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梓轩盯着白青萍冷冷说道:“就拿你换宋小神吧。”原来蒋梓轩那晚下山后,反复思量,这玉女洞险峻,非常人可以进去,这山上龙吟寺虽有几个僧侣高手,他们寺内已有人染瘟疫,正是要宋小神帮助的时候,没理由打劫宋小神。如此推理只有玉女庵那帮妮子了,虽也找不出她们劫人理由,但洞中那脚印又肯定是她们。但自己又不是她们敌手,况且还要抢出宋小神。报锦衣卫,又怕那帮女人发疯,杀了宋小神,便得不偿失了。
于是,蒋梓轩决定拦道抢人质换人,飘尘他定是打不过。这女人功夫太变态了,只能学狼道,找弱者的撕咬。蒋梓轩便在山脚寻了一客栈住下,在官道撒了几人,日夜监视,今晨得飞鸽密报,才早早在此等待。打不过飘尘,就决定劫她两个女弟子,所以布阵前后夹击。
白青萍知身后也有人断了退路,唯有放手一搏,才可带人杀出包围,便大喊一道:“你休想。”话音刚落,人如戾风卷向蒋梓轩,二人武功旗鼓相当,倾刻间你来我往变着一团,只听见剑鸣铁响,卷起无数尘叶,惊鸟翻飞。
后面几个拦道暗探,直看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打架,这简直就是两股龙卷风,卷在了一起,力量和速度发的劲道,把人面孔吹得生痛,几匹马也惊得扬起前蹄嘶叫,差点把人掀下马去。几名暗探回过神来,心里一惊,差点忘了正事。忙下马向云雀她们持枪杀去,这三女子也有三盏上武功境界,也不是那么好擒的,纷纷拨剑迎敌,一片片白光闪过,只见一暗探左肩被云雀一剑击中,血红满身,翻落于路边水渠中。众暗探也顾不了那么多,皆奋勇趋身而进。云雀她们虽得飘尘真传,但师资尚浅,又欠缺实战经验,对方是一帮江湖老油条,人多势众,几十个回合下来,渐渐处于下风,终被他们捉住一人为质。云雀见势不炒,拉起师妹跃下官道,向田埂处飞奔而走。众暗探也不追赶,架着人质,骑马掉头遁去。
这边蒋梓轩见他们得手,自己又无力擒拿白青萍,只好且战且退,寻机脱身,怎耐白青萍心性倔强,一心要拿了蒋梓轩,反而越战越勇,蒋梓轩退却不了,只好全力一搏。瞅准白青萍一个空档,左手一爪击出,快如闪电,白青萍见铁爪击向肩头,向后一仰,右手横剑割向蒋梓轩左手,同时双脚飞起,左手撑地,瞬间连环踢出数十脚。这招式本是蒋梓轩苍鹰派兔子蹬鹰招式,现今却成白青萍绝招,蒋梓轩反应再快,也料不到白青萍出此奇招,收势不住,硬生生中了一脚。这一脚力有千均,蒋梓轩平地滑行五步才定住身子,胸口一热,一股热血直往上涌,蒋梓轩运气硬生生忍着不吐。心想这玉女庵怎会我苍鹰派功夫。白青萍见踢中对方,忙又持剑飞向对方,剑势凌厉,夹着一阵疾风而至。蒋梓轩忙提气施展轻功,跃上树梢逃之夭夭。
白青萍见对方去势神速,追之无益,只好停住,转过身来却空无一人,只好向前疾飞去追飘尘,有几路人见一道白影一闪而过,当是鬼魂,惊吓得呆若木鸡。
话说暗探擒得一人,便朝一隐密藏身之地纵马而去,突然有一暗探,被一黑影击中翻身落马,众人大惊,忙勒马准备应敌,还未出手,便被黑影掌风击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纷纷滚于马下,黑影趁势抓了昏迷的女弟子,纵马而去,不见了踪影。
蒋梓轩受伤回了客栈,吞了几粒疗伤药丸,刚躺下歇息一会儿。忽然李平湖神色惊慌敲门而入,说是有一蒙面人打昏众人,半途劫了人质。蒋梓轩一怔,这是谁演了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刚刚离宋小神近点,又被暗算了。冥想苦想,恍惚想到了一人,便对李平湖道:“多撒点人,一路寻玉女庵的人,一路暗盯锦衣卫。”李平湖得令,便去布置人手去了。
