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音响声开到最大,响彻整个场地,三人面面相觑,空气却像死一般的寂静。
池菁菁被风信子盯得有些后脊发凉,这也才意识到,面前这二人来意不善。不过完全摸不到头脑,与她们素不相识,想不到她们为何而来。
“菁菁学姐,你的演技真是好呀。”这时,一直凝视着池菁菁的风信子说话了,她的嘴角向一侧扬起。
“彼此彼此嘛。”虽然池菁菁内心有点紧张,但还在尽量保持镇定。
“一年前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吧。”风信子时刻观察着池菁菁的神情,特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瞧我这问题问的,大学期间最好的朋友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会忘记呢。”
话音刚落,此时风信子二人已经反客为主,发现池菁菁的手下意识有些颤抖,风信子总觉得这件事情一定没有意外坠楼这么简单。
池菁菁为了强装镇定,伸开手从头摸顶下去,捋了下头发,尽量风干自己手心所出的大量汗,“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风信子就此证实了自己大胆的推理,既然池菁菁大四补考,重修的机会也不把握,那么她一定不爱学习,也不屑于考试。就算是可能发愤图强一下子考上了研究生,但毕业季的安排繁忙,还有实习活动,她是没有时间将大挂的5科成绩一次性补考过的。那么出事前死亡的女生两个就很有可能就是陪同池菁菁去和老师搞好关系,但是在过程中谈的不是很愉快,争吵中失手将其致死,不然单纯的坠楼致死是不会有怨气化为鬼的,更不可能发生三番五次捣乱教学楼的翻新的情况。
“你就这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在那栋教学楼里阴魂不散么,她在等你一个解释。”风信子目光深邃,仿佛要把池菁菁看穿一般。
听到这话,池菁菁先是目光呆滞好像在回忆什么事情,然后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好朋友总是回来找她还是心里有愧自己吓自己。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池菁菁摇着头,握紧了拳头,眼里泛起泪光,白皙手背上布满了青筋,指甲也差一点嵌入肉里。
死鸭子嘴硬啊,不过能看得出来,她还是有所动容的,风信子继续劝说,至少要套出一点线索,不能白来这一趟。
但知识量有限,自己准备说的都说过了,所以风信子转过头递给黎诺一个眼神,示意她继续。
黎诺没有像风信子那样严刑逼供,而是挪到池菁菁旁边,握住她颤抖的手,轻声细语地安慰她,“只要你能说出事实,她应该是不会怪你的,我想你也不希望你的朋友那么痛苦吧。”
池菁菁的情绪缓和了许多,除去恐惧,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精心化的妆也哭花了,嘴里却不断念叨着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风信子看到她这个样子,有点不太忍心,也站起来去安慰她。
哭了一会,池菁菁恢复了理智。她不是第一次这么哭了,刚出事的那段时间,各种思绪使得自己彻夜辗转难眠,心里充斥着害怕,担心,与抱歉。平时,堇色对自己是那么好,考研那段时间也每天陪着自己,教自己做题,甚至出了事都是她很生气地代替自己出头。自己却是为了一己私利隐瞒了事实真相,这样做真的对吗。可是并不是自己杀了她,她为什么代替凶手承担这份痛苦呢。
看着许久都没有开口的池菁菁,本以为她还是会不为所动,刚准备继续劝说。
幸运的是,她在脑中权衡利弊了好久,虽未说出实情,至少提供了重要线索。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不该说的你们再怎么逼我,我都不会告诉你们。看样子你们是有备而来,无论你们是谁,既然你们要趟这滩浑水,出了事情别怪我没警告你们。今天我们就当没有见过吧,你们的目的是我,不是话剧社。既然你们不喜欢表演,希望你们可以自己退出,我们后会无期。”临走前,池菁菁给她们留下一段摸不着头脑的话。
难道这个事情比自己想的还要更严重吗,还没等她们思考出个所以然,华子胥看到已经走远的池菁菁就向她们这边跑了过来。
“刚才这美女姐姐话说的就不对了,怎能因为你们不热爱表演就赶你们出来呢,风信子这体质,真的再适合做个演员不过了,黎诺你说对不对。”这句话虽然是向黎诺提问的,但无疑是说给风信子听的。
风信子觉得华子胥很欠揍,真的很欠揍!要不是为了调查清楚事实真相她才不会这样呢。
“是呀,信子你要不要考虑留下来。”黎诺笑的有点灿烂,她也觉得风信子不做演员是可惜了。
“诺诺,你什么时候和这家伙学坏了,也开始欺负我了!我看最应该留下的人是你才对,哼!”感觉好像第一次被黎诺嘲笑了,都怪华子胥,啊!
看着一直瞪着自己地风信子,他决定换个人调侃,“说的也是,黎诺要不要考虑留下来陪陪副社长呢。”
“虽然内心有点拒绝,但计划有变,不得不多陪他几天了。”黎诺有些无奈地说。
“这是几个意思,刚才美女姐姐和你们说什么了。”华子胥听的一愣一愣的。
听着一口一个美女姐姐叫的这个亲切呀,风信子就气得牙痒痒。刚才审问的时候不来,躲在一旁看好戏,现在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你不是都听见了么,还问我们干嘛。”
华子胥感觉气氛有点不太对,立马低头认怂,“冤枉啊,我离你们贼远,看到她起身才过来,只听见最后一句话。”
“那我们不管,谁让你偷懒去了。”风信子拉着黎诺就往大门走去。
“那怎么能叫偷懒呢,明明是去暗中保护你们了。”华子胥笑呵呵地跟了上去。
池菁菁并没有离开这里,而是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去了洗手间,拿出包里的小盒开始细致地补妆。
进来之前,她回头看见有一个男生向她们跑了过去,才知道他们一共有三个人。不过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她能做的她都做了。然后她的眼睛微微眯起,笑的有些渗人,对着镜中的自己说,“是吧,堇色,这样你就不会怪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