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彩蝶儿满天飞,山花烂漫时,心月却惆怅而立。
“最近,你憔悴不少。”赵智明站在身后,轻叹:“心月,你好像心事重重。”
“心事重重?”心月浅笑,转头对赵智明说:“我总觉的似乎这种平静背后,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城中的探子有什么关于陈仲康的消息?”
“听说这几日,陈仲康都在家闭门思过。”赵智明看着心月说。
心月这几天梦中天天是陈仲康的身影,她几乎夜不能寐,夜夜惊醒,要说自己不怕陈仲康是假的。
赵智明凝视着心月,直到她耐不住这探询的目光偏过头去,赵智明方从身后取出一样东西,放到心月面前:“给你。”
“什么?”心月仔细一看,居然是陈仲康用来绑过她的一条天蚕丝:“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他让人送来的。”赵智明稍顿,沉声解释:“说是,给你的。”
心月眼波转到这天蚕丝上,伸出纤手摩挲,吃惊说:“他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了?”
“不,他抓住了我们在城中的一个探子,让他把东西转交给你,还好这个探子只是吴三收买的城中一个小贩,负责打听消息,并不知道我们的位置,吴三趁机杀了这个探子他,把东西拿回来了。”赵智明将宝剑塞到心月手中,再长叹一声,走出房门。
天蚕丝?
心月拿在手上,冰冷的天蚕丝,一直冷到心里头,她怕了。
他们俩人之间用计诱骗,尔虞我诈,计中有计,但是胜则成王败则寇,想起在军妓营的头几夜,心月就痛苦不堪真是让人又恨又怕。
城中军营里这几天,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陈仲康心里像是没了魂一样,别人不知道,以为他是打了败仗,心情不好。但是他清楚,是自己魂不知道去哪了。
一个人的时侯,他总是想起与心月在一起地点点滴滴。他不明白,自己与心月日夜相对时,他虐着她,恨她入骨,这是不假,但实际上自己的心肠又软成泥,化成水,找了各种借口,就是不愿意决心杀了心月。
他聪明一世,此刻糊涂起来,犹如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肩后忽然被人重重一拍,陈仲康一震,猛然转身。
“哈哈,又在发呆?”李晓做着鬼脸,看清陈仲康脸色,顿时咋舌收敛笑容:“大哥,我们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打心月?”
陈仲康瞪眼道:“一天到晚没有点长进,上次吃了心月的亏,你怎么就不记了?与心月对阵没有十分把握不能轻言用兵。”
李晓嘿嘿挠头,瞥他片刻,坐下捧起茶碗就大口喝起来:“大哥,算命的人说的,心月以后肯定是我大嫂,等下次见了她,我可要好好说说她了,成天没事怎么总给我这当小叔的人找麻烦?”
陈仲康听他这么一说,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骂起来:“你成天没个正经!瞎说什么!”
李晓愕然,似乎不曾料到陈仲康生气,当即转了口风,言语闪烁道:“你给我的差使,我现在还没有做完呢。”他讪笑两声,猛拍额头:“大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仲康看李晓匆匆离开,久久才收回目光。
“心月你在我心里到底是怎么一个人?”陈仲康仰头,对云轻问:“我是恨你,还是…?”陌生感骤生,回思,真不能怪李晓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