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京城果然不比益州,二人来到集市,已经人声鼎沸了,卖小吃的,卖首饰的,杂耍的.........各种吆喝交错着,让人应接不暇。霍维岳东瞅瞅,西看看的,覃舟紧跟其后,生怕一个不留神,他们就不见了。
“走吧,我们去茶楼坐坐。”覃舟怕霍维岳逛到没完没了,就率先提出目的地。
“如今京城里满大街都是来赶考得学子,茶楼一定也很热闹。”霍维岳虽然还想在外面凑凑热闹,但想了想正事要紧,就应了覃舟。
二人挑了一间看似人没有那么多的茶楼,在靠窗边的位置坐下。茶楼不大,里面的环境倒是很好,楼下便是集市,从上往下看,热闹倒是一览无余,很是合霍维岳的胃口,只是,这样一个好位置的茶楼,人少是暂时的,两人一盏茶还没有喝完,刚冷清的茶馆已经坐满了人。
“哎,听说了吗?丞相府家的公子也参加了今年的科举。”
“参加了又能怎么样?天子脚下,还能舞弊不可?”
“嘘!这话可不敢乱说。”
“虽说天子脚下不敢舞弊,但除了前三甲,其他考中的都要进贡院的,到时候,自然是近水楼台,能下放到好一点的地方,三年期一满,不还是回来了。我们呀,就只能乖乖的到离家远的地方了。”
“谁让你没有一个好的爹呢?”
“请问,我们能撘个桌吗?”覃舟二人抬头便看见为首一位二十左右的公子哥在向自己问话。
“当然可以。”二人赶忙应道。
“两位也是来参加明年的春闱的?”
“是。”
“听二位口音,不像本地人?”
“我们是益州过来的,因为路途遥远,所以,在年前赶过来了。”
“益州是个好地方。”
“益州啊,听说益州的解元姓柳。”二人还没有回话,便被旁边桌的一位书生接过话去。
“我们与柳解元并不相熟。”覃舟一听,便知道此人应该是关注了各地方的解元,大概是想了解一下自己的对手,或是交个朋友吧!
那人一听便知道这二人不是以前三甲的成绩来参加春闱了,便回过头去没在搭理。
“乡试成绩已成过去,而且,历朝以来,能连中三甲之人,是少之又少了。”似乎是怕冒犯了覃舟他们,同桌的这位公子解释道,“在下姓元,京城人士,不知二位兄台如何称呼?”
“覃舟。”
“霍维岳。”
“原来是覃公子与霍公子。不知二位进京可已安排好住处,如若碰到不方便的情况,我可为二人解忧。”
“谢谢元公子了,只是我二人已经收拾妥当,今天只是出来熟悉一下京城的风土人情,免得日后闹出什么笑话。”
“二位仁兄果然是思考周虑,在下住在城东元家,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去元家找我,既然相识一场便是朋友,定会为二位排忧解难。”
“那就先谢谢元公子了。”
“不敢。”元叔毅道。
“那边似乎有人在等元公子?”霍维岳看着不远处两位书生在朝这边看过,自己和覃舟刚到京城,那就只能是找这位元公子的了。
听到霍维岳这么说,元叔毅也回过头去看了看,“那就不打扰两位了,元某告辞。”
“不送。”听到元叔毅这么说,覃舟二人连忙站起来。
“子帆,你怎么看?”待元叔毅走远后,霍维岳才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问覃舟。
“此人身份应该不简单。”
“哦,何以见得?”
“服饰,玉佩,折扇,还有旁人的态度。”
“子帆果然是观察细致,只是,这样一位不简单的人物,怎么会来搭理我们这两个不出名的外乡人。”
“这也不难猜测,”覃舟端起手边的茶,慢慢说道,“就像刚才他所言,从古至今,能连中三甲之人,少之又少,这也就证明,我们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将来的状元。再退一步来讲,能来参加会试的,都是已被选拔的当地优秀人士,如果考中进士,那么以后说不定会同朝为官,即使考不中,说不定自己就有机会去到别人的地盘,提前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你看的倒准。那之前那几位仁兄说的话呢?”
“之前?”
“对。”
“仲远,如果现在外面下雨了,你有一把伞,那你是给我,还是给刚刚的那位元公子?”
“那还用问,当然是给你了。”
“所以说,他们几个刚刚所说也无可厚非,我们每个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身边的人能过的更好,就像我来参加考试,是为了志儿和昌伯,你来参加考试,是为了让你爹娘安心。那么,有些人,用自己的能力,去让自己在乎的人走的更平稳,也是正常的。”
“你不会觉得不公平吗?”
“我们面对同样的机会,这已经很公平了。至于考试之后,能站在父母的肩膀上,自然能上的更高。但我相信,只要做好自己,时间会缩短这开局带来的差距的。父母能给我们的只是暂时的,自己的路,还是需要自己来走。”
“所以我就不喜欢你们文绉绉的来解决问题,直接用拳头来打一场不是更好?”
“仲远,你又在说小孩子话了。”
“算了,不提这糟心的话题了。茶也喝完了,我们出去置办些东西吧!”
“刚听小二说前面不远处有一书局,我们去买些笔墨纸砚吧!顺便看一看京城的书籍,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又是书啊!你就不能换换别的?”
“不能。”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