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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敛尸房的解剖台

经Violet这么一问,我意识到自己内心世界的贪婪和欲望没有被掩饰好,未能逃出Violet那双敏锐的眼睛,为了不引起Violet的不快,我迅速将目光从女死者的身体转移到了Violet的眼睛,我试图用眼神让她知道,我是多么着迷于她的美貌,身体,声音,胜过其它的一切。

“Well,我不知道,请告诉我,下一步该如何处理呢?”我表示很无辜,虔诚地等待着Violet的指令。我注意到此时的Violet,眼神已从起初的咄咄逼人逐渐软化了下来,开始显露出些许期待。

“这一次,让我来做,你只需要看和学。” Violet说着向我摊开了右手,我顺从地将手上的大剪刀递了过去,眼神却未能离开Violet那条雪白而优美的臂弯,直到Violet背向我,开始解剖女尸,我的注意力才又重新落回到女死者的身体上。女死者的眼睛一直瞪的大大的,嘴也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诉说点什么。

“死亡时间在48小时至72小时,表面没有致命伤,捆绑处没有挣扎迹象......“ Violet的手法很娴熟,不一会,就将女死者的胸腔,腹腔,骨盆逐一打开,并用细木棍将打开的部分撑住,像极了以前在大清国时,村里腌晒咸鸡咸鸭的情形。这样,女死者的内脏器官,毫无遗漏地展现出来。

“死者患有内脏疾病,肺部左心房处及相邻乳腺,盆腔等多处生有大面积的肿块,质地坚硬,心脏表面被肿块分泌物侵蚀,心肌大面积坏死。死因,患病造成的死亡。” Violet说完,将翻出的内脏,细心的塞回了原位,并为女死者身上盖好白布。同时,示意我将两个孩子尸体也搬上解剖台。

根据Tony的分析,女死者死亡时间是在男死者之前,应该是疾病引起的正常死亡。死后,被人与其他死者一起捆绑,放入牛腹。到目前为止,男女死者没有任何迹象显示被人谋害,最多就是死后只是被人捆绑,只是此人处理尸体的手法比较怪异罢了。

两具儿童尸体的解剖工作,都是通过Violet从旁指导,由我独立完成的。同时还多了一项任务,就是需要在解剖的同时,模仿Violet,向Tony和Cora汇报尸体上的发现。

“......两具儿童尸体,一具男童,一具女童,男童身材较为矮小,死亡时间应该是......是多少来着,Violet。”我不得不停下来,请教身边的Violet。

“死亡时间,冬季根据肝温判断,夏季根据体表温度判断,如果比气温要高,说明死亡时间72小时以内,现在是夏季,你用手接触死者的皮肤,感觉一下,看看是否比空气温度要热。” Violet说的言简意赅,英国人的表达方式就是这样,通常对事物的描述会比较确切。

其实在大清国的时候,也曾经遇见过验尸的仵作,却远不及英人那么讲究,因为清人讲究死者为大,剥去死者衣衫已为不敬,对尸体进行解剖更是视为亵渎,是以但凡州府发现无主尸首,无论是否他杀,并不会直接交由仵作验尸,而是放在义庄待人认领,有苦主认领后,因他杀上告府衙,才会安排仵作验尸,检验的死因也仅限于“锐器伤要害死”,“毒杀死”,“重器击要害死”几种情况,且要在死者家属在场时,征得允许,才能进行尸检,尸检完成,尸体需交还家属。

“男女童死亡时间都在72小时以上,身体,脖颈,头颅表面看不出明显外伤。”我一摸两个儿童的尸体,感觉比前面的男死者和女死者都要冰冷的多,于是我模仿着Violet的表述方式,向Tony和Cora汇报。

“......两个孩子的内脏器官完好无损,胃里也发现一些食物,都是些没有毒性的寻常食物。死因应该是......”,说到死因部分,我开始变得支支吾吾起来,无助地看向Violet。

“剥去有头发部分的头皮,看看是否有伤口。” Violet一语惊醒了我,记得在大清的乡下,就听老人们说过,古代有一种杀人手段曾经能瞒过当时的仵作,就是在头部头发浓密的地方钉入长长的铁钉,这种锐器入脑致死的死状会和正常死亡很相像,加上头发的遮挡,使得伤口很难被发现。于是我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将两个孩子头上沿着发际线割开,将有头发部分的头皮整张撕了下来,颅骨上露出的手指粗细的洞,证实了Violet的想法,死因也因此找到,凶手利用在两个孩子的颅骨开洞,取走脑髓,导致两个儿童的丧命。

根据Tony的分析,种种迹象表明,这起案件的作案手法,与源于英国中世纪的祭祀仪式很相似,与巫术有关。过去的300年是个巫术盛行的年代,女巫一直都是孩子们的噩梦,女巫通常会在公开场合使用儿童的身体来完成献祭仪式,用于炼制她们认为具有魔力的圣水,当地人普遍认为这些巫术圣水能够祛除瘟疫疾病、天地灾害、海啸飓风,保护渔人海上出入平安,因此,无知百姓对女巫的巫术一直是奉若神明,深信不疑的,虽然当时的正统教会一直严厉禁止女巫施行巫术残害儿童,但是数百年以来,女巫光明正大残害儿童,蛊惑世人的情况仍旧屡见不鲜,直到1484年,教廷的英诺森八世宣布敕令,开始大规模剿杀女巫,女巫的活动才开始逐渐减少,但是直到现在,女巫仍会借用不同的身份和手法,时不时重现人间,施行古老而邪恶的巫术。

听完Tony的分析,使我不得不感到震惊,眼前的四具尸体竟然与巫术有这么大的渊源,那么凶手极有可能是一个女巫及其帮凶。

临结束时,我将四具尸体都盖上了白布,在他们脚上各自套上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编号牌,依次推入了敛尸房中一个专门存放尸体的冰窖。根据Tony的说法,所有没有结案的尸体都存放于此,我目测了一下,大约有几十具之多,差不多占据了冰窖中一半左右的空间,看来目前破案的速度,还远远赶不上案件增加的速度。

离开敛尸房后,Violet,我,Tony,Cora一行四人来到了之前所提到的摄政街16号——胡夫侦探社,同时也是Violet作为侦探官,由皇家卫队为其配备的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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