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言雨诺摸索着走出家门,准备去学校。
以往她都是在学校住宿的,但是为了守住父母留下的房子,她只好回家。
天边露白,清晨的车辆很少,她可以慢慢走到公交站。
“哈……欠……”言雨诺打了个哈欠,吸了吸鼻子。
还是感冒了啊……她皱了皱眉,锁上家门。
“你还好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入耳,言雨诺吓了一跳。
“宁澈哥哥?你怎么来了?”言雨诺有些吃惊。
“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嗯……顺便送你去上学。”宁澈隔着帽子挠了挠兽耳,掩饰他的情绪。
这个理由,连我都觉得很扯……会被拒绝的吧。
言雨诺听出了他的腼腆,还未出口的拒绝,被她收了回来。她浅笑着说“也好,一起走吧。”
宁澈喜出望外,笑着露出雪白的贝齿,宛若清晨的初阳般纯粹。
可惜,言雨诺看不见。
但是她感受得到宁澈的喜悦。
言雨诺微笑着,两个浅浅的梨涡跃上两颊,原本有些苍白的小脸上浮起两朵粉色的红晕。
宁澈怔住了,他没想到言雨诺笑起来,像个小仙女。
好想捏捏她的脸……
邻居阿姨起来浇花时,就看见一位少年牵着隔壁的小妹走向公交站。
“哎呀,还说不是男朋友呢,年轻真好啊!”邻居阿姨微笑着,悄声嘀咕。
小姑娘也有伴了,有人照顾了,挺好挺好……
两个当事人并不知道邻居阿姨的奇思妙想。
……
公交车很快就到了学校门口。
“以后我来接你上下学吧。”
言雨诺轻轻摇头,“你要上班,我会耽误你的。”
宁澈揉了揉她蓬松的头发,说道“我上夜班,白天闲着也是闲着。”
“哎?”
“就这么定了?”
言雨诺的脸颊又泛起了红晕。
“好。”
宁澈笑了。
看着言雨诺走进学校,宁澈压低了帽檐,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开。
————
“咔哒。”
宁澈打开院门,猛然发现院子里站着一个人。
“哟,好久不见啊,我的弟弟。”
“宁哲。”宁澈脸色一沉。
来者正是宁澈的兄长,宁哲。
“不错,还记得我。”男人一袭黑袍,上面镶着细丝金边,绣着犬族特有的暗纹。
他薄唇勾起一抹淡薄的笑,缓缓走向宁澈。“也不枉我追杀了你这么久。”
宁哲那风轻云淡的语气,仿佛并不把手足相残的事挂在心上。
宁澈心中压抑已久的冷意,再一次溢上心头。
当初,他无意争夺权势,不仅是为了自保,更是因为他不想手足相残。他不想在争夺中变得多疑,变得残忍,失去自我。
这不是懦弱,却亦是他的弱点。
宁哲显然也是深知这点。
“随我回去吧,你以为你躲在人界就能高枕无忧了吗?”宁哲不动声色地靠近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难道……你忘记了你那可怜的母亲?”
“宁哲,你敢!”宁澈那深邃平静的双眼瞬间暗流涌动。
他的母亲早在他来人界前就失踪了,他那薄情的父亲仅是草率的派人找了一天,走个场面,此事便不了了之。
宁澈动用了所有人脉,掘地三尺都找不到母亲,当时他和宁哲的关系还未恶化,宁哲也有帮他找过,结果却是他的母亲遇害了,凶手下落不明。
再后来,宁哲与他交恶,他还来不及再深究此事,自己就已经自身难保了。
宁澈看着眼前的“兄长”,紧握的双手布上青筋。
现在看来,母亲的死,跟他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