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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邀结网盟友违约

凌云追入方府,凌风已经走去,方天化果然把凌风交代的话告诉,凌云就立刻出府。

他并没有威胁方天化,因为知道陆凝霜的心上人方莹是他的女儿。他并没有威胁他,他竟然一见到凌云就把凌风的去向告知,未免太过于容易。让凌云不得不怀疑这是凌风声东击西之计,把自己骗走,他却继续留在方府。于是约莫半个时辰后又倒转了回来,悄悄溜入府中四处查看,发现的确没人这才继续向北追去。

凌风之所以没用此计,而选择故布疑阵,因为他了解凌云,知道他会这么怀疑。他不留方府其实也可以选择去别的地方,也是声东击西,这样凌云绝对找不到他,不过他认为没这个必要,一来进京的路也非止一条,凌云不见得能猜对,即使猜对了,他已经为自己赢得更多的时间,他也未必追得上。最主要的是他本来也要上京。

凌云也是把握住了这一点,所以径向京城。

话分两头,陈猪西一直闹着要和陆凝霜他们一起进宫,实际上也凭自己的本事争取到了名额,结果入宫那天竟然突然感冒发烧了,起不来床。陆凝霜就把她托付给无痕照顾,让她安心养病,等候自己的消息,千万别到处跑,别闯祸,也别来找自己,又请无痕看着她点。江鹤青那是长年卧床的不用说,无痕一个人就要照顾两个人,这个时候天机老人又已经失踪了,不告而别,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李仙君和陆凝霜两人入宫以后,很幸运地被分到皇帝的寝宫乾清宫,说幸运也不全是。因为铁花想重点培养他们,他们是因为自身能力强得到了重用。

皇帝在乾清宫批阅奏折,召见大臣,读书写字,饮食起居,一日中十之八九都在此处。可以说除了贴身侍卫,最接近皇帝的就是他们这一拨了。洞悉明出暗入的情况,空中地上,尽收目下,了如指掌。

时间一天天过去,虚元宫主却始终没有出现。也没有别的刺客,即使有也是没能深入到此腹地。

两个人就这么享受着希望一次次落空的失落感。那是一种很不容易地当上了侍卫,又很无聊地工作,却发现始终得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的失落感。

若知他不来还好,又知道他来,反而形成牵制,令他们不敢去前线帮忙。

皇帝和亲失败,便没有援兵。抵挡不住,凌才人率兵连战连捷,直逼京师。

这种结果实际上他们进来以前就是预料到的,至于怎么处理,都没有打算。

侍卫工作的本质就是站岗,陆凝霜感觉自己就像变成了一棵树,上班的时候也不能说话,也不能随意走动,两个人就在廊下左右站着,站成了两棵互相遥望的树。

换班到房里的时候,蹲下坐下,都感觉自己是一棵小树。躺下就是被砍倒了。虽说和李仙君是同事,彼此尊重,没有嫌隙,又唯一相熟的,但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毕竟没什么好说。李仙君也没来找他说话,大抵也是一样感觉吧。其他人要么玩牌,要么看玩牌,要么聊女人,聊哪个女人好看,哪里好看,怎么好看,技术如何,深入到各种细枝末节,要么玩女人,陆凝霜还是没有兴趣。宫里能与宫女搭配的除了太监,没什么别的男人,太监也不算男人,所以侍卫是香饽饽。那些宫女从小被选召进宫,一干就是几十年,哪里耐得住寂寞。侍卫管理严格,休息时也随时准备点卯,不能乱走,于是有意的宫女就趁他们轮休时,到他们大寝室,钻进被窝里行事,大家各有各的伴,宫女的数量比侍卫多得多,玩都玩不过来,也不会去管别人玩得怎么样,有大胆的,不在乎别人目光的,也不用被子遮盖,就浑身露在外面旁若无人。进来这不长不短的日子,也有好多来勾搭陆凝霜的,不过都被他礼貌委婉地拒绝了。甚至也有勾搭李仙君的,但李仙君只是盘腿静坐,连眼睛都不睁一下。有好奇者问其中一个道:“你为什么会想找他,他都多大年纪啦!”那宫女道:“你不觉得他像神仙吗,我还没和神仙做过呢!”

李仙君不但像神仙仙风道骨,而且自带一种庄严气质,让同事们感觉比铁花这个领导还不好亲近,所以他们几乎没人搭理他。

旁边炮火连天、杀声震天。李仙君像神仙那样打坐,陆凝霜则默默地在体内运气玩,练功这个时候对他来说就像是玩一样了。怎么都可以练,倒不一定要坐着,也不一定闭眼。就是在这种条件下,就在这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战场旁边。

两个看似十分孤僻的人,各自自己十分孤僻的行为。

他们未进来时,虽已料到很难出去,但还是觉得凭自己的轻功有出去的机会,报有希望。进来以后才发现毫无机会,倒不是轻功受阻,却是里面管理十分严格,休息时上厕所都有时间限制,睡觉时都随时有人过来查房,从另一个角度把路封了。进来也一样,他们有的是十万八千种办法检测,巡逻只是最浅表的那层防卫,就算你的智囊是诸葛亮,恐怕抠破脑袋也想不齐全,饶有神鬼不觉的轻功,也会在意想不到处被收入网袋。那时才教你知道什么叫国家机关。

