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问到了村正家的住址,和柏杨一起来倒村正家。
柏杨上前敲了敲门,一个中年妇女来开门,看见面生的两个人,中年妇女疑惑问道:
“你们是谁啊?”
柏杨拿出了定安候府的令牌,中年妇女看情后立马恭敬起来,
“哎呦、见过官爷!官爷您这……”
“方便我们进去吗?”柏杨问道。
“方便、方便!快请进”!中年妇女连忙打开房门,把柏杨两人请进屋。
“这屋子简陋,实在没什么可以招待官爷的,望官爷别嫌弃”。
中年妇女充满歉意地向柏杨两人说着。
“没事”。
屋子里的梁甫看到有人进来,询问了那中年妇女,
“这两位是……”
中年妇女告诉他是定安侯府的官爷,梁甫连忙弯腰,
“小人梁甫见过两位官爷!”
他指了指那中年妇女,
“这位是贱内,姓王”。
柏杨应了一句,然后做到椅子上,扫视了一下周围,问道:
“你就是李溪村的村正”。
梁甫忙点头,
“小人正是”。
柏杨继续问道:
“左谦这个人是你李溪村的人吧?”
梁甫在听到左谦的名字时有点不自然,虽然很快隐藏了起来,但该是被柏杨观察到了,柏杨微微垂目,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是、是李溪村的人”。
“是这样的,左谦犯了案子,我们现在需要知道一些信息,请你配合”。
“是”。
梁甫在听到左谦犯了案子时,眼睛明显不自然起来。
“左谦家里都什么人吗?”
“有”。
说完,他拿出了村簿,在上面找了一会儿,
“官爷您看,这两位就是他的亲人了”。
柏杨接过看了看,妻子付氏,女儿左馨。
“我去过他家了,可是并没有见到她的妻女,她们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柏杨又问。
柏杨的连续发问和他锐利的眼神,让梁甫有些不敢与之对视,他有些挺不下去了甚至手脚都有些发抖了起来。
如此明显,连三七也注意到了,柏杨和三七互相对视一眼,柏杨问道:
“梁村正,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没有、没有,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梁甫听到柏杨的问话更加紧张了,他已经有些出汗,旁边的王氏也躲闪起来。
柏杨见他们这样,直接散发出一些武者的强横,威吓他们。
两人都是平民百姓,那里见过逼问。心里有鬼,所以本身心虚,见了柏杨三七气势强盛起来,才会如此不堪。
两人心里越来越怕,直接就招了。
原来,他们知道左谦已经死亡,而他的妻女也被抓走了。
“为何不报官?”柏杨问到。
“哎呦!我们不敢啊!我们、我们害怕呀!”
“怕什么?”
“这……”
两人有是又是一世沉默,三七见他们这样,便开口说道:
“你们不说话,是有隐情吧。最好是都说出来,我们今天来了,你们的隐瞒就是无效的”。
两人听到后,知道是藏不住了,咬咬牙全都交代了。
原来事情要从五年前的秀才考试说起。
五年前,李溪村得到一个科举考试的名额,但是只有一个。
于是,村子里的人分分商量要给谁,这是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提出一个建议,村子里有学识的读书人里,谁考中了秀才,就把名额给谁。这条建议通过了村里人的一致认可。
当时梁文仙力压群英,夺得秀才之名,至此,科举名额算是定下了。在第二年考上举人,隔年科举更是考进前三,拿下了解元。可是在梁文仙去任职的路上,遭到匪人杀害。李溪村此后在没有过读书人。
只是,其实当时还有一人比较争议,就是左谦。
他很有文采,和梁文仙不相上下。在考举人时,考官在两人中间犹豫不决。而在最后,考官选择了梁文仙。
其实事实是,左谦和梁文仙的文采不相上下是真的,只是当时考官在决定时,实际上选的是左谦。梁甫当时特别希望梁文仙能考上,在得知选的是左谦时,心下很失望。当他知道两人相差不大时,又面对科举名额这样巨大的诱惑,身为一村之正也难免动了歪心思。
梁甫暗中贿赂了当时的考官,考官也因为二人难分伯仲,便也起了贪心。左谦就这样被刷了下去。
左谦没有考上秀才,所以只能回去。左谦家里其实很穷,但因为他的学习很好,家里舍不得让他放弃。而当时又有着名额的诱惑,他就继续学了下去。
左谦的家里为了让他好好准备科举,四处借钱,结果他考试失败了。便只能回家填补生计,且要帮家里还债。
就这样,左谦用了一年多的时间还清了债务。后来,左谦偶然知道了这件事情,又在此时得知梁文仙考进举人的消息。心里只觉难受。后来,他的母亲同年也去世了。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他跑去做了土匪,就在梁文仙考进解元的那年,他带着他的兄弟们在官道上杀了梁文仙,以示报复!
在得知此事后,梁甫的心里又害怕、又伤心、又后悔!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不敢去面对左谦的家人,也害怕左谦来报复他们、赶尽杀绝。
所以他每天几乎很少在出门了。
一晃三年过去了,人们也有些淡忘了这件事。他才想着说出来走动走动。
那天,他刚买完菜回来,路过左谦家门口时,听到有动静,他以为是左谦回来了,他怕被他看到,连忙跑了回来,没想到也因此捡回一条命。
他那天回到家后很不安,再家实在静不下心来,他决定去左谦家看一看究竟,于是他趁夜色来到左谦家,却看到左谦的尸体。此时他竟因为心里害怕,将左谦的尸体藏到了草堆里。
听到这儿柏杨与三七才知道,尸体原来是村正藏起来的。
“那左谦的妻子和女儿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应该是被抓走了吧”。
“被谁抓走了?”
“这、自然是杀他的人啊!”
“你又怎么知道她们是被抓走了呢?”柏杨问。
这时,梁甫从身上拿出一个荷包。
三七拿起闻了闻道:
“这是药包”。
“是,这是左谦女儿的,她女儿有咳病,这药包从不离身。”梁甫道。
“我那天把尸体藏起来的时候,在草堆里找到了这个药包,当时没多想,回来之后我越想越怕!这两天我再也没出去过。”
等梁甫说完,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算是都清楚了。
柏杨有问道:“那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来找过左谦?或者,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在村子里?”
梁甫先是思索了一下,然后道:
“有!有一个当兵的来过,他不是我们李溪村的人。”
“知道他来干什么吗?”
梁甫摇摇头,“不知道”。
“那还能记得那人的长相吗?”
柏杨的话让梁甫陷入回忆,想了一阵。
“他穿着兵服,个子不算高,样子记不太清,但我记得他脸上有颗痣”。
……
柏杨三七除了屋子,看了看天空。
“我们回去吧”三七道。
“嗯,走”。柏杨答到。
柏杨和三七走出李溪村时,天已过未时,等他们回到定安侯府时,还没来得及禀报消息,就被带到书房里。
书房里静默无言,柏杨跪在地上,三七站在一旁。
书案前,伯赏泷穿着一袭亵衣坐在椅子上。
伯赏泷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就坐在那不说话,静谧的空气中都带着一种压力。
柏杨跪在下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伯赏泷做在案前,看着柏杨小心翼翼地样子,怒气稍稍降了些。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跪着吗?”
柏杨也是莫名其妙,他就出去执行了一个任务,回来就被罚跪。没有原因的,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回侯爷,属下不知”。
“不、知!”
停顿了一下,伯赏泷继续沉声说道。
“今天,奇襄郡主来了我定安候府,奇襄郡主告诉我说你说擅闯了她的闺房,正好撞见她在沐浴,是否属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