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梧言登基第五年,她的身体越发差了。她算了算时间,也是,原主的大限之日也就在最近。
她将这件事瞒得很好,但君九辰也许还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早晨过来的时候不在逼着君梧言读书,有时候会安安静静的看着君梧言,没有人知道他私下里焦虑到了什么地步。
君梧言以为自己可以安安静静的死去,然后将皇位传递给君九辰,但世事不随人愿。
君梧言二十岁的加冠礼前一天,君九辰回了摄政王府见到了并肩王。
“祖父。”
君康怡正看着挂在墙上的金戈铁马图,听到声音,慢悠悠的转过身,似感慨似讽刺的说:“这几年我都请不动你了。”
君九辰知道这话的意思,他无视君康怡话里的深意。
“喝杯茶再走吧。”君康怡道。
君九辰见君康怡松口,心下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并不愿意与教导自己的祖父闹翻,可是祖父的愿望……
他做不到了。
君九辰拿到送给君梧言的加冠礼,突然向君康怡行礼,“九辰做不到祖父的期望了,希望祖父谅解。”
君康怡只是笑,然后看着眼前挺拔的身影倒下。
是那杯茶水!君九辰不敢置信。
君康怡柱着拐杖,慢悠悠的走到昏迷的君九辰面前,“既然你做不到,那就祖父来替你做。君家数百年的心血,没有人能够打破,你不能,我、也不能。”
他看着地上的君九辰,叹了口气,这个孩子,终究还是令他失望了,色令智昏,色令智昏。若不是他已经老了,君氏这上下三代中又只有这个孩子最出色,他早就废了他。
……
这一夜注定不平凡,君梧言在梦中被惊醒,睁开眼睛看见黛青红苕凌乱憔悴的样子,“怎么了?”
两位姑姑跪在地上呜咽哽咽,断断续续的说,“有……有叛军攻入……已经快到皇宫了……”
什么?君梧言残余的睡意瞬间消失。她随意披上一件衣服,“皇叔呢?他在哪?”
黛青咬牙,愤恨的说:“叛军就是摄政王!”
耳边的声音凌乱起来,君梧言甚至还能听见刀剑交织的声音。她守着金碧辉煌的皇宫,站在高台上眺望。
鲜血让这座皇宫阴暗,天边的阳光渐渐升起,而抵挡的声音也越来越弱。她轻声询问:“母后和皇后都安排好了吗?”
“太后娘娘已经被送入密道了,至于皇后娘娘……”回话的人将打晕的赵知非交出来。君梧言踢了踢她,没有醒,干脆直接拿刀在她手腕上割了一刀。
这会倒是醒了,君梧言居高临下俯视,赵知非一睁开眼,就看见君梧言穿着戏服站在她面前。
“是你做的。”这是陈述句。
赵知非与外面的人里应外合攻入皇宫,赵家选择了帮助君九辰。
她道:“朕要死了,总需要一个人陪葬,皇后,你陪朕吧!”
君梧言用着平淡的语气说着触目惊心的话语,赵知非花容失色,尖叫不要。她想要逃离,却被束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