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雄,你身为帝国德高望重的将军,却做出率众叛变之事,对得起帝国对你的栽培,对得起众将领对你的信任么?”早已把部分大军召集在一起,上官菲菲要亲自看到这个临阵叛变之徒在大军面前掉脑袋,做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听到这么一个平地惊雷般的消息,全军将士登时像是炸了窝的蜂子般,闹哄哄地乱成一团,完全不想信他们的统领会背叛帝国!
“哈哈成王败寇,老子现在沦落为寇,多说什么也是无益。来吧,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方雄被浑身透着漆黑的魔法镣铐五花大绑,跪在大军前面的断头台上,依然面不改色,没有一点畏惧。而他身边那十几个心腹将领,同样满脸坚毅之色,在纷飞的战火中生存成长,他们根本不畏惧刀口。
“方雄,你经不过小人的唆使,召集军中将领图谋叛变,以为只是斩一个人的头能解决掉问题吗?告诉你,这是诛连九族的大罪。”御林军总教头龚兵,看着断头台上仍然趾高气扬的方雄,不由冷声喝道。
听到会诛连九族,方雄再难保持镇定,大声喊道:“我这一生为帝国立下汗马功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要是敢伤害我的家人,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哼,你也配称为帝国军人?”安莲琪站在上官菲菲身旁,对方雄说出这样的话很是不屑,轻蔑地说道:“身为军中统帅却没有一点大将风范,还小肚鸡肠,你知道那个陆昭的底细吗?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你看,这是从他空间戒指里搜出来的信物,赫连家养的狗而已,你居然听信这个小的人唆使图谋叛变造反,真是可悲,可叹!”
方雄一下子把眼睛瞠得老大,看着安莲琪手中那块令牌,确确实实是赫连家的信物。以前陆昭尽捡好听的话在他面前说,从来也没怀疑过这个人的身份,这会把前后一联想,才觉得这个人确实很可疑。
“哈哈我方雄有眼无珠,一生竟然让这么个小人给毁了,来吧,杀了我吧!”疯狂地大笑一阵,笑声中充满了悲怆,方雄没想到自己风光半生,最后却让一个陆昭给搞得身败名裂。他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但求一死。
深深地闭上了眼睛,流血掉肉没有流过一滴泪的他,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泪水溢了出来,这是悔恨的泪水!
“方雄,你图谋叛这是大罪,不得不死,不过念在你们为帝国立过赫赫战功,我会向父皇禀报决不为难你们的家属,且追封你们为义士,让你们不至于落得遗臭万年的下场!”上官菲菲也实在不忍心,她从来没想过方雄会领军叛变,事以至此,她不得不杀了这十几个叛军首领,否则国法何在?
方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精光暴闪,看向上官菲菲时全身都在颤抖,然后深深地弯下身朝她磕下头颅,对于一人从来都是挺直腰的方雄来说,上官菲菲是第一个让他做出磕头举动的人,磕完三个头立起身地已是泪流满面,大声地说道:“菲菲公主,我方雄下辈子当牛做马,一定要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说完他再次闭上了眼睛,这一次没有任何遗憾,上官菲菲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他不会再有遗憾,有的只是感激。就算是上官菲菲不处死他,他自己也会选择自尽了。
别外十几个方雄的心腹,依然是朝上官菲菲叩下了头,做了叛军不仅不诛连九族,而且死后还会成为帝国烈士,家属永享帝国抚恤,对于他们来说这样死也显得有价值,而且不用背上千古的骂名。
看到断头台上十几个将领,纷纷闭上了眼睛,上官菲菲本来泛红的眼圈,忽然便涌出了两行清泪。对于她来说斩杀这些为帝国立过汗马功劳的将领,和斩她亲人也差不了多少,因为她从小敬佩敬重这些为帝国献身的将士。但他她身为帝国长公主,要以身作则,不能置国法而不顾,只得挥泪斩方雄了。
“斩!”上官菲菲喊完后把脸撇向一旁,捂着红润的小嘴抽狠狠地抽泣了起来。她实在不敢看,十几个军中将领断头的画面。坚强的安莲琪依然如此,眼圈红得厉害。
“公主,方将军也是一时糊涂,受奸人所诱,求公主给他们一条活路吧。现在正是用人之计,让他们将功赎罪也未偿不可。”那个老将军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对断头台前的上官菲菲喊道。
“公主,给将军们一条活路吧。”断头台前一直默然无声,排列得整齐划一的军队,像是波浪般,很有默契地一齐朝地上跪倒下去,同声喊道。
方雄身体再一次颤抖起来,睁开眼睛,转头看着后方好几万阵容的庞大军队,铿锵有力地说道:“各位弟兄,方某今天但求一死,你们的好意方某领了。帝国国法在前,今天我是必死无疑,你们无须再多言。只是连累了我的好兄弟们,我在这里给你们磕头了。”
想到因为自己,十几个心腹都要枉受断头,方雄也着实痛悔不已。可痛悔已然徒劳,只得给他们磕头谢罪。
“将军,将军你起来,我们是心甘情愿,死又有何妨!”
