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王长安断然拒绝了刘寡妇帮着收拾桌子的举动,这还指望着以后刘寡妇做饭,他好睡懒觉呢,这种收拾碗筷的活王长安怎么能让她干呢。
一切收拾妥当,流云告诉王长安今后不用采药了,在家等着他,说着带着刘寡妇出去了。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王长安乐的清闲,去院子里逗弄了一下那些老的掉毛的大公鸡,别看着老了,还别说,啄人还挺疼。
一个时辰后,流云牵着一匹瘦脱相的马,腰间别着一把锃亮的铁片,旁边站着刘寡妇,两人一马走进了院子。
王长安顿时觉得哪里不对,糟老头子,洗了头,修整了胡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吓了王长安一跳,赶紧冲过去摸了摸流云的头“老头,你这是不是撞邪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啪”
流云抬手打掉王长安的爪子,瞪着好似一条线的眼睛“放你屁,我好得很”
说着把拴马的缰绳交给王长安,直接朝着屋里走去,不多时拿着一个包裹走了出来,放在了马背上,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一把银钱和一个信封,还有一个兽皮制成的路线图交给了王长安。
看的王长安一脸的懵逼“老头你给我这些东西干啥?”
“拿着吧,你都用得到”
王长安更迷糊了“我能用到什么,除了钱,这两样干啥的?你是要我去送信?”
“错,我是让你去拜师,去真正的修行,兽皮上是路线,去无量宗的路线,你按着走就行,信,你到了无量宗交给一个叫成连的人,他自会安排你一切”
“成连是谁”
“是我一个故人”
“看门的伙计”
“人家可是长老”
“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坏得很,就你还认识人家宗门的长老?”王长安一脸的不相信。
流云看着王长安在那嘚瑟,气的伸出手“不要给我”
“嘿”王长安一把塞进了怀里,“到手的东西哪能在还回去”
随即王长安有些迟疑道:“可是我去了你怎么办,这么大岁数了,万一有个好歹,谁给你披麻戴孝”。
看着王长安一副认真的样子,惹得旁边的刘寡妇,捂着嘴“咯咯”的笑。
流云脸都黑了,这死孩子,没好气的说道:“我好得很,不用你操心,赶紧收拾东西滚蛋,”,说着还显得有些得意“自己收拾去吧,为师可要先走你一步”说着将刘寡妇扶上马背,自己也颤颤巍巍的骑了上去,看的王长安一阵心惊胆战,都怕老头直接从马背上掉下来。
不成想老家伙利索的很,两下就爬上去了,左手揽着刘寡妇牵着缰绳,右手很是风骚的抚了下胡子,大喊一声:“驾,为师去了”
“师父你去哪”王长安急道,没想到这老家伙说走就走。
“鲜衣怒马,美人在侧,骑马仗剑入江湖”说着还回身抱了抱拳,很是社会的喊道:“少侠,后会有期”,老马驮着流云和刘寡妇一溜烟的远去了,只留下王长安在原地风中凌乱……
良久,王长安才回过神来,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直呼辣眼睛,在原地跳脚,大喊:“这特么不该是我的出场方式么”。
本来有些伤感的王长安,被老头的风骚彻底折了腰,挤了挤眼睛愣是没流一滴眼泪,最后只能无奈的放弃,原来伤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收拾心情,整装待发,百无聊赖的他,撅着屁股研究了一晚上的兽皮地图。
熬了一夜,算是马马虎虎,研究明白,老头亲手画的如同狗爬的路线图,第二日清晨,王长安收拾了换洗的衣物,最后一咬牙在隔壁村买了一头驴,没办法,十里八村唯一的老马,被成连那个糟老头子买去了,王长安不得不佩服老家伙下手够快,拎着大骨棒子背着蛇皮袋王长安上路了。
这一路上翻山越岭,其中辛苦可想而知,不是被熊追就是被狼撵,足足奔波了半个月,看着眼前延绵无尽的山脉,王长安狠狠地吸了吸鼻涕,“翻过眼前这座山,就是无量宗了”。
王长安真是泪目了,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身上最后一件衣物,都被沿途的荆棘刮成了布条,只裹着紧要的部位,鞋更是在他摸进山洞偷猪仔的时候,被猎食回来的母山猪狂追数十里,早就不知道跑丢在哪了,此时只能赤着双脚,这一路来的简直惨不忍睹丧心病狂。