宋小神此时正在国都效外一庄园内,与几个女弟子谈笑风生,宋小神细看这些女子长相,身材与别人并无异样之处,却如何能飞檐走壁,心中不解,心想要是自己能有这种本事便好了,免得被人劫来劫去,整天象做贼一样,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便对她们道:“你们可以教我功夫么,我也想学。”众人见宋小神正儿巴经说话神态,便道:“你这身子骨,怎能吃得苦,学艺是很辛苦的,出了错师父处罚又严厉,你受得了吗。”宋小神听这话,想起飘尘那不苟言笑的冷脸,心中不免有些发怵,不无遗憾道:“那就不学了,反正有你们保护我。”说话间,云雀二人满身泥水跑进园子来,众人忙迎了上去,搀扶住二人。云雀气喘吁吁道:“师父呢。”其中一人道:“师父把我们置于此处,就不见了。”云雀稍定,忙对看着自己的宋小神道:“宋哥哥,你先别整落妆容,先进屋里去,尽量别露面。”说罢,放下剑接过师妹们递来的布巾擦洗起来。
原来,飘尘一心将宋小神带到安全地带,也没在意白青萍她们。到达这庄园等了会儿,竟然还不见白青萍她们,心里预感她们肯定与人纠缠出了状况。便随即反身回寻,路上却空无一人,于是飞身上了一羽林军废弃的哨楼顶上,展目搜寻,发现一匹快马驮着一黑衣人,向锦衣卫府衙极驰而去,马上似乎还横卧着一人。飘尘心想难道是徒弟被人劫了,便腾空飞过去截下奔马,三两下便将黑衣人拿下,扯下面纱发现竟是伍安邦。伍安邦自知不是飘尘对手,便恭恭敬敬将人和马交于飘尘。飘尘奇怪,这伍安邦怎么绑了我徒弟,便点了伍安邦痛穴问道:“伍同知,你怎么干起绑票的事来了?为什么?说。”伍安邦知道不说,这飘尘定是不会侥他。便将夜探玉女洞遇蒋梓轩,以及自己一直在暗中追踪他,和盘托出。飘尘听闻蒋梓轩也来上原找宋小神,顿觉好奇问道:“这宋小神也就一白面书生,犯得着凌帝这么上心找人么,丢了就丢了,不正好找白帝敲榨几千匹战马么。”伍安邦道:“这个我不知道,但蒋梓轩亲自出马,这个宋小神对凌帝来说肯定不一般。”飘尘想想也是这理,心里对伍安邦行为不解,又道:“你也是抢了我徒弟去锦衣卫领赏吧。”飘尘只等伍安邦答是,便会立即杀人灭口,她虽是佛门中人,但为了白青萍复仇大业,也顾不了那么多,一旦伍安邦把信息透露到白帝那里,便是灭门之祸。
伍安邦忙摇摇头道:“飘尘师父你误会了,我早猜到是你们劫了宋小神,要报信早就报了。我原是先帝侍卫,后迫于无奈才栖身锦衣卫。”飘尘不信,又道:“你难道不是想把我徒弟送与孙正吗。”伍安邦忙道:“不是,不是,我在前处有一处院子,是个荒院,平常没人住,想把她放在那里,待方便时交于你们,现今蒋梓轩正到处找她呢。”飘尘见他如此说,也信了他,现在把人带走,没了证据也不怕他胡说。于是道:“那你走吧。”说罢,点醒徒弟与她纵马回了庄园。
白青萍这时刚回,见飘尘带这小妮子回来,忙迎了上来,搂过这妮子道:“吓死师姑了。”飘尘平静道:“我等下还要出去,你好生看着她们。”宋小神听到白青萍声音,赶忙走来,这厮拿着一干净毛巾,递于白青萍,满脸怜惜道:“看你灰头灰脸的,快擦擦歇息吧。”众人皆抿嘴微笑,白青萍哼了一声,绷着脸,拿着毛巾入了房间。飘尘仔细看了看宋小神,心想,这宋小神难道是凌帝私生子,竟派人来暗抢,心中不解,闷闷走出园子驰马,向旷野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