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坐下休息一下。”冷冰冰的声音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传进心月的耳里。闻言,心月想起自己刚才站不起来,脸色黯然,心中一颤,问道:“我刚才怎么也站不起来,是不是箭上有毒?”想到这里,怎么也坐不下。
苏子枫扶心月在旁边坐下来,淡淡说道:“不用担心,你失血过多。你睡了一天了。血气不顺,等会就会好的。”明白她在想什么,苏子枫安慰道,嘴边划起一道浅浅的线条,稍嫌冷硬的面部顿时柔和几分;“我们和大家走散了,在里迷路了,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他的声音自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心月果然心安定下来,比刚才好多了,力气恢复不少。抬头看看苏子枫,他正在往火中添柴,突然间心月发现他左肋处在流血,脸色一变,声音略扬,诧异地问道:“你受伤了?”
苏子枫添着柴,听到心月的话,手下没有停止,平静地说道:“受了点轻伤。”语气始终是平静无波的。心月蓦地睁大眼,伤口在不停流血,他居然能如此轻易讲出口,心月把衣服下摆事实扯掉,撕成一条一条的,然后折成三角形,这样有利于固定,然后开始为他包扎伤口.打结时因为她自己肩头也有伤,使不上劲,她只好用嘴咬着布,嘴唇时不时要贴上他的肌肤,气息也若有似无的在他肩头划过。
天色越来越暗,心月怔怔的看着外面,心头一片纷乱迷惘。
不知不觉中,心月又睡了过去。苏子枫觉得她再微微发抖,心月把自己缩成一团,这时突然,苏子枫发现不太对劲,抚她的额头,触手所及却是他心中最不祥的预警实现。心月在发烧,而且是高烧不退。她喃喃的说了一些话,
“心月、心月……”苏子枫焦急地呼唤,他抚上她的头,那痛苦的高烧似乎也在他的身上、心中,心灵的沉悲竟然比肉体的痛楚更加难以忍受,心月要敢快医治,这里没有郎中,他也不懂医术,他的手心冒出汗来,他的俊脸因而黯然扭曲。他的双手颤抖起来,苏子枫抬起心月的头靠拢在自己的心口,把她搂在怀里,两个人的寒冷总能抵得过一个人的微温….除了让身体保持温暖,他对高烧的救冶方法一无所知,她出于本能的靠向热源,更加偎近苏子枫宽阔的胸前。她在他温暖怀中不再抖颤,此时,苏子枫是个很会掩饰情感的人,但此时他压抑许久的感情,都倾泻出来,他低头俯看心月,心中千回百转的柔情全都凝注在她的脸上,他轻轻拂起她贴在脸上的头发为她拢在耳后,而这蕴蓄著缠绵婉转的深情,让他心魂为之一醉,他知道今夜的一切将会在自己心中烙印,再也拂不去。看着这个牵挂的人,他心里百感交集,他曾听人说起有个算命的人说,心月与陈仲康纠缠一生的事,他不相信这些,假如命运支配一切,他愿意为了心月与它抗拒到底。平时他明显地感觉到心月同陈仲康在一起,很不快乐。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保护不了她,此时他更深刻地感受到,他需要权力,需要地位,只有拥有可以抗衡陈仲康的力量,才能得到自己心中的人。突然间,他的脸变得生硬起来,眼神因为下定了某种决心显得坚韧不拔,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冷酷和偏执,这一夜把他改变了,他身上有了刀刃般的凌厉,现在看着心月的眼神中多了一份锐利和专注,他在心月唇上轻轻一吻,他的吻是那么苦涩,今夜他肯定无法入睡了,他要细细的看著眼前的爱人,在今夜一切都属于他独有的时候,他发誓,要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