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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002年5月6日,心慧为青山写下2002年的第四封信件。仅仅一天,心慧又写下一封。这段时间,心慧的信有些密集。

昨天心慧和青山又在了一起,上午心慧在给青山写信,下午他们就又相聚,说不好是怎么了?心慧给青山发信息说:“你是我的大坏蛋。”青山回信息说:“你是我的心。”心慧跟青山信息之间情话多了起来。是心慧想青山太多,还是青山把心慧太当回事儿,总之他们这段时间在一起的时间很多、很多。

喜欢睡懒觉的心慧今天早晨一起来,就坐在电脑前给青山写信,写信成了心慧倾诉的窗口,也成了她留存此时此刻自己所思所想的真实留白。心慧的丈夫云生一大早就跟朋友出去玩了,心慧的儿子跑到楼下踢皮球,家里只有心慧一人,有了为青山思考的空间。

心慧昨天跟青山说了许多憋在心里很久的话,心慧说出来并不是想为难青山。而是心慧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一个人的心只有一个,怎么能分割的如此平衡?心慧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当心慧的感情开始向青山倾斜的时候,心慧就知道他们夫妻的日子将会因她的感情倾斜而变得更加糟糕。虽然心慧现在对云生经常撒谎,但心慧知道自己在感情上伪装的并不好,就像心慧对青山,心慧怎么伪装,青山也知道心慧的心现在很多时候已经属于他。而这一点,云生也看得出来,他已经感觉到心慧对他的冷漠,特别是在他对心慧有生理需求的时候,心慧总是找出各种理由阻止,对云生的态度和动作冷漠无情,没有一点情分在其中,夫妻之间的情趣荡然无存。也许女人跟男人不一样,当一个女人倾心于某个男人的时候,她会把自己的身心都交给这个男人,而男人大概不是这样,当他倾心于某个女人的时候,他可以把自己的身心游离开来,也许这就是区别,也是心慧发现自己和青山相处过程中不同的地方。

心慧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做到把青山忘记,有些时候心慧真的想把青山忘记了,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也许他们没有走在一起,或是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很短,可以做得到,可是现在怎么办?心慧知道这个问题不仅是自己的烦恼,现在也成了青山的烦恼。

想一想人的感情真是奇怪。想当年,狄建教授对心慧那么好,凡事都为心慧着想,而心慧也总是像个小孩子似的依赖于他,但是心慧始终把他当朋友,当成长辈似的朋友,在狄建教授的引导下,成长、成熟许多。

心慧记得非常清楚,在她26岁生下孩子刚上班不久,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心慧的同事把心慧引荐给狄建教授,原本认识,但并不太熟识的他们有了更多工作上的接触。做老师的都喜欢好学生,心慧一直是个好学生,工作以来也一直是个好员工,狄建教授对心慧非常欣赏,给予心慧许多帮助。所以狄建教授意外出事走了以后,心慧很伤心,经常为他流泪,也常常独自去看他。在心慧和青山走在一起之后,心慧也去看过他。

去年的夏天的一天,心慧跟青山之间发生的问题,心慧感觉自己跟青山在一起,青山并不是很关心她,那时候心慧觉得青山并不像自己在乎他那么在乎自己,心慧有种失落的感觉。心慧独自一个人到殡仪馆存放狄建教授骨灰的地方站了许久,眼泪也流了许久。那个时候,心慧知道自己不单是为狄建教授哭泣,也是在为自己哭泣。如果狄建教授还活着,心慧想她不会找青山,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不快乐跟随自己。

心慧不知道除了丈夫云生之外,当她跟一个男人走在一起,并不是自己当初想的那么简单。走在一起了,就会有奢求、有渴望、有向往、有迷茫,心慧对自己走出的这一步非常的后悔。心慧发现,她把自己弄得往前走不想再走,往后退又退不回来的地步,而这种感觉,心慧无法告诉别人,只有对死去的狄建教授说。当时的心慧真的感觉很无助,身边连一个可以信赖和依赖的朋友都没有,是不是也很可悲。

从殡仪馆出来,心慧一个人顺着大路,顶着毒辣太阳往回走。当时青山还给心慧打了手机,心慧没有告诉他自己在哪里。那个时候的心慧真的想一个人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怎么了,今后的自己跟青山到底应该怎么办?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在青山那儿,心慧已经陷得很深,明知道青山对自己不是太好,还是一如既往的跟着青山向前跑。也许在心慧的潜意识里,心慧已经无法再回头,心慧不可能抛开青山再去做新的冒险的尝试,她已经没有了这份勇气。

跟青山在一起,如果说是这么多年的流言蜚语起了作用,那心慧跟别人在一起实在是没有理由。如果那样的话,只能说心慧想顺应这个社会、这种潮流,可心慧的本意并不想这样,所以她可以拒绝外界的诱惑,因为他们毕竟没有对心慧的生活造成威胁。因为心慧知道,这些因各种原因向心慧“示好”的男人想要什么。这些男人不像青山,始终是心慧生活中的一个阴影,越辩解越如同事实一般让人充满怀疑,抹也抹不掉。也许这就是心慧跟青山的缘分,注定他们要走在一起。

如今的心慧实在不想考虑太多,想说的话在信中写出来心里轻松许多。但是心慧不想让青山误以为自己在暗示什么。心慧跟青山都是有理智的人,尽管他们的感情越发深厚,但是他们知道,这份感情对各自家庭的责任来说还是很轻,他们没有理由去伤害别人。青山的妻子、孩子,心慧的丈夫、孩子,都是无辜的。心慧跟青山的行为已经在伤害他们。

青山经常说他和心慧之间是情人,既然是情人,就做有情之人,心慧不希望、也不需要青山为心慧考虑太多,只希望青山在感情上对她多付出一些,心慧认为这对她已经足够。

感情上的累,心慧跟青山都已经感觉到了,可是他们又抛不开它,那么就让他们带着这份累往前走吧,只要心中有情有爱,那也是永恒的美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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