“就是将军,弟兄们同生共死,何心为惧?”
十几个将领纷纷喊出声,但是方雄依然把头磕完了。他除了心胸狭隘一点,也绝得称得上是个好领袖,不然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弟兄甘愿陪他死了。
“各位兄弟,谢谢你们,咱们黄泉路上做个伴,若有来生还做兄弟。”这次闭上眼睛时,方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欣慰的笑容。
“斩!”
掷地有声的声音,久久在场中飘荡,十几个刽子手同时扬刀,巨重的断头刀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血光乍现,十几颗头颅骨碌碌落在地上,没有半丝留恋。
之后,整个场中陷入了沉默,死寂般的沉默,没有任何人说话。只有刮过撩起众人的发丝,似在呜咽,场中充斥着一股悲怆之意。足足过了几分钟过后,上官菲菲才抹去脸上的泪痕,抽噎过两声后大声道:“从今往后,方将军与其一众将军就是帝国烈士,位列琼都公墓,永享帝国子民参拜。”
琼都公墓里埋藏的都是帝国将相,死后能后进入琼都公墓,是每个为人臣的终极理想。显然,方雄等人确实为帝国立过汗马功劳,否则上官菲菲也不可能下这样的命令。
晚上,沧江河面上,有十几支细小的管筒支出水面,快速地移动着。而移向的方位正是袁方军营。
水底,正有好几十个人正潜在水里,手脚齐用,飞快向水楼下方接近。沧江足有千余米,趁着夜色,至少要游泳到水楼两百米外才不会被发现,再近肯定逃不过那一双双犀利的魔兽眼睛。而这两百米的距离要靠潜水过来,可见水底下的人水性之好!
水楼的楼门确实宽大,深入水底十几米的距离,所以他们不得不把含在嘴里的管筒也丢掉,完全靠闭气潜入水底下越过水楼大门,这样才算进入了水楼下方。
正是高堇带领导的一队水性好的精兵,潜了过来。冒出头时,已在水楼下方,高堇对随行的将士们打了几个手势,便分头行动起来。
水楼上一条短短的走廊上,七八个持戟士兵正交叉着来回巡守,防御之森严。透过木头地板的缝隙,高堇看着上方的人紧皱眉头,这样固若金汤的防御,想混上去还真是件麻烦事。
“老哥,帮我拿着戟,我去撒泡尿再回来。”一个持戟卫兵,像是憋着内积水,痛苦地夹紧双腿,把手上的长戟递给另一人说道。
“懒牛懒马屎尿多,要是让领军知道,非拔了你一身皮不可。”拿过那人递来的长戟,卫兵没好气说道。
“人有三急,这泡尿说来就来,也没个征兆。”傻笑两声说道。
“赶紧快去。”
那卫兵这才跑过水楼长廊,来到那个小阁子屋里,解放出来小弟便对准下面的口,打着口哨开闸放水,直接把那泡骚臭的内积水给放进了河里。
高堇打了两个手势,示意随行的人分头行动,这便一个潜水朝木楼底下潜去。在放内积水那个卫侍所在的小阁子屋下面冒出头来,轻灵地攀上去,没有任何犹豫地鱼跃进小阁子屋的窗口!