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行相聚已有好些时日,慢慢踏入了永昌郡境内,其间姬昌并没有让李锦见姬旬。
看着面前这个长相研丽,气质清纯的女子,姬昌心底忍不住一声可惜,要怪只能怪她为何与自己的婉儿争夺夫君呢!
他自然明白,不能像对付娃夏那样对付李锦。
一来李锦虽然被休,但总也是姬旬明媒正娶进来的,二来,她却是姬旬长子之母,这点由其重要。
若李锦有个不测,日后姬旬恢复记忆,查起来,不但前面对付娃夏的手段会暴露出来,而且自己女儿,只怕从此就真的会失宠了,尽管现在没得宠,但日后只要常在身边,总是有机会的。
在李锦找了他无数次之后,他语重心长地告诉李锦,因为此次事情太过重大,姬旬姬光私自到骠国行商,这是族人不能容忍的。
本来不欲出来寻找他们,而且要严厉惩罚他们的,只不过有人说这只是李锦的主意,所以族里才同意派人出来寻找,并且之前的条件便是让姬旬休了李锦。
此事已经由老族长出面,在族谱上把李锦之名已经去除,从此之后,她不再是姬家之妇,可来去自由。
最后,姬昌要李锦以大局为重,叫李锦安静地离开,不可无理纠缠,以免影响姬旬的前程,毕竟姬旬目前还是族长继承人之一,这个位置可是多么重要,令多少族人眼红呢。
姬昌做为仲伯,也是这里辈份最长的老人,他的话语是不容人置疑的。
李锦乍听到这话,如平地一声惊雷,震得她七魂六魄瞬间离身。
她颤抖地扶住桌面,稳住自己的身形,不可置信地道:“我现在就要要见五郎!”
“他见了你也一样,如今你已不是我姬家之妇,几日之后,你还是离去吧,如今你却不必再见旬儿了!”姬昌沉重地劝道。
“我不信,我一定要见到五郎,我要听他亲口说出来,我才相信!”李锦稳住心神道。
“我跟你说了族长已将你在族谱之上除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当时你能劝住旬儿,也不会发生如今的事情,旬儿也不会受那么多苦,你若再纠缠不清,别怪我不讲情面,不如早早与我们分开来,免得外人说我以老欺小。”姬昌发怒了,他对着李锦大声喝叱。
“我只求见五郎一面又有何错!”李锦这下倒不信他的话了,气笑道:“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就算是休了我,也得由我夫君休我,我只想听听他怎么说的!否则任谁说的,我也不信!”
“好,好,你既然这么执迷不悟,我亲自去把旬儿叫来!”姬昌边说边走,很是激动。
姬旬所在的住处是被姬昌精心安排的精兵包围保护着的,一来是怕李锦独自闯了进来见他,二来也是想让女儿趁病时与姬旬多相处相处,培养下感情,毕竟姬旬现在丢失了记忆,若是日后不能恢复,那就如了自己的心意了。
姬旬这两日也确实与姬婉呆在一处,因为姬婉这两天生病总是离不开他的样子,而且老是叫着“表哥,表哥......”。
不过他也并不完全因此守着她,而是在潜心研究几本书。
要说这书,还是他俩在那山洞时发现的,当时洞内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独独有个小木箱,看似陈旧破烂,打开一看,这几本书却是用防潮的油布包裹着的,保存完好。
有可能是经过这里的人在洞中落下来的,也有可能这人已经遭遇了不测,或是也被陷入泥沼地了?
姬旬百思不得其解,加上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也就不再多想了。
他打开油布,翻开书本细细地看,竟是满眼的看不懂的文字,明白这是因为自己记忆全失引起的,所以小心翼翼地将这几本书带在身上,得空时就翻一翻。
没想到这几天,竟好似有点看懂了,这些文字,在他反复的研究下,竟好像似曾相识一样,一字一字,不经意间就蹦进了脑海。
正当一些头绪慢慢流入脑海中时,姬昌跑来跟他说事了。
姬昌这次不同与往常,也不再打哈哈,直接就跟姬旬说起了他家事。
告之于他,原先因为在外游玩,受一女子诱惑,与那女子共同育了一子,母凭子贵,加之姬旬的坚持,由此那女子便嫁与他做了正妻。
而本来与姬旬从小青梅竹马,内定做正妻的是姬婉,如今却只能委屈做了贵妾。
只是没想到,那女子却是个不安份的,成婚后,不但不学持家之道,反而怂恿姬旬独自到骠国行商。
此行浪费了许多人力物力,家族也因此受到了巨大的损失,更重要的是姬旬也差点因此连命都不保。
如此悍妇,任何人都是不能容忍的,所以族长放了休书,已代姬旬休了妻,只是现如今这女子不不依不饶,追着不放,定要再见姬旬。
作为仲伯与岳父,他很是不开心,所以前来提醒一下姬旬。
姬旬自然懂他的意思,心中却自有衡量,现在谁的话都不能全信,有什么事情,日后自己定然能查清楚的。
不一会,一身白衣带着清凉的夜风徐徐而来。
李锦望着面前这气质温雅,相貌清绝的男子,眼眶瞬间红了,她来不及细看姬旬那微微频起的眉头,便一个纵身,扑向他的怀里。
呼吸着那淡淡的清香,感受着那有力的心跳声,她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五郎,你到底到哪去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有多担心......”
姬昌在一旁皱了皱眉,他见过婉儿以前也这样扑向姬旬的怀里,可是姬旬却不像今天这样安静,很快就推开了婉儿。
如今,看这情形姬旬虽然也没有记起李锦,可却任她在他怀里哭诉了这么久?
很快李锦发现了异常,姬旬不像以前那样紧紧的抱着他,而是任由她换着他哭诉,并没有开口说任何劝说她的话。
“五郎,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苦吗?五郎,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她抬起头,张开迷蒙的泪眼,望着姬旬,似乎想到了什么“是不是你真休了我?你真愿意休了我?”
姬旬平静地看着李锦,他竭力回想着......半天,脑海中仍旧一片空白。
他知道这女人就这么依在他怀时是不对的,可他提不起半点讨厌的情绪来,心底反而有丝丝欢喜,对!就是欢喜!
难道因为是自己以前的妻?
于是他杵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下意识地贪恋着这份温情。
“我受了伤,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也不记得你是谁?”半晌,姬旬轻轻地问李锦,眼前的女子,那样温柔,那样美好,他不忍心大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