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别闹了。你回头,会发现我一直在的,就算全世界抛弃了你……”鱼传尺素雁衔书,我一次次推拒重出江湖,“暖暖”一遍遍地不厌其烦。
我们约定过“共赴长白”,也真的只到“长白”。我是个治疗,可太多的烦恼终究治不了,家国堪破,放下放不下的所有,离去的时候,“长白山”接待游人还没几天。而今,“龙门客栈”开门迎客,从关东雪岭穿越漠北荒烟,他又找回了我。“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只有一个他了。江湖风狂雨骤,只想,为他撑一把花伞。职业转换,从此遗世“翠烟”,变更名头,从此“一路向暖”。
归去来兮,新的开始,义兄他们也告别了绿林生涯,在我之后。那么,有他的地方便是家,不问过往,我跟随“暖暖”落户“踏歌行”。
家族人都喊他“子凌”,而我取名“一路向暖”,按尾字叠音刚好叫我“暖暖”。他显然很开心,“现在你也是‘暖暖’了。”
其实,我知道的,这里的前身正是当初的第二家族。因为曾经敌对,我难免有点心虚,开着玩笑胡乱搪塞只说自己是个萌新。因为曾经敌对,我在此之前没和他们谁会过面、聊过天,庆幸相貌语音应该无人相识,很适合风流云散后的沉静。后来,我已经是固定的副族长,已经是他们性命交托的战友,没什么避讳的闲谈中我方才知晓,早先一进家族,领袖就认出了我,“水月”哪里那么好藏的。感谢他的默许成全,感谢他的包容大气,开诚布公,他们更习惯唤我“月月”。
提起“踏歌行”的领袖也是族长,貌似与我同期涉入江湖,大约一年前的这个时间。他很强,会发光,我看在眼里自然平添几分欣赏,和大部分人没什么两样。偶有接触,第一印象是高冷,第二印象打不过,更多的与我无关,直到此番因缘际会来了他的家族。
没谁喜欢等待,无论是“似此良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还是“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我也经历过很多等待,就像桃李等待春风,就像烟火等待月停,但不管怎样,我仍旧执着于组上固定的队伍,每天每场活动,总还有人在等我,总还有人需要我等等。
当时,领袖的身后始终有个“小桃花”在打转,各种任务她为他引路探路,又在他没有需要的时候退到旁边悄悄窥探。我们喊她“花花”,她娇俏,乐陶陶,令人不由自主的想抱抱。“花花”是可爱的,特别可爱,因为是她,也因为有他,为了帮忙撮合,大家经常心照不宣的调笑。
犹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她还不是这名字,还不是桃花岛的弟子,她还是生人勿近的模样。有次峨眉门派竞技,对我很重要,不出意外她会独占鳌头。“子凌”宽慰我,说他们认识的,他去联系她让我一让。我总觉得,本人另外打个招呼会更好,下了大力气找到她,对着小姐姐撒娇卖萌。她只回我一句,“‘子凌’说过了。”冷傲?孤高?反正绝对和可爱搭不上边。
言归正传,这天活动伊始,家族并未做刻意的分配,领袖和另外一人进来我们的组。眼见队伍满员,领袖却飞快地退出,“你们打着,我去带‘小桃花’。”
我知道,春天来了!愉快的拐着“子凌”和他们商量,“以后固定?”
“好!”逢着一场如此简单的邂逅,开始一个如此美丽的约定,两人都没拒绝我的示好。
巧合吗,不算巧合吧,观察许久了,朝夕相对必要选择志趣相投的朋友。
四人成组,女孩子通常先天亲近,但“花花”最疼爱的当然不是我,醋坛子打翻一地。同行的小哥哥难道不该用来背锅?然而每次说领袖脸黑,“小花”肯定不答应,玩笑也不行,绞尽脑汁反驳。
“花花”带队挖掘资源,矿石一个个落入她包里,运气好的可以,“我希望你们都有啊。”听得出她的善良不是客套。
另外,她对着我耳语,“其实他得到东西会比自己拿更开心,你不觉得吗?”我是真没觉得,直到后来也有了我的他。
“花花”不花,她问过我如果有来世……她说她只想等着她的他,她说她可任性可调皮就因为是跟着他。领袖的家族称号一直挂的“醉饮千觞”,从未变过,我还有偷偷尝试,副族长没法改这名头,不然我一准给她安上个“淡褪万红”之流。结果,他给了她“可爱的花”。是吧,打心底里“可爱的花”,不需要和谁比较,万红无关,她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