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帆大脑在极速的转动着,想要思考出一个最佳解决的办法。
这件事是张文昊、赵擎宇和他联手干的,谁也不可能独善其身,谁也拖不了干系。
如果是他一个人做这件事的话,就没有狡辩的机会了。
而现在是三个人联手犯案,其中可操作的空间可就大了。
思绪辗转了几秒,赵子帆有些忐忑的回答道:“被我们几个花了!”
他双脚并拢,仔细看那上面正在以一种极小的幅度颤抖着。
他此时就像一个等待最终裁判的犯罪嫌疑人,等待着最终的判决,心里极度慌张。
手心都冒出一股股汗珠,不断蠕动的捏紧的拳头在汗水的浸湿下,开始变得滑腻,湿答答的。
时间没有一刻如同现在这般漫长过,一秒都是如此的煎熬!
下一刻,声音骤然想起,没有丝毫预兆。
“那一元你们拿去买什么了?”
似乎仍是刚才那种话音,怒气好像没有增加……
察觉到此的赵子帆暗自松了一口气,刚才紧绷到极点的神经也放松了一些。
怒气没有增加就好,没有增加就好,其他的什么都可以慢慢迂回……
他支支吾吾着,“就……就拿去买辣条吃了!”
“哦……”,一种危险的气息在蔓延,赵子帆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战。
帆爸继续寒着脸问道:“是那个先去骗的!”
赵子帆用一种接近发抖的声音含糊着回答道:“我们三个一起去的!”
为了尽量拖延接下来的问题,另一方面他也是想误导一下帆爸的思维,让他知道这件事他们三个人一起做的。
帆爸沉着脸语气加重说道:“我说的是你,赵擎宇和张家那个小子谁先提议去骗钱的!”
听到这话,赵子帆用一种弱不可闻的声音小声嘀咕着:“不是骗,是借!”
当然,这话他是万万不敢在这个时刻说出口的。
当知道糊弄不过这一关时,他一下冷汗都给急了出来,一个回答不好他的后果堪忧啊!
他的头仍保持着原样,重重的低着。
他的眼珠在不停的左右快速转动着,大脑以百分之一百二的速度急剧思考。
这种思考的速度远超平时的思维频率,就连期末考试时的思考的速度也远没有达到这个程度。
这个时刻保住自身才是关键,这是他误导帆爸的中心。
事情是他们三个人一同做的,最初的提议是赵擎宇提出的,当他提出这个意见时赵子帆竟灵光一闪的觉得有这个提议有很大的操作性。
于是就乘胜追击的的提了出来,三人谨慎的商量一番后,制定了一个循序渐进的计划。
由脑子就点直的张文昊带头,他们三个就这么虎头虎脑的去干了。
而且还踏马的成功了。
说到底,他觉得自己在其中的责任更大一些。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有些发虚。
但在帆爸面前肯定不能说‘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最大啊!’,如果如实说了,之后不定会被帆爸揍成什么模样。
一想到以前帆爸拿着一颗小手指粗的竹条使劲抽在他的小腿、大腿以及屁股上,他的心里就徒然升起一股凉气,全身越发战栗着。
要把自己在这将事情中的地位推一推,不能摆到明面上,不能推到台前,不然后果凄惨。
因此需要在接下来的陈述中把自己给弄的偏离中心,逐渐成为一个配角。
可以用一些适当的言语误导帆爸的思考,让他逐渐觉得他只是从犯,而不是“穷凶极恶”的主谋。
想了想,他越发坚定了这个想法。
这时,他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用一种抱歉的语气说道:“对不起的兄弟,你们这次要背锅了!”
既然要拿他们背锅,他的思维就往这方面发散。
背锅?
背锅?
首先按照他们三个关系的要好程度,他仔细想了想,都要好啊,区别不出弱势的一方。
这是他用不禁想到了信息的流通。
这是有所考虑的。
如果他把锅主要往赵擎宇身上推,万一帆爸转身就和赵擎宇他爸闲聊了起来,他这不是作茧自缚嘛。
那时赵擎宇他爸肯定说出的不是他说给赵子帆听的那一套,到时两人一对岂不穿帮了。
等了解到事情的一角和帆爸想到的不对,外加赵子帆没有说实话。
届时,赵子帆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到时帆爸肯定怒不可遏,最后他怕是要挨二次毒打了。
不行!
不能拿赵擎宇来背锅!
到此,赵擎宇身上的线算断了。
在考虑一下张文昊,想了想,他觉得这可行。
赵擎宇同他都住在赵家村,两家的距离以成年人的脚程怕十分钟就可以到了。
而张文昊身处张家村,距离赵家村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就算帆爸想要打听也不容易,如果赵子帆在描述事情时说的含糊一点,相信帆爸没有那个兴致去找张文昊他爸闲聊。
到了这里,他已经基本确定背黑锅的人是谁了。
如此坎坷的心理路程在这个紧张的范围下,思考的过程耗费的时间竟然还不到五秒。
关键是他不敢拖得太久,时间拖得越长他就越危险。
组织好语言后,他尽量压住快要接近发颤的语气,快速说道:“就是张文昊先提出了,他说我们可以先借姓潘那个小姑娘的钱,说是过两天再还给她!”
他的话好多都是模糊不清的,比如他们名义上是借,实际上就打算采用“拖”字法,慢慢拖着就不还了。
又列如“过两天”实际上在他们的计划中,根本就没有“过两天”这个概念。
上面还有一种模糊的意思,“过两天还给他”,按照这句话分析,听到的人很容易会被误导成那个话语还钱的人就是张文昊。
这样他就可以再进一步减轻罪责了。
很显然,帆爸也这么以为的。
这次帆爸没有深究那个谁是主谋的问题了,就在赵子帆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声满含愤怒与失望的声音回想在他的脑间:
“赵子帆,我平时是怎么跟你说的!是谁让你去跟着别人做这种骗人的事。现在就搞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你以后是想进局子吗?”
盛怒之下的帆爸都没有用赵子帆的乳名称呼他了,直接改称他的学名。
这是极其稀少的事情,就算他曾经和别人打架时帆爸也没有这么称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