥着李锦那情意绵绵的样子,用脚指头都可以猜想到,这个叫李锦的美丽女子一定是他的心上人!
看着美丽如芙蓉一样的李锦,拓跋莲心头有些酸酸的,平静了下心神,还是上前见了礼,亲亲热热地喊了句“阿锦妹妹。”
倒是李锦一时不习惯拓跋莲如此亲热。
陈阳轻声跟她说:“你叫她阿莲也行,反正你俩差不多大。”
姜婶热情地把他们引了进屋后,大家又各自见了礼。
晚上吃的是烧烤野兔,拓跋莲挨在陈阳身边,见烤好了,就可怜兮兮地说:“阳哥哥,我饿了!”
陈阳只得把烤好的兔腿先给了她,拓跋莲接过后开心地吃起来,边吃边说“阿锦妹妹,阳哥哥的手艺真的好,以前在家时,我也常吃他烤的,没想到现在他烧烤的水平进步这么多了!”
陈阳遂解释,那时在胡地时大家围一起,他勤快,就常负责烧烤,每人都有份。
吃过晚饭,天还早,陈阳悄悄把李锦叫到外面山坡下。
两人坐在山坡下,陈阳拥着她,跟她说着这些天来的遭遇,当说到母亲因他而死之时,他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李锦回抱着他,抬手帮他擦拭着泪水“你别伤心,或许这对你母亲来说未尝不是种解脱,想必这么多年的心灵上的煎熬,使她过得很不开心,不然她怎么会常常去寺庙为你父亲烧香?她不止是思念,更是在为自己求得一点心灵上的安慰吧!如今你也长大了,她与你父亲做伴去了,心里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吧!”
“我从小最亲的人就是母亲了,我一人在外面漂流这些年,心中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能将母亲救出来”陈阳抚了抚李锦的脸蛋“后来有了你,我就更想把她接来,我想她能与我们生活在一起,到时儿孙满堂,她的后半生必定会很幸福!”
“是啊,你这次去救她时,我也曾想过她到来的情景”李锦低头沉默了会,说道:“我想,如果她来到我身边,我也一定会像对自己母亲一样对她!”
“可是她却没有这个福份,我寻她那晚,曾跟她提起过你,她很想见你!”陈阳盯着李锦的脸蛋,用手轻轻地抚着,像抚摸着一件稀世珍宝。
“我从小就没有母亲,本来我想如果你母亲来了,我也可以体会一下有母亲的感觉,只是我也没有这个福份。”李锦遗憾道。
“你以后还有我,我会更加地疼惜你!”陈阳把李锦搂得更紧,两颗年青的心此时互相怜惜着,贴得更加近了。
陈阳又向李锦解释说,带拓跋莲来此并不是他的意思,当初是母亲答应的,所以后来拓跋莲硬要跟来,他劝不住,只好让她跟来了,他叫李锦别放在心上,只当多一个姐姐罢了。
陈阳又把决定去豫州的事说出来,问了她的意见,并且把鲜卑族,羯族等更大规模地入侵汉地之事与她说了,叫她快点回去,与祖父他们迁回南方去,等这个冬天一过,想走就难了。
他俩亲亲密密地聊着,没有注意到远处一个绿色的身影呆呆地望着他们许久,才慢慢离去。
这天,李锦帮着姜婶他们准备过冬的物资,她想临走之前,尽自己一点力,多少为山里做点事情,毕竟自己来到大牛山,从来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
李锦与拓跋莲用线串起过冬的腊肉,然后一串串地挂在屋角,这样既可以防潮,又可以防止山鼠偷吃,一个冬天都不会坏,想吃就割一块下来煮了就行。
拓跋莲有事没事地与李锦搭讪“阿锦妹妹,你认识阳哥哥多久了?”
李锦回她道:“我与他认识快半年了。”
“呀,才认识半年啊?”拓跋莲故做惊讶“我与阳哥哥认识了好多年了,以前在家时,阳哥哥和阿婶最喜欢我了,阿婶还要我做女儿呢!”
