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
触感是真实的,似乎感觉有人在碰自己。
也不知迷迷糊糊睡了好久,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眼前有另外一个女人。
从穿搭看,比起宁晴娴,她多了很多知性美,更有女人味。曼妙的身子被衣裳完美的勾勒出来,让人眼前一亮。
“先生,我们要下班了。”
她比宁晴娴会招待,脸蛋上的妆容却是涂抹了不少。毕恭毕敬的感觉,让人一看就很有经验的人。
顾子泽按了按手机,才睁眼就直视亮光的反应,多少让他有些不适。亮光的刺痛,让他看见已经两点了,他是睡了多久。
“不好意思。”
在女人的目视下,他离开了包厢。
他成绩不好,也没打算要多认真。从小受大环境的影响,他很懂经商,家里也不会放任他这么鬼混。所以最近已经开始让他露面,历练历练。
现在接手的还是些小公司的活。开心了就去学校。不开心,就去公司,做人人敬畏的顾总。虽然是初出茅庐的新人,但因为家庭的原因,倒也少了很多麻烦。
准备出店门了,一道高挑的倩影落他的目光。
宁晴娴已经换上了卫衣。已经暮秋了,又是凌晨两点,外面还吹着凉风。仔细一看,红唇被擦掉了,恢复成了原原本本的宁晴娴。
一天遇两次,总共就三次。
两次在夜总会,还有一次是她被五大三粗的男人围堵要钱。
这女人,到底在干嘛。
他点了根烟,自顾自的抽起来。本来落在他身后的宁晴娴,要早点回家,这么晚了,她是女生,她也怕。
她记得那个背影,但也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听见他低声咒骂,烂货。
零碎的自尊又被唤醒,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她有权利,好不担忧地反驳他。
凌晨的风吹在脸上怪刺脸的,街道上的灯火全开,沥青路上驰骋的轿车倒也少了些。她顿了顿脚步,犹豫再三,最终停了下来。
望着眼前的身影,因为被灯光拉长的缘故,从后面看却多了些凄凉。就像旧照片一样,又煽情,又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她转过身,厉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要闹哪样?有意思吗,我就是在这里工作,你管得着吗?我碍着你的眼还是挡了你的道?”
她真搞不明白眼前的男人,干嘛总是喋喋不休的跟在身后。算起来,也没见过几次面,平时在班里也不会去交流,明明就是萍水相逢的路人。
他吸了一口烟,又作势吐了吐烟气。随后才懒散道:“我看你不爽,婊子。”
也对,或许对他来说,他不懂尊重。
虽然这些话都很刺耳,可自从来这里工作,类似的话宁晴娴没少听。
可是又能怎么样,不能早一点还清债务,她就多一天被别人追着要债。每每遇见那些人,老头子还故作慈父一般,把他们劝到小区楼下说话。
她承认,她过得不好。
她能听见楼下嚷嚷的声音,能听见酒瓶乱砸的声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已经记不得了,家庭的瓦解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杀地她措手不及。
她已经过不上正常人的生活了,家里所有的开销全部在控制。明明正值大好岁月,别家的小孩,可以因为憧憬,几个人一起买买化妆品。节假日,约出来看看电影,透透风。
但是她不行,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
她爸现在是司机,她和别家的小孩比不了。
场面见多了,在这里工作已经消磨了她好多锐气。除非真的接受不了谩骂,她会去反驳。其他的,她真的没有时间去解释。
她也不想去解释,她不要企图被人理解。
反正,她就是这样的宁晴娴。
“说够了吗?”她强忍哽咽的嗓音,她不能哭,意识告诉她,不能在他面前哭。
“没。你的小短裙呢?不穿出来风光风光?”顾子泽像是没有察觉女孩的反应,又或许是特地置之不理。
他不要需要去关心,他没有关心的必要。
“风光?好笑,对,我就是脏怎么了?”她突然反问,没有了刚刚的硬气,眼前的人却笑得释怀。
“我就是不知检点,我就是缺男人,我饥渴难耐。有的时候我还真瞧不起你,别人花钱睡姑娘,拍拍屁股走人。也照像过得逍遥自在。”
“而我们的顾总呢?躲在喜欢的女生的背后,迟迟不肯名表心意,你就是个废物,你知道吗?”
“我看你家境殷实,有空就找几个姑娘玩去。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搞得自己寂寞难耐,不划算。”
要多大的勇气才会说出这些话?
过过嘴瘾。
原来,说别人脏是这种感觉。
无厘头的,盲目的,不分是非黑白的。要错,就错到底。
顾子泽的定力很好,难听刺耳的话听下来,竟然不为所动。
等久了,他便掐灭了手中的烟。步步逼近,见势状不好,她被逼到树下,后背已经紧贴大树,到尽头了,她无处可走。
谈吐间他的气息全部扑面而来,夹带刚刚的烟草味,宁晴娴只好往后仰,被抓住的手腕,因为他的用力,已经有些吃力的痛。
“小姐,我买你一晚上,多少钱,我扔你脸上我都嫌脏。”
“我下班不接客,约我很贵,你确定?”
就算被逼到这一步,她也不喊一个不字。
一来,是现在的时间。根本就是没有人,刚刚下班的同事早就走光了,就算还在,也不会上前帮忙,这种工作谁又瞧得起谁。
二来,是因为喊不字有用吗?她算是看透了,眼前的人就是衣冠情兽
谁还不会?
他又压紧她,彼时已经近的不能再进了。
“你这么期待,有机会我就叫给你一个人听,怎么样?”
哼,果然。
这种工作被应聘的人,说话就会带感,怪不得生意火爆。
这种感觉又来了,和几个小时前的感觉一样。他挡在她的身前,那种压迫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讨厌。
纵然胆战心惊,她也不要被看穿。
“按照先生的逻辑,我可是个红人。你怕不怕.....”
宁晴娴铮铮地看她,故意将后面的话逗留在嘴边,又是欲拒还迎的表现。这么玩很刺激吗?
“什么?”
没有了粉黛,她依旧妖艳。她懂自己有什么优势,借着灯光,她妩媚的对他放电。
“你怕不怕……我有病。”
哼,男人轻哼。不屑一顾地看她,还以为什么事情,真是浪荡。
暧昧地俯上她的耳尖,他在她耳边暗哑道:“那我们就一起死。”
闻言,宁晴娴薄弱的双肩颤抖了。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