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明的惊讶,潘仲也是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实际上就连他当时见到这些装备的时候都是十分震惊的,毕竟众人尽管想到了今后的训练可能会更加的沉重,但是显然没有料到会是如此的境况。
更何况这些装备可不仅是用来进行负重训练的,它更代表了众人必须要学会这些弓弩、长剑的使用,这无形中增加了众人的压力。
最后,潘仲也只好无奈道:“恩,按照项梁将军的说法,我们不仅要带着全副皮甲、执十二石之弩、背负箭矢五十个,荷戈带剑去进行负重训练,同时还要掌握这些武器的基本使用技巧。当然,你们也不是非要选择这些武器,在武器方面我们虎啸营还是有着几分特权的。”
“啊?那若是不用这些武器会怎么样?”说这话的是一个叫做朱鸡石的年轻人,看到这个一脸怀疑与几分想要逃避困难的家伙,潘仲由心底里感受到了几分不喜,可是他还是淡淡的回答道:“很简单,喏,那里有圆盾和长矛,还有长弓,那是你们第二种选择方式,或者是努力成为百长、或者师帅,那样你们便可以使用对自己来说比较趁手的武器,就像我一样。”潘仲说着举起了从不离身的战刀示意了一下。
听完潘仲的叙述,众人看了看那明显更加沉重的盾牌只好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百长可能还好一点,但是师帅哪有那么简单就能当上的,而哪怕是百长也需要强大的自身武力和统帅能力,一般人哪怕只有其中一点也是不可能胜任的。
不过众人哪怕是知道没什么希望成为统帅,可是也没有傻到去说让普通的士兵都拥有属于自己的趁手武器,毕竟作为军队来说,最大增加战斗力的方法就是战阵,而组成战阵也就意味着他们必须使用统一的制式装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所以众人谁都没有去选择那沉重的盾牌,而是选择了那已经规定好了的长戈、长剑。
可能也是猜到了没人会选择那盾牌,所以那套装备只拿来了一套做做范例,直到最后,同为师帅的李强才去掂量了一下那盾牌和长矛的重量,最后决定将它们作为了自己日后的武器。
等到众人选完装备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时辰,此时的众人早已吃完早饭休息好了。
俗话说的好:当你有好的待遇的时候,不可避免的要旅行与这待遇相当的义务。此时的众人便是这样开始了成为虎啸营后真正的训练。
和往常一样的负重跑,可是因为增加了不少的武器,众人哪怕是拿着它们跑步都是十分的困难,毕竟人一共就只有两只手,可是那些武器却并不止两件,最后在众人手忙脚乱之后,才找到了正确的佩戴方式,让他们能够随时拿起作战,还不影响平常的跑动。
而这次的训练项梁并没有参与,而是全权的交给潘仲等三个师帅负责,毕竟此时身处前线,与虎啸营训练相比较,对秦军的洞察与分析显然更加的重要。
训练的时间就在众人的喘息声中一点一点的度过。
……
“好了,差不多了,上午的体能训练就到这里,休息一下准备吃饭,下午就要进行弩箭和剑术的训练了,到时候会有专门的将军过来传授。至于长戈,因为之前的七天已经练的很好了,就不再进行特别的训练。”潘仲看了看高挂在天空的太阳如是说道。
听了潘仲的话,众人顿时原地倒在了地上,从他们脸上滴落的汗水落在地上很快的便消失不见。
此时的众人无比希望能够下雨,因为哪怕是在雨中训练,也比这样要幸福的多,毕竟穿这种皮甲实在是太热了。
而其他营地的士兵再看向虎啸营的人也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倨傲和不满,有的只是深深的敬畏,对于这些从来没有进行过真正战斗的虎啸营士兵的待遇也没有了丝毫的怀疑,因为这是他们应得的。同样也没有人愿意为了那每天多加的一顿饭就加入虎啸营,毕竟这种堪称地狱一般的训练真的很恐怖。当然,除了一个人。
“将军!俺要加入虎啸营!”
这是正在低头的潘仲听到的第一句话。
他诧异的抬起头来,看到的,则是一个充满了希冀,还有着几分傻气的脸庞。
看到这张脸潘仲笑了,当然,这不是嘲笑,反而潘仲十分喜欢这个人,无论是谁都会喜欢长相憨厚的人吧?他只是觉着这个人长得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我只是一个千夫长,并不是将军,所以你没有必要这么称呼我,还有,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的训练方式。”
“不,将军,俺看了一个早上,没有问题的,俺天生力气大,能吃饱饭,让俺干啥都行!”
“我说了,我不是将军,实在不行叫我师帅也好。”
“好的将军!”
对于这样一个憨傻的人,潘仲也是感到无可奈何,可能是觉得自己无法和他辩解,也可能是自己的心里面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将军,所以潘仲不再辩解,而是避开了这个话题问道:“你确定要成为虎啸营的一员?实际上我们虎啸营的人可能是必死的,毕竟那些将军们不可能给我们优沃的待遇和强大的装备,但不让我们去打危险的战斗,这是不现实的。”
“嘿嘿,俺不怕死,俺只要能吃饱饭就行!俺娘说了,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笑,俺娘也说了,谁能给俺吃饱饭,那么那个人就是好人,俺必须要拿生命报答好人!”
听到这话,潘仲反而没有了笑容,他只是感觉什么样的母亲才能教出这样一个耿直的少年。
“那么你娘还说什么了?”潘仲没话找话的说了一句,并没有指望他能够给自己什么回答,可是却不料他真的又说了一句:“俺娘还说了,姓樊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这话,潘仲顿时愣了一下,蓦然的问了一句: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您说俺呐?俺叫余樊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