原以为老头再怎么样也不会在唯一的徒弟身上马虎,事实证明他想多了,这一路走来,按照糟老头子给的路线,一路前进,真的是畅通无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除了翻山还是翻山,买驴剩下的钱是一分没花出去。
最后,驴都累死了,不是驮王长安累死的,而是一路上逃命活生生累死的,看着这一路唯一的伙伴倒下了,王长安不禁留下了伤心的泪水,最后,剥皮洗净,起锅烧油,含泪吃了两大碗,一边流着伤心的泪水,一边大呼着“艾玛,真香啊,不愧是天上龙肉,地上的驴肉,驴兄你死的惨啊”干嚎几声,又低头向口中狂塞,吃饱喝足,剩余的驴肉被他熏成了肉干,没了代步的老驴剩下的路程,只能靠着两条腿走完。
眼看胜利就在眼前,王长安顿时喜极而泣,将剩下为数不多的驴肉一口气吃干净,歇了一会恢复了体力,就一头扎进了山林。
在密林中走走停停,王长安越发的感觉不对,这里古木参天,一派原始的景象,跟一路走来的任何一座山都不一样,远处不时传来震耳欲聋的野兽咆哮声,隐约间传来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空中不时有凶禽盘旋而过,身体都长达数米以上,硕大的身躯,在地上投下大片的阴影,王长安发誓从小到大,从未见过这般巨大的猛禽,这绝不是普通的山林野兽可比。
王长安不由得有些紧张,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了,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行进,避开猛禽和野兽的领地,直到走出十几里后,前方突然传来哞哞的牛吼声,王长安才不得不停下脚步,躲避着那些受到惊吓四处奔逃的野兽,最终慌不择路的他爬上了一棵巨大的树上,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方才实在太过凶险,再晚一步,恐怕就要被兽潮踏成肉泥了。
躲在树上王长安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向着远处吼声传来的地方眺望,可惜林子的枝叶太过茂密,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不由有些好奇,道:“这是什么品种的牛,光是叫声就能有驱虎吞狼的本事,莫非真的如同村里的老人说的那样,这是成了精的牛怪”。
在树上蹲了半天,直到这片区域的野兽跑的一干二净,再也没有任何生灵出现,再三确定没有危险之后,王长安这才小心翼翼的从树上下来。
此时,这片地方,除了牛吼声之外再无其他的声音,王长安按奈不住好奇心,决定摸过一探究竟,小心翼翼朝着牛吼声传来的方向快速跑了过去,当爬到一个土坡上的时候,王长安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一头将近十米长的五色神牛,非常的健壮与神异,周身一层薄雾涌动,此刻被一只浑身散发金光的大猴子吊了起来,拿着皮鞭“啪啪”的抽着,铜铃大的牛眼中此刻眼泪汪汪,委屈的不行。
金色的大猴子手中皮鞭挥舞,小皮鞭“啪啪”的抽打着,此刻,口吐人言,一边打一边,道:
“说不说”
“说不说”
“说不说”
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豁然转身,眼中金光暴涨,射出两道神芒,死死的盯着王长安藏身之处,大喝一声。
“谁在那”
王长安暗道一声“不好被发现了”,刚要有所动作,顿时发出一声惨叫,远处猴子施展神力,一只毛茸茸蒲扇般的大手,直接将王长安拘禁了过去。
看着近在眼前的猴子王长安吓得瑟瑟发抖,差点昏了过去,牙齿碰的咯咯吱吱的,嘴唇哆嗦着问,道:“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将王长安拘禁到身前,猴子两只金灿灿的眸子,上下的扫视着王长安,半晌,咕哝一声“原来是个凡人”说着直接将他扔在地上不再理会。
