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佥事和叶云影率人连夜开拔举着火把向龙吟寺徐徐前行,凌晨才人困马泛赶到龙吟寺。方丈听沙弥传报,才无精打彩被扶到门前迎进袁佥事一行人,几个太医见方丈面色知是已染病毒,因此地乃帝尊钦封御庙,也不敢怠慢,忙让人唤起全寺僧侣及护庙兵丁,一一察看。有重症者三人,怕是无回天之术,只好灌些药汤让人抬入寺后一偏房隔离,任其生死,其余都按宋小神的疗法一一诊治过。袁佥事和叶云影也不歇着,在庙前官道上仔细搜寻宋小神痕迹,因天未全亮,无功而返,只好入得寺来,叫侍卫开火造饭,吃饭时忽然三四只大鹰啼叫,从庙前飞过,叶云影警觉站起追出门外,这些鹰是乎是猎鹰,成品字形向对面峰峦掠去。袁佥事也追出,叶云影道:“宋学士应该就在这山上,还未离开。”袁佥事郁郁道:“休息后再仔细搜一遍,不行只好传信孙指挥使。”言罢呵欠连天跟小沙弥休息去了。叶云影怔怔望着猎鹰消失在晨雾中不见踪影,也只好找个地方歇息去了。
午时,掉队的伤者都风尘仆仆进得庙来,有一侍卫手里拿着一箭簇交于袁佥事,袁佥事一瞅道:“这是漠北夷人之箭。”言罢递给前来的叶云影,叶云影仔细翻看这柄铁箭簇道:“这箭和香囊是同一个主人,这是漠北夷人王庭之物。对方大有来头。”袁佥事惊道:“王庭?我国素与夷人交好,怎会有王庭人参与劫掠宋学士。”叶云影将其拉于一边道:“这事不简单,要找也难找到,瞒更是瞒不了,必须上报。”袁佥事斟酌一会儿道:“好吧。”便命待卫飞鸽传书,将宋小神被劫之事报与孙正。宋小神真是天生奇物,觊觎者众。
孙正接到信报,极为震惊,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前所未闻此等奇事,竟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从锦衣卫之手活活劫了个大活人,而且这还是凌国学士,是上原国帝尊用非常手段请来的宋神医。这可如何是好,张佥事见上司六神无主忙道:“指挥使,这必须尽快据实秉报圣上啊。”孙指挥史这才擦擦额上汗珠,咕噜喝了一大口茶,稍整衣冠匆忙骑马进宫面圣,一路疾驰,一见宫门便翻身下马,摘下佩刀交于身后侍卫,几个飞跃也不等太监通报,跟着值班太监入了宫门。穿过回廊,被白帝贴身太监萧公公瞧见忙上前拦着道:“孙指挥使,何事急慌,容我先秉报陛下。”孙指挥使也不说话,额头细细渗出许多汗来,拉着萧公公道:“快引我见圣上,大事不好了。”
二人虽细声细气,互相拉扯,早被白帝在帘中看见,白帝故装不知回坐几前,拿着一本书认真看着,萧公公走在前头,见白帝侧坐几前看书,忙上前道:“陛下,孙指挥使说有紧急事务奏报,奴,奴才没有拦住……”白帝拿着书挥挥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孙指挥使上前几步单膝跪地拱手道:“陛下,请治臣死罪。”白帝这才转过身道:“何出此言,你有何罪。”孙指挥使复又跪伏在地道:“陛下,宋学士被人抢夺了。”白帝一听,噌地站起身来喝道:“什么时候的事。”孙指挥使颤颤抖抖道:“昨天入夜之时。”白帝啪的一声,将书摔于几上,怒斥道:“你们这帮饭桶,这么大群人,连个人都保护了。不是还有叶云影在吗!”孙指挥使忙将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白帝走到孙指挥使跟前,一脚踹去,大喝一声:“来人,拖下去斩了。”值班大内侍卫上来拖了孙指挥使就要走,萧公公见状慌忙上前跪于帝前道:“陛下,陛下息怒,现在杀不得,杀不得,陛下。”白帝依旧怒道:“此等废物,留他做甚。”萧公公见事有转机,又进言道:“陛下,杀了他,宋学士也还是被抢了啊,不如让孙指挥使戴罪立功,去找宋学士啊。”白帝稍安道:“死罪可免,活罪难侥,给我拉下去打二十军棍。”萧公公忙捧上几上的茶杯,白帝接过抿了一口,对萧公公道:“你传口朕口喻,命锦衣卫全力搜查,着羽林军一营,三营归孙指挥使调度,直到找到宋学士为止。”萧公公心领神会,忙领命而去,出得宫门,见待卫正在用刑,忙上前对行刑的待卫每人使了些银钱,待卫便将木杖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刑毕,萧公公和锦衣卫侍卫扶起孙指挥使,将其衣冠整好,便扶着孙指挥使蹒跚到了羽林军将军府,萧公公喧了白帝口喻,孙指挥使出得将军府,也不管萧公公愿不愿意跪下就拜,萧公公忙搀住孙指挥使道:“这可使不得,孙指挥使,都是为圣上尽忠。你赶快办正事去吧。”孙指挥使道过谢,便和侍卫回锦衣卫府衙而来。
张佥事见孙指挥史安全归来,忙上前扶进府衙中,孙指挥史也不歇息,召来同知及各处首领简短布置搜寻任务后,扒在一单架上,率人浩浩荡荡向龙吟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