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如同火焰之力,传出之时,诸人只感觉一道从天而降的风暴,顿时在他们脑海中席卷。
良久,他们方才回过神来,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震动。
云州城这三人实力不菲,虽没有名列九州榜,但也是一州成名许久的骄子,却被叶云逍轻描淡写的化解,如此强势,他们今日领教了。
“难怪有些底气,天品灵术师,的确不凡。”罗牧依旧只是笑道,叶云逍刚刚展露的手段,连他都是有些心惊肉跳。
不过,传闻叶云逍与风雪城一方赌战后赢得一件强大的灵器,刚刚的赌战,或许是借用了灵器也未可知,然而修行之道,一昧的借助外物只会误入歧途。
要知道,参加百战盛会之人,都是那些海国骄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强大的宝物协助战斗。
这叶云逍自身底蕴不足,却不断借助灵器,如今或许可逞一时之威,可一旦进入百战之地,那种底蕴所带来的缺陷,必然会成为致命的刀刃。
那么到时候,他是否会为今日的拒绝,而感到悔意?
不少人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秦立身上,然而秦立面色低沉,未有开口之意。
云州城三人的落败,他也预料过,但没想到败得如此彻底,原先,他只是想给后者一个警告,让他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却不想,叶云逍的能耐,着实不低。
如此,这样的人更加难以掌控。
一时间,场内气氛凝固,落败的三人从湖内游了上来,看向叶云逍的目中,已没有了先前的傲然,更多的是一抹惧意。
这样的下马威,他三人领教了。然而叶云逍的那番话,更多的,像是对秦立所说。
“配吗?”
他三人是不配,可秦立,甚至秦歌呢?
秦歌之强,帝都城谁人不知,更被誉为叶青书之后的超凡人物,叶云逍拿他们当下马威,那么面对秦歌之时,还能否有那种傲气?
“哗啦啦…”
可就在这个时候,水云台的湖面顿时响起一阵出水之声,一道连接湖畔的铁桥顿时从湖面升起,在月光下,泛着森寒之光。
与此同时,一道轻笑声也是随之而来。
“呵呵,七王子心怀若谷,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彼此的和气?”
诸人听到这道声音,旋即朝着铁桥望去,就见到一位身穿紫衣的青年,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缓缓走来。
叶云逍抬起眸子,同样望了去,就见到一位紫衣青年在铁桥上缓缓走来,仿佛与身后的月光融为一体,在夜空下透出一丝神秘之感。
他言语温和,如沐春风一般,让人生不出一丝厌恶,虽显得平静温雅,可眼神中深藏着的一丝淡漠之意,依旧被叶云逍看在眼里。
“原来是秦大公子,久仰久仰。”诸人见到来人,顿时起身恭迎,纷纷笑着开口。
旋即,他们心中感到诧异,秦歌竟然出现了,而且看这架势,是为了七王子而来?
“叶云逍,见到秦公子你竟然没有起身恭迎,未免,也太放肆了吧。”龙玄冷漠开口,秦歌是何等人物,叶云逍竟然还在席位上,毫无起身之意,难道连秦歌他都不放在眼里?
秦立等人同样神色冷漠,当今世界,实力为尊,便是身为王子又如何?
显然,在他们眼里,叶云逍根本无法与秦歌相提并论。
“七王子乃少年英杰,曾经的七国会武何等瞩目,真要说起来,我便是称一声晚辈,也不为过。”秦歌笑着道,然而眼神深处,浮现一丝异芒。
“既然知道自己是晚辈,那么见到本王,为何没有一丝礼数?”叶云逍淡淡开口,他素来以礼待人,故而从来没有身为王子的架子,可今日这青云会,见识了这群人的面目之后,他也无需再客气了。
秦立都尚且如此,那么站在他身后的秦歌,又会好到哪里去?
闻言,诸人面色一愣,这个叶云逍,真是好大的胆子,秦歌如此客套话只是碍于情面,给他一个台阶下,可这叶云逍倒好,竟然顺着梯子就往上爬,丝毫没有顾忌。
这世上,还有如此蠢货?
难道他以为,自己的实力可以让秦歌为之低头?
然而,秦歌面色依旧不咸不淡,令人看不出喜怒,此刻,他既没有回应叶云逍的话,也没有弯腰行礼的意思,只是笑着道:“七王子说笑了,我国素来不如注重繁文缛节,礼数自在人心,不必计较这些。”
“不过话说回来了,今日秦某前来,七王子也应该明白我的心意。”
“三年沉寂,你的底蕴必然不足,虽然如今借助着灵器,击败风雪城五人,可是几日之后的骄子宴,甚至百战盛会中,面对那些四面八方的骄子人物,谁的身上没有一件灵器或者战器?”秦歌微笑开口,意思已不言而喻。
你的身上固然可以借助宝物战斗,那么别人也有宝物,可若自身底蕴不如人,如何与人相争?
倒不如追随于他,才是明智之举。
“说完了吗?”叶云逍起身一笑,打断了他,只不过笑容带着寒意。
秦歌面色一沉,隐隐有寒意汇聚,他的眸子里,一道杀念划过,真是,不知死活的小子啊。
诸人听到他的话后愣了下,秦歌亲自前来,他,依旧拒绝,干脆利落!
随即诸人瞳孔一缩,便见到叶云逍纵身一跃,落入湖面中,他眸光淡漠,风姿飘逸间,漫步在湖面上。
“你秦歌想让我追随你,恐怕还没有这份资格。”
在云雾的包裹下,叶云逍的身形渐行渐远,最终,一道带着威严的淡漠之声传出,令得秦歌面色彻底的阴沉。
“以后,若再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莫怪我叶云逍不留情面。”
秦立等人闻言,心中顿时大怒,这个小子竟然这么狂妄!
“大哥,刚刚你为什么不出手留下他?”秦立走到秦歌身侧,看着烟波浩渺的湖面,阴沉道。
“留下?”秦歌嘴角咧出一丝缝隙,淡淡道:“这样的人,留下他有什么意义。”
秦立神色一变,道:“大哥的意思是?”
“既然他不识抬举,那么接下来的日子,便好好教教他规矩吧。”他今日亲自前来,好言相劝,但此子,不识抬举啊。
秦歌望着叶云逍消失的身影,目中淡淡的寒意升起,只是这样的人,又能活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