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杨跟着施义云等人一路来到定五侯府,柏杨还是第一次来定武侯府。
定安侯府在朱雀街,而定武侯府在青龙街,虽然两府不在同一条街上,但是实际距离并不远,柏杨只是个护卫,无必要任务,他几乎是没有可能进到定武侯府,毕竟他还不够资格。
柏杨只是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来到定武侯府是这样,既不是出任务、也不是跟着定安侯,而是被强迫过来的。
定武侯是大秦帝国为数不多的、靠着在战场上杀敌获得军功,一点一滴积累着成为武侯的。是绝对靠实打实地本事赢来今天这样的身份和地位,也是柏杨很崇拜的英雄之一。
定武侯常年驻守边关,侯府里仅有定武侯夫人和其女袁奇襄,因为定武侯常年不在府里,袁奇襄自幼没有父亲的陪伴,定武侯夫人便对她溺爱无比。而萧帝也对其很是喜爱,又因为定武侯的原因,便封袁奇襄为郡主。
母亲的溺爱和纵容、加之皇帝的封赏与喜爱,这位奇襄郡主可谓是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更养成骄蛮无理的性子。
柏杨当然听说过这位郡主的大名!
这位奇襄郡主长大后,其骄傲蛮横的无理形象更是传遍整个上京城!
柏杨那天跟奇襄郡主起了冲突,他在打斗时就认出来是奇襄郡主,所以立马抽身,没有在纠缠下去。
他可不想被这位郡主盯上!可惜,还是没逃过。
柏杨摇了摇头,算了,不想了,反正都已经来了,大不了被修理一顿!又不会脱层皮。
随着施义云一群人走进定武侯府,柏杨不断打量着周围,一路上都遇到丫鬟、下人经过。
见到施义云,都向他问好。
“见过施管家”!
“嗯”。
施义云只是简单回应,他带着柏杨来到一处雅静的小筑前停住。
“到了栢护卫,我家小姐就在里面,栢护卫请吧,老奴先下去了”。
说完,便直接离开了。
柏杨等施义云走远了这才看了看眼前的小筑。
圆月形的洞门,走进去,最先看见的是一颗柳树,一颗长得……很丑的柳树。
柏杨心下感到古怪,这定武侯区的郡主,果然跟其他的千金小姐不一样,这品味……还真是独特。
环视一周,才发现,这院子里竟除了这颗柳树以外,就没有任何修饰了!
啧……
再往里走就能看见一栋二层的小阁楼,这就是袁奇襄的闺房了。
柏杨想着,来到了门前,柏杨双手抱拳,身体前倾。
“定安侯府一等护卫柏杨,拜见奇襄郡主!”
……
没有回应。
“定安候府一等护卫柏杨,拜见奇襄郡主!”
……
还是没有回应。
柏杨皱眉,难道……是想要给我一个下马威?
旋即,他那极其漂亮的眼睛闪了闪,嘴唇一勾,声音里带了些许玩味,呢喃道:
“下马威?哼,既然我进不去,又不能就这么走了。那我就不走了吧!”
柏杨站在柳树下,身子挺拔!一袭黑衣,一头墨发,一把长剑,一位少年郎。
“我倒要看看,是我先熬不住,还是你先从里面出来”。
他站在那可柳树下,倒更显得那颗柳树难看至极。
……
穆怜刚从侯府里出来,守门的路家两兄弟连忙行礼,
“穆统领好!”
“嗯”。
穆怜闻声点了点头。转头问向左边的路鸯,
“柏杨可曾回来过?”
路鸯低头回答。
“没有!自上午卯时三刻出府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回来过”。
“行了,知道了”。
穆怜摆了摆手,路鸯就回归原位。
穆怜抬头看了看时辰,算一算,也该回来了。
正在想着什么的时候,忽的天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过来了,穆怜暗道一声:果然!
一只麻雀就落在了定安侯府大门前的石狮子上,叽叽喳喳地,穆怜就那么看着那只麻雀,静静地听着。
片刻功夫,那只麻雀便飞走了。
穆怜看着麻雀飞走,他的眉头紧皱。
定武侯府吗?
……
这边,柏杨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了,就在柏杨以为他还要继续等下去的时候,门开了。
一个丫鬟走了出来,她向柏杨行了一礼。
“栢护卫,小姐有请”。
呼———!
“终于出来了……”
柏杨长呼了一口气,再不出来,他就真不行了。其实,只要袁奇襄在坚持一会儿,认输的就是他了。
还好、还好……
“有劳”。
柏杨调整了一下,走了进去。
一进到阁楼里,柏杨就闻到一股茉莉花的清香。
果然是女子的闺阁!
柏杨被丫鬟领到二楼,把柏杨到了房间门口,丫鬟就施礼下去了,柏杨只能自己进去。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极其精致却又素雅的屋子,布局简单、配色简洁,却异常舒服,让人心旷神怡。
看着这位郡主殿下的闺房,真是难以想象她会是个蛮横无理的人。
柏杨笑了笑,随即又摇了摇头,自己这是想什么呢?
柏杨一进门,转身刚把门关上,忽然脖子上一凉……
柏杨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他的后面此时正站着一个女子,女子红衣红裙,乌发披肩,精致娇丽的容颜,红唇微动,
“好大的胆子!没有我的允许,你居然敢擅自闯进我的房间!”
声音洪亮,抑扬有致!
柏杨听见这声音,也忍不住心底赞叹一声!
“在下定安侯府一等护卫柏杨,拜见奇襄郡主!”
袁奇襄没有搭理他,撇过头去。
“哼!”
柏杨无声笑了笑,
“不知郡主找在下来所为何事?”
“怎么?本郡主若有事,还得提前知会一下?再说,我没事就不能找了吗?”
“不是!”
“那是怎么?”
柏杨连忙道:
“怎么都不是!郡主有事无事来找在下,在下莫敢不从!只是不知郡主为何要对在下拔刀相向?在下好像并没有得罪过郡主。”
“你刚刚就得罪了”。
感受着脖子上的那道冰凉的剑意,不过柏杨并没有慌张。
“在下不知是如何得罪郡主的”
“嗯?你刚擅闯了我的房间!这就不记得了?”
“本郡主没记错的话,没有主人的允许,下人就擅闯主人的房间,这是要被逐出府的!而且你闯的还是本郡主的房间。本郡主虽然没有权利一定让定安候逐你出府,但是,扒掉你一层皮还是可以的,你说呢?”
……
等了一会儿,袁奇襄看着柏杨一动不动的,还以为真的吓住了他,心里一乐,放下了手中的剑。
柏杨感受到脖子上的剑意离开,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刚刚这位郡主的表现真不像开玩笑的,他刚刚一度以为那段沉默就是前兆了。转过身来,这才看到,这位郡主竟然是刚刚沐浴完!
她的头发上还全都是湿的,发梢竟还在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