看着猴子并没有伤害自己,王长安松了口气之余,依旧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保持着落地的姿势,没敢有多余的动作。
丢下王长安后,猴子转过身去,继续对着五色神牛进行鞭挞,嘴中一直重复着那句:“说不说”看的王长安眼皮直跳,内心直呼“好凶残,好刺激”
不想老牛十分地硬气,虽然疼的龇牙咧嘴,浑身鞭痕无数,伤痕累累,就是一言不发,很有骨气。
突然“啪”的一声,猴子手中的皮鞭应声而段,经受不住长时间的抽打,此刻寿终正寝了。
恨恨的将手中的断鞭扔在了地上,猴子抓耳挠腮,如今没了趁手的家伙,一身火气无处释放,顿时急的团团转,兀的,眼前一亮,喜,道:“有办法了”,于是,在老牛和王长安震惊的目光中,脱下了裤子。
“卧槽”老牛惊呼一声,顿时夹起屁股“哞哞”的惨叫起来,看的躺在一旁的王长安顿时菊花一紧,捂着屁股瑟瑟发抖。
在王长安震惊的目光中,猴子穿着金灿灿的大裤衩,一步一步的朝着老牛走去,每落下一步,老牛的身体都在哆嗦一下,最终,承受不住压力的老牛,崩溃的哭了。
“哞哞,呜呜”硕大的蹄子锤着健壮的胸口,发出“咚咚”的声响,此刻泣不成声的叫嚷:“哞哞,呜呜,遭瘟的猴子,你欺牛太甚,你欺牛太甚啊!”,声音凄厉无比,饱含着莫大的委屈,尾巴死死地贴在屁股上,后腿有力的夹紧,坚守最后一道防线。
看着眼前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老牛,听着他的惨叫,猴子不禁一愣,停下了脚步,很是不解,怒声道:“你瞎叫唤个什么劲,我怎么就欺牛太甚了,就问你个问题,你就百般推脱,是不是看不起俺?”。
听着猴子的话,老牛哭的更伤心了“去你妈的看不起吧!,你打了我三天了,整整三天了!,也问了我三天了,整整的三天啊!”老牛哀嚎不止。
硕大的扭头转向了王长安,满面的泪痕,哭诉道:“小兄弟,你是不知道这个遭瘟的猴子啊!,把我吊在这里,整整打了我三天三夜,老牛我命苦啊!”
见识到猴子的凶残,王长安哪敢多说什么,只能给了老牛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老牛根本就没在意这些,他心里实在太苦了,只想找个人倾诉,诉说牛生中这段暗无天日的经历,“哞哞”了两声,老牛继续用那饱受摧残,嘶哑的嗓音对王长安说道:“小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这个遭瘟的猴子,问了我什么,他妈的,他整整问了我三天牛鞭好不好吃,你说说,你给评评理,我他吗招谁惹谁了,他是真敢问,可我敢说吗?,这他妈是猴干的事?”
王长安震惊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猴子,有些不知所措,深怕他过来问自己,人鞭好不好吃,哆哆嗦嗦的,慢慢躺着的身子,翻了过来趴在了地上,想了想,又将手捂在屁股上。
猴子龇牙咧嘴,有些恼羞成怒,吼,道:“你待怎的,休要废话,到底说与不说”,说完就要向前走去
看着再次迈步的猴子,老牛大眼一瞪,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死死地咬着牙,颤声说,道:“去你妈的吧,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更不会让你玷污我三百余年,守身如玉的清白之躯”
说着调转扭头,饱含深情的望着王长安,开口,道:“小兄弟,牛哥先走一步了,你多多保重,我们来生再见吧!”
说着,牛身神光一闪,顿时没了声息,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王长安没想到老牛性子这么烈,猴子也根本没来得及阻止。
“这……”王长安懵了,好好的一头牛,说没就没了?
没理会地上的王长安,猴子此刻,在原地气的抓耳挠腮,懊恼异常,心道:“就是想知道知道,驴精口中的绝世牛鞭是否真如那般美味,怎的就这般困难?”,本以为老牛肯定知道这事,没成想逼问了三天三夜却是这么个结果,“犯得上,犯不上?”,猴子咕哝一声,豁然转身,将目光放在了王长安身上,顿时吓得王长安一个机灵,双手瞬间捂住了裤裆,夹紧屁股,惊呼出声:“猴哥,人鞭不好吃……我还有痔疮,我只是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