“她母亲对你还真好!”李锦没想到陈阳母亲这么喜欢拓跋莲。
“是啊,我没答应呢,因为那时我想嫁给阳哥哥。”拓跋莲咯咯一笑,“可是没想到,如今他在外面找了一个更喜欢的,还这么漂亮!”
拓跋莲自顾自地还在说:“这次回来,阳哥哥受伤,夜里发烧,把我吓得半死,害我哭半天,幸好有个好人救了他!”
“真的吗?他受伤了,可是他怎么一点也没跟我说过?现在好了吗?”李锦不由得担忧地问道。
“嗯,现在是好了,可是那天他发烧,可害苦了我,拿着湿帕子帮他擦遍全身,为他去热,忙了我一宿。”拓跋莲夸张地道。
其实那天拓跋莲帮陈阳擦汗是真,可是擦全身却是假的,只是她为了试探李锦的态度,所以才这样说。
“你还帮他擦全身?”李锦不禁疑惑道。
“是啊,这没什么的,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对了,他臀股上还有个红色的胎记呢,嘻嘻...嘻嘻...”拓跋莲掩嘴直笑。
这下李锦可笑不出来了,心里塞塞的。
“你回来时受了伤怎么不跟我说?我来看看伤在哪里了?”陈阳回来后,李锦摸了摸陈阳的胸口。
“不用看,不用看,现在都好了”陈阳拍拍胸脯“我皮厚,一般的伤,上了药之后,十来天就好了!”
“我就要看,就要看”李锦不依,拽着陈阳的衣服不放“你那个莲妹把你全身都看遍了,我只看下你胸膛上的伤口,你都不让!”
“我什么时候让她看了个遍?”陈阳笑着说“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是你受伤时发烧的那个夜晚,她说帮你擦汗降温,帮你擦遍全身。”李锦道。
“呸,我什么时候没穿衣服了?就那个晚上我也是穿着裤叉的。”陈阳呸道。
“她说你臀股上有个红色的胎记,是不是你烧糊涂了,她帮你擦拭时,你自己都不知道?”李锦说到臀股时,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怎么可能?我有没有穿裤叉我自己总有印象的,我臀股上有胎记的事,是她告诉你的?”陈阳诧道。
“不是她还有谁?你老实说,我不会生气的,毕竟那是你生病时,你自己也不清楚。”李锦啫着嘴。
“明明吃醋了,还说不计较,哈哈哈...哈哈哈....”陈阳大笑不止。
“你哪里看出我计较了?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走了。”李锦一跺脚就要走。
陈阳看到李锦真要走了,忙把她拥过来“傻瓜,你还真信她啊,小时候有一次她看到我母亲把刚洗了澡的我抱了出来,这才看到我的胎记的,而且自从那次这后,我再没在她面前露过了。”
“真的?”李锦高兴了。
“嗯,什么时候你变成小傻瓜了?”陈阳逗趣道:“我只当她是妹妹,你才是我真正喜欢的人,如果你想看我的胎记,随时可以看,呵呵...呵呵...”
“谁要看那个地方!我才不看呢!”李锦害羞了,捶打着陈阳。
晚间拓跋莲又来找李锦唠叨了。
待到拓跋莲还在不停地跟她说陈阳的旧事时,她就忍不住回她“以前或许你是以妹妹的身份陪在他身边,将来我会是以他唯一的妻子的身份陪在他身边,我叫你一声莲姐姐,那是因为我以我自己的身份上去叫,所以也请你看清你自己的立场,以后说话和做事,能替别人想想!”
拓跋莲忙叫道:“呀,呀,呀,我可没有什么多想啊,你长得这么漂亮,阳哥哥喜欢你是正常的,只不过现在的男子,娶好多个女子也是正常的,不是吗?”
“可是阳之不会这样,他跟我许诺过,一生一世只会有我一个妻子,也不会有妾室!”李锦正色道。
“男人的话你也这么相信,可一旦成婚久了,他必然就不会像当初那样了,他会变的,就像阿父一样,虽然喜欢阿婶,可后来不也是一样娶了我阿母么!”拓跋莲不质可否地道。
李锦觉得跟她说这些挺心累的,于是放弃了解释,不久便以睡觉为由,把拓跋莲打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