传递消息也不容易,只能传信,而且传的信都是要过一遍的。不单侍卫,太监、宫女等,皇宫中都有专人过目出入信件。

林子丘要传信却不能给别人看见内容,好在在王府混了这么长时间倒也认识不少惯会偷奸耍滑的太监,就把这信件交给他们带进去,他们只要好处绝不过问。

那日钟芜找林子丘打听李仙君的下落不着,出平宁王府遇到张仪天,商量对付虚元宫主的办法。最后定计由钟芜找林子丘去通知陆凝霜和李仙君,然后去把虚元宫主引来。

林子丘听他说完,也觉得可行,很快就把消息带进宫中。

李仙君和陆凝霜便商量弃官,决定不再回来,那就可以逃出,不打算回来,被发现也没关系了。

陆凝霜一来是要保护皇帝,二来要保证虚元宫主不被杀死。

虚元宫主不来杀皇帝,他也就没必要待在这儿了,而他们现在准备去杀虚元宫主,他也就不得不去。

李仙君是想带陆凝霜一起去,多个人多个帮手,以防万一,自然也想不到,陆凝霜却是要去保护虚元宫主的。

李仙君悄悄写了回书给那个太监带出去,言于约定时辰必到约定地点,钟芜看到信以后,去告知众人,然后才回军营禀告。

有话则长,无话即短。展眼便到了当天。

李仙君和陆凝霜轮休在房里,正准备跑路,那壁厢突然一个太监跑来叫道:“你们谁是李仙君,谁是陆凝霜,跟我出来,皇上要见你们!”

二人只得出来,跟太监一路进入御书房。

铁花已经在里面,抬起手掌,示意他们等待。

皇帝背对着门,正扛着一杆巨大的铁笔,在地下铺设的宣纸上写字,只见他一字字写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写完后还看了片刻,又叹了口气,摇了回头,才转过身。

太监禀道:“皇上,李仙君和陆凝霜带到!”

皇帝看过去,眼前一亮道:“果然仪表不俗!”对二人道:“铁统帅说你二人有不世的神功,保举你们做御前侍卫,我说有此等英杰不可如此小用,你们也知道,虚元叛军已抵近京师,朕现封你们为紫禁城龙骑将军,负责午门内外把守,即刻赴任!”

二人面面相觑。

铁花道:“还不跪下谢恩!”

二人没法只有先应承下来,一齐下拜呼应:“谢主隆恩!”

跟着,铁花就带二人去上任,上任就有诸多接见,各种安排,始终脱不开身。眼看约定的时辰将近,心里急如吹火。

郊外,小镇临街的一栋二层土楼里,除了玄觉、玄通、张仪天、秦岚,林子丘、柳照凉、黄民主、纪天心也都在,这处地方也是林子丘找的,不过不是他父母住那边,这么危险的勾当他当然不会安排到那边,而且离得很远。

看着时候越来越近,李仙君和陆凝霜却还没有出现,众人也都心急如焚。他们想着倚靠二人,没有什么问题,便没准备什么机关陷阱诡计,是准备光明正大地与他较量的,现在想不到他们竟有可能不来,想到要凭自己的力量对付虚元宫主,心里都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大风天,没有什么人出来,街道上空荡荡的。

这边绿化不好,也没什么树木,风把街道上的沙土吹得漫天都是,黄雾蒙蒙的。

虚元宫主和钟芜已出现在街道上。

那虚元宫主着实有些托大,除了钟芜,竟一个人也没带。

门是关着的,他走到门前,“我来了,你们既然要杀我,怎么还不动手?”

“你确定是这里?”

“不会有错。”

“进去看看。”

钟芜推开房门,放眼望去,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角落有一架木楼梯通向二楼。

“没用的东西,敢划又不敢杀!”虚元宫主怒喝道,一掌击在墙上,整栋房子,眨眼间碎为土块零落。

钟芜一只脚都要跨进去了,连忙缩回来,倒退几步,避开土块。

二楼众人都跌将下来,立定在空地中央。

钟芜看得非常清楚,里面没有李仙君和陆凝霜,不由吃惊,方才明白他们为何迟迟不肯露面。

“动手!”虚元宫主喝令。

钟芜以为叫他,犹豫间,突然从旁边屋后,四面转出许多人来,将玄觉等人团团围住。

张仪天对钟芜以目示意,眼睛里充满必死的决心,也大叫一声:“动手!”

钟芜便跳入圈子动手杀起他们几个来。

张仪天狂吼道:“你竟然背叛我们!”

众人乱斗一处,虚元宫主却根本不用动手,怡然地在圈外看他们厮杀。

玄觉等人本以为虚元宫主一个人来,估摸还可一战。他们等不来李仙君和陆凝霜一直没走也正是这个原因,可现在更有这数十个高手,而且都对付不下。张仪天是被愤怒冲昏了头,发疯了只顾拼命,玄觉却还清醒,知道今天无论如何是要败,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少损失点算点,所以没打多久,赶紧叫撤退。

虚元宫主看他们跑路,这才展开身法冲上去,“来啊,我来让你们杀!”

“来了!”忽听得半空中有人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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