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扶桑姑娘出来了。”
只听楼里响起一阵悦耳婉转的琵琶声,数十条白丝带从天缓缓而降,一个浅粉色裙的女子带着面纱,怀里抱着一个琵琶,顺着那些白丝带,从空中缓缓落在台上。
她白皙的小脚不着一物,只有脚踝处挂着一个铃铛,铃铛在她足尖点地的瞬间铃铃铃地开始响起来,她抱着琵琶,纤手轻轻地拨动琴弦,人也随之在台上舞动起来,琵琶声伴着清脆的铃铛响,竟是格外的悦耳,看呆了台下的一众人。
一曲舞毕,她俏然站在舞台中央,素手不着痕迹地用披纱将一双玉足掩在其中。
台下霎时响起热闹的叫喊声,人人都一边大喊着“扶桑姑娘”,一边拼命地往前挤。
殷素琬带着若儿悄悄地往一旁退去,她只对看美人有兴趣,其他的她就不凑合了。忽然她看到一个人,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算计。
今早打珠儿的仇,她要算一算。
台上的扶桑扫了一下台下,她轻轻地开口,“各位请安静,先听奴家说两句。”
霎时,台下的喧闹像是被定格,只剩下安静。
扶桑浅浅地勾了勾唇,“想必各位一定对奴家面纱下的样子很好奇,不过奴家初次接~客,第一面自是要给买下奴家今晚的爷看的。至于大家能不能见到奴家的真面目,要看那位爷愿不愿意了。”
“我出一百两!”突然,有人大喊,人群哗然。
京城正常的花楼头牌最多也就五十两一夜,就算是初次,也不过八十两,一百两已经不是一楼这些人所能承受的起的了。
拼命往前挤的人们左看右看,想看看是谁喊了这一百两,最后他们的目光停在一身华贵衣服的殷素琬身上。
毕竟,看穿着,在这群人中能付得起一百两的也只有殷素琬了。
楼下的人紧紧地盯着殷素琬,那目光仿佛好像在说,你要是不让我们看扶桑姑娘真面目,你就完了。
殷素琬注意到众人的目光,挑了挑眉,静静地伸手指了一下某位虎背熊腰光着膀子,目露凶光的壮汉,“出价的是这位仁兄。”
众人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惹不起,惹不起。
京城一霸,邢部尚书的小舅子,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惹不起。
只是那壮汉却是瞪大了眼,狠狠地看着殷素琬,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一百两啊!他可以找多少个姑娘了,他又不能反驳,不然面子哪里放,他只能吃了这个暗亏。
楼上的慕祚看见这一幕,唇角微微勾了勾。
他可听到了,方才是殷素琬喊的价,她是故意指向京城一霸,大概是算准了为了面子,京城一霸不会否认是他喊的价。
今早在朝堂上,她的侍女被拉去刑部打了三十大板,她就如此恶作剧刑部尚书的小舅子,倒是个不愿意吃亏的小狐狸。
“一百五十两。”二楼忽然有人喊道。
壮汉听到二楼的声音长吁了一口气,他可不想花这一百两,不然回去他会被他姐夫刑部尚书教训死的。别看他在京城里威风极了,实际上一个月他姐他姐夫也就给他二十两银子。
殷素琬狡黠地弯了弯唇,她也就只是吓一吓这位刑部尚书的小舅子,谁叫今早刑部不知道对她的珠儿下手轻一点,谁叫刑部尚书是慕祚的人呢。
“两百两。”二楼另一个雅间又喊价了。
“三百两。”
二楼一喊价,楼下就消停了,能到楼上的人他们没有一个能惹得起。
二楼的人相继竞着价,不一会价格就高达八百两了,而竞价的人也越来越少了,毕竟八百两买一次,价格太高了,即使这扶桑姑娘真的是前承王府的郡主这价